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反派boss救赎指南 扇九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道:“这话要我问你。只有疯子才会自残,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傅偏楼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是昨晚偷听时为了控制自己的杰作。

  好在谢征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我再问你,轻一点的疼痛和重一点的疼痛,你觉得哪个好?”

  “哪个都不好,”傅偏楼警觉地缩回手,“我讨厌疼。”

  “那是当然的,没有正常人会喜欢疼。”谢征颔首,转而问,“既然你觉得这二者没有可比性,为何要把你的经历和李草相比?”

  傅偏楼眨眨眼。

  李草?跟李草有什么关系?

  “疼痛无法比较,苦难就可以吗?”谢征掰过傅偏楼的脸,令他微微仰头,露出湛蓝的左眸。

  在陷入过幻觉后,谢征就不再被魔眼影响了,因此他坦然地直视那双含有错愕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告诉这个不懂放过自己的少年:“不可以的。”

  “谁都可能落入不幸,漂若浮萍是惨,孑然一身是惨,无能为力是惨,不受理解是惨……千万人各有各的惨状,如何比较?”

  “因为能吃饱,就觉得吃不饱的更惨?那填饱肚子的就不配为自己的辛苦叫屈了?觉得难受也不准说出口,否则便是无病呻吟了?疼得轻些就不可以叫痛了?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是这样吗?

  即便李草比他活得不容易,他也可以自诩可怜,尔后嫉妒地问凭什么傻子都有人爱,而他没有?

  傅偏楼一面觉得他胡说八道,一面又觉得很有道理,愣愣地按住掌心。

  谢征瞥见他的小动作,顿了顿,再次蹲下身,双手虚虚搭在傅偏楼受伤的手边:“还疼?”

  温热的手掌像要将自己包裹住一般护在中间,傅偏楼莫名有点不自在,手指蜷了蜷:“没有。”

  “抱歉……我下手太重了。”

  谢征道歉得很干脆,也的确这样觉得。

  他最初只想通过这种方式点醒傅偏楼,中途却因对方毫不爱惜自己的态度感到火大,情不自禁地添了几分教训在里头。

  太不冷静,不像话。

  “……也没有多重。”傅偏楼移开眼,“已经不疼了,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关心。”

  “我可没关心你。”谢征蹙眉道,“还有,你该学着自爱一些,别动不动就弄出伤来。让人看见,还要以为我在虐待儿童。”

  傅偏楼又把眼睛移了回来:“?”

  “另一只手上怎样?”

  谢征看人心虚的神色就清楚了——右手估摸着也差不多,不由无语。

  “上回给你的药膏呢?不知道用?”他问,“你都不好好照顾自己,难不成指望别人来照顾你?拿出来。”

  傅偏楼不情不愿从怀里地掏出小药瓶,递过去。

  清凉的药膏融化在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傅偏楼盯着谢征的发旋,不停地提醒自己:他只是在弥补过失,没有其它意思,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恶劣、我行我素的家伙……

  对,谢征讨厌他,看到他就难受,恨不得杀了他,这可是对方亲口说的。

  ——但那张低眉敛目为他涂药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嫌恶。

  ……真是个可怕的人。

  傅偏楼想,太奇怪了,自己怎么会觉得他跟其他任务者们不一样的?

  明明谢征才是里面最大的骗子。

  两只手都好好涂上药后,谢征仍觉得不妥帖。他一向不喜冲动,自己却因情绪起伏做出了预定之外的举动,心情十分沉重。

  带着这股沉重,他仔细地嘱咐傅偏楼:“不用省,好全之前每天都要涂,你身上的伤也是。够不到的地方就叫我,用完我会去添,明白吗?”

  “知道了。”傅偏楼乖乖点头。

  谢征望着他稚嫩手心里暗红色的疮口,难得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时,又一遍地确认道:“真不疼了?”

  “不疼了。”傅偏楼道,“饿。”

  谢征回头看看一桌冷菜:“……将就着吃吧。”

  两人默不作声地解决完,味道居然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偏楼你昨天刚哭过哦(被打)

  偏楼的问题就是他自我贬低很厉害(跟原生家庭和魔都有关),经常会有我不配的想法

  不破不立,所以谢哥采取的手段稍微直白过激一点

  发现我写文真的好慢哦……还总在半夜文思泉涌(?)

  快昏迷了,有什么不对睡醒了再修rz

  这章算昨天的,今天还有一更!

第19章 朋友

  不知是不是那顿饭的缘故,再见到李草时,傅偏楼觉得平静多了。

  许是把他看作救命恩人,天然有了好感,李草格外地亲近他,一见面就笑弯双眸,“呃呀呀”地叫唤。

  在杨婶的照顾下,小团子的气色肉眼可见好了很多,一个劲地闹着想下床。

  “流那么多血,不躺几天怎么行?别胡闹!别以为我不晓得,一放你出门,就不晓得跑哪去,死活不肯来了。”

  杨婶坐在小凳上缝补着李草破破烂烂的衣服,手里不停嘴上也不歇:“真跟你娘一个德行,都变傻了,还不乐意欠别人的,让你在这儿住两天委屈你了?当我杨家是吃小孩的洞窟?”

  傅偏楼轻声道:“他挺亲近你的。”

  “两码事儿。”杨婶摇头,“别瞧他傻,人啊,鬼精着呢,不乐意占便宜就是不乐意,强塞给他也不要,客气得很。不然也不会在外头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倒是。

  傅偏楼瞥了李草一眼,清秀的少年傻乎乎的,瞳眸清澈。

  杨婶虽不是李草真正的亲人,但显然怀了副爱操心的热心肠,加之和他娘有故旧,就算不能像养自己孩子一样养着他,至少供一口饭保证人饿不死是没问题的。

  但光看初见李草时对方惨不忍睹的窘态就清楚——他绝对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

  宁肯餐风饮露也不来乞要,是怕给杨婶一家添麻烦吗?

  ……也不知道究竟算聪明还是傻了。

  小团子贼心不死,在被窝里扭动,眼珠一会儿偷偷瞄向杨婶,一会儿企盼地望着傅偏楼,又转去门口,似乎在说“趁她不注意带我快跑”。

  觉得好笑,傅偏楼伸出食指按住他的额头,不赞同道:“你该休息。”

  小团子顿时垮下脸,被背叛了似的委屈巴巴地缩回被里,把自己裹成一个大蚕蛹。

  傅偏楼忍俊不禁,浅浅勾起唇角。

  一旁将景象尽收眼底的杨婶也笑出了声:“这娃娃,倒是很听你的话。”

  “兴许是因为我救了他吧。”傅偏楼隔着被子拍了拍李草,很明白他的那种心情。

  以为死到临头时忽然出现的恩人,就像雏鸟第一回睁眼看见的对象一样,会在心底深深根种下依赖的苗床。

  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无法控制地感到亲切,因为那是全天下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存在——否则为什么要救他呢?

  傅偏楼眸光一暗,撇去浮现在脑海中令人不快的记忆。

  没关系,反正救下李草的是他。

  他们的相遇不是预谋……所以不必警惕。

  说是来看李草,但人还要休息,傅偏楼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