仓库内也有我们员工的衣柜,那是我曾经的衣柜。衣柜的钥匙还老老实实的插在其上,似乎就在等待我将其扭开。
那年我还没有得罪店长,上白班的我听说什么国际峰会什么g20。当时总部发来了一套西装,让我们平时上班的时候不要再穿工服而是改成西装。
这件西装当年g20的峰会我就穿了一个星期,之后总部并没有回收。
我试着拧开了那个柜子,这个柜子后来我得罪了店长开始上起了夜班就没有再用过了。
上夜班的人不需要工装,所以理所当然的用不上柜子。
我的工装就是一顶红色的鸭舌帽,衣服夜班就没有必要穿了。反正夜班来买烟的客人,要么我认识他、要么他认识我。我的脸比我的工装,更像个夜班的售货员。
我将柜子里的西服抽了出来,黑灰色的西服别说都看不出已经在柜子里躺了半年之久。
估计是因为平时柜子都密封着,所以根本没沾染上什么灰尘。
我试着拿起西装闻了闻,一股发霉的味道确实有些难闻。
我看了一眼货柜上廉价的男士香水,当年进货时就一直摆在其上。从未售出过一瓶,而我是第一个买下它的顾客。
我有模有样的站在台子前,当着摄像头的面开始了自演自导。
特地浮夸的将钱包里的钱展示给了摄像头,就好像我是一个买东西的客人。同时我也是给这个客人服务的售货员,我买下了廉价的香水。
我开始摊开了那件西装,摊开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有些失落。
那是后腰的位置,有一个硕大的破洞。
我试着将衣服拿起,才发现那是什么动物咬破的痕迹。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不是勾破的,因为能看见上下对称的齿印。
无奈的我再次重逢了一边客人和售货员,这一次买下的是针和线。
我从来没有缝过衣服,但不知道为何我会为这件西装变得如此细致。
我能看得出西装的料子不是很好,因为摸起来跟我的工装没什么区别。那工装甚至都不如当年在学校的校服,冬天不保暖、夏天不透气。我真怀疑那衣服的材质,可以直接拿去给犯人上酷刑。
缝好了衣服,期间有客人有买了一包中华。
我特地小心翼翼的将缝合面朝向衣服内部,这样外面只能看见一条黑线。虽然和黑灰色的西服有些格格不入,但在后腰应该没有那么明显。
我试着将西装穿了起来,对着不远处店内的仪容镜看着自己。
此刻的我确实不像是什么售货员,倒是有几分像公司里的职员。或者更像是隔一条街售楼处卖房的小哥,他们拿着售楼的广告纸时穿的就是西装。会根据每个人的打扮去询问对方是否需要买房,而他们似乎从来没给我发过一张。
我思考着见面时的说辞,幻想了好多好多。
我为什么穿西装?因为工作加班。不加班我怎么可能会这个点来接你呢?我可不是特意来接你的。好久没见了是吧?我是你后排的路桥呀。
我开始在脑海内重复幻想着见面时可能会说的对话,一切一切可能的对话。
以至于一声鸡鸣将我打回了现实,我知道我上面的居民区里有人养鸡。
这鸡每次都会在天亮之后开始打鸣,雷打不动。
这也说明时间到了凌晨,夜班最难熬的时候到了。
我连忙打开早餐的售货机,关东煮、冰箱速冻里的包子、粽子、米汉堡。
一切的一切准备好,天已经全亮了。
《帽子》03
我连忙脱下了西装,塞入了我的肚子里。瘦小的我就算塞入一件上衣西装,也看不出什么。我把买来的香水塞入了口袋,连同买下它的那张发票。
我开始等待着,等待着早上的第一批客人。和之后的交接的店员,来的第一批客人总是在六点到七点不断的来买早餐。这也是夜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这时候往往是我最困的时候。也是整个夜班生意最好的时候,但今天我格外的精神。
在看见店员骑着电动车出现在店门口,我撒了欢似的跑出了店。
今天的我没有打下班卡,我觉得那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开始带入我的角色,一个意外加班干了通宵。拿起手机却发现初中同学今天回国的世界五百强公司职员,此刻拿着自己的零花钱请她玩上几天。
出门的我跟接班的小王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便利店。
我从来没做过轿车,大巴是我平时回家唯一的交通工具。而平时早上八点,我应该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而到家后则立刻呼呼大睡,但今天我格外精神的选择了出租车。
去往了机场,脑海里满是见面的画面。
我想起了老式的港片电影,人山人海的候机楼里男主角总要举一块牌子。上面写上女主角的名字,然后挥舞着等待对方下飞机第一时间就能看见自己。
而我想要一个牌子,却发现我忘记做了。
或许机场有卖吧,不知道是因为我根本没去过机场。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找到候机楼我花了半个小时。
机场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以至于我站在候机厅感觉空荡荡的。
去了个厕所,在单间内匆忙的换好衣服。我特地拿出了香水喷了几下,来掩盖我一夜没有洗澡的体味。
说真的男士香水真的不好闻,像极了满身大汗的外国人。
我曾经收银的时候遇到过不少,隔着柜台都能闻到对方的狐臭。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区别只是这种味道现在缠上了我。
早上九点半,只有登机的乘客陪着我。他们拿着行李箱游走在我的左右,似乎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而候机室只有我孤身一人,不用举什么牌子大家都能看见我。
而我这一刻也看见了她,乌苏。那个坐在我前排留着飘逸长发的女同学,她似乎没什么变化。
唯独的区别只是那一套校服,如今变成了黑白相间的格子衫。墨镜则遮挡了她的眼神代替了当年的眼睛,我真不知道她是否看见了我。
当然我更无法确定,对方看见了我能不能一眼认出。
晚上当着镜子,想的一大堆说辞全部抛到了脑后。
我对着乌苏大喊道:“我是路桥啊,你还记得吗?”
乌苏走向了我,摘下了墨镜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路桥?我的天,真的有人来接机。不是吧?”乌苏兴奋的说道。
我尴尬的笑着说道:“我也不是特意来接你的,昨天晚上加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