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林改将手背在身后,想抓紧点什么,却只有抠进墙缝。他努力抬起头和蒋少野对视,可是蒋少野眼里的冷火却又令他立即转过头去。
“是我师弟。”林改的声音几乎只剩下一阵气流,“我今天下班晚了,怕赶不及,所以他开车送我去饭店……”
蒋少野皱眉,“我不是都说你不用去了。”
“路上堵车。”林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散场了。你不回我消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蒋少野笑了一下,“我看到了,你跟我说对不起。我该说什么,‘没关系’?”
蒋少野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不过是林改工作太忙,放了他一次鸽子,自己却要斤斤计较成这样,显得太不大度。可是林改躲避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却更像是某种心虚,林改还穿着他亲手挑的T恤,生生把年龄压低了五岁,柠檬黄的颜色露出一种胆怯的天真。是蒋少野最无法掌控的天真。
林改没有再说话,脸色越来越苍白。蒋少野一手撑着墙壁,沉默地俯下身,去嗅闻林改的脖颈。
这是占有欲极强的alpha“验货”的动作。
林改闭了眼,忍受蒋少野越来越躁狂的信息素,将后颈露出来任他查看。自己的腺体毕竟是沉寂的,他想,就算蒋少野要粗暴一些,他应该也能承受住,横竖他也不是一般的omega……
“酒的味道。白兰地。”陌生的alpha信息素让蒋少野的目光更为冷暗,他像野兽一样磨了磨牙,舌头舔过那片抑制贴,“是你师弟?”
“我不知道!”林改颤了一颤,仓促回答。不应该的,自己身上怎么还会有酒系信息素的味道……
尹凡的信息素……他没有注意过,或许也是酒系吧?
蒋少野一眨也不眨地盯视他的反应,“林改,你的实验室里,有几个alpha?”
“不是,这不重要!”林改说,“我们做的就是抑制剂研发,比谁都更注意这方面——”
蒋少野冷笑。
又是科学,林改又来跟他谈科学了。
可他不想听。
“林改。”他说,“你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你身上带了别人的味道,你却这样进我的房间?
可是林改已快要站不稳,遑论回答他。他的真理守则在发了情热的alpha面前不值一提——青竹味的信息素竟然也能如此有攻击性,他本能地抬手去护后颈,可是晚了一步,蒋少野已经扣住他肩膀,一把将那抑制贴撕掉——
“嘶——啊!”
是蒋少野低下头,将牙齿放在了那破损缝合的腺体上。
林改顿时方寸大乱,拼命地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像一座冷酷的雕塑,连环住他的手臂也仿佛变成有力的枷锁。蒋少野将他逼在墙角,大腿顶入他的腿间,汗水不断地滑落,几乎分不清是谁的,热,全身都热极了,像竹林被一把火烧了起来,林改眼前发蒙,只看见黑云一片。
“你做什么去了,你见了谁?”蒋少野的齿尖冷酷地擦过那腺体上薄薄的肌肤,寸步不让地重复他的问题,“林改?”
“不可以!”林改却完全听不见了,他以为自己在尖叫,可是没有,他只发出脆弱的低鸣,“不可以,你不可以咬我!”
“我是谁?”蒋少野的舌头磨过下颚,沉声发问。
“蒋少野!”林改哭了,“你是蒋少野,你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蒋少野却冷静异常,“因为我是蒋少野,所以我不可以?”
“你发情了,蒋少野,你易感期,我会陪你,但是求求你,不要咬我,我痛,我好痛……”
林改错乱地说着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主次的话,被钳制住的双手只能死死抓住蒋少野那被汗水浸透的白T,他恐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恐惧着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在这灼烫的信息素的汪洋大海之中,他不过是没有任何依凭的一片小叶子。
他好痛。
他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蒋少野的舌头舔上他腺体的动作他都无从分辨,他只想躲,却又被蒋少野紧紧抱住。
“让你痛的人不是我!”蒋少野突然抬高了声音,他抱着林改,明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林改却颤抖不止,拼命地挣扎。他内心愈加躁狂,掐着林改的腰霍然转身,便将林改抛到了床上。
林改不断往床头躲的模样再次刺激了alpha的本能。
他爬上来,眼眸冷锐似一只豹子,而那枚玉观音就在他滴着汗水的脖颈下晃荡。他一把拉住了林改的腿,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拖,林改哭叫一声,他已俯伏上来,将全身都与林改贴紧。
这原本是林改最喜欢的亲密动作。或许还可以亲吻嘴唇,还可以舔一舔胸……可是蒋少野只是这样贴紧了他,然后将下巴搁在他肩窝,鼻息倾吐在omega后颈上的腺体。
“不要……”林改双目都渐渐茫然,可蒋少野的怀抱却越来越滚烫。
“我不是别人,林改,我不是别人。”蒋少野似威胁又似依赖,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有声音越来越嘶哑,好像被高热烧破了喉咙,甚至哽咽地低喘,“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把我也当做和别人一样……”
Alpha信息素不断冲击着林改的神经,令他的腺体在蒋少野的唇舌之下几乎要恐惧地胀裂。蒋少野用舌头去数那上面缝过的针——好像有五道。一,二,三,四,五,他反复地确认……
“蒋少野……”时间好像慢了下来,林改已几乎不再反抗,他倒在枕头上,头发凌乱,脸色因哭泣而憋得通红,泪水却又很快在高热中干涸透。
青竹香气已经挤满了整个房间,躁动不安地乱窜,好像即将爆炸。林改被埋在自己的衣物里,侧过头,后颈上的五道伤疤被蒋少野舔得几乎发亮,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一种陈旧的质感。
好像过去的痛都已经不痛了,可是要说欢喜,却也感受不到。
五道伤疤,像五把锁,把林改孤独地锁在里面。
蒋少野执着地舔吮,他想让林改出来。
他想让他的林改出来。
太久了,他的林改被锁了太久,他还能不能认得自己?
蒋少野眼眶发热,他不知道自己已在这懵懂的昏热中流下了泪。是毫无理由的泪,然而也是这一瞬间,他突兀地停住了动作。
他闻见——或者说,是他舔到——在粘稠的青竹香的空气中,突然渗进了一两滴牛奶的味道。
它从那五道锈迹斑斑的锁孔里细细地流出,轻轻地、几不可察地攀上蒋少野的舌尖。
像是最后的、绝望的求助。
蒋少野的身子猛地一震。
继而便再也承受不住,alpha的泪水滚烫地滴落在那破损的腺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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