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tra Ⅱ
寒潮迟至,冬日明净。
快到宋栩词的生日,喻闻庭陪他驱车去了雪乡的温泉小镇看雪。
回度假屋的沿途,一路剔透的雪灯辉映着银装素裹。
宋栩词一身雅贵的色留袖,盘发戴了螺钿花簪,纤细白净的手指露在袖口外,捏着样式素淡的蛇眼伞的伞柄。
雪粉扬扬,雪粒细细落在美浓纸上。
喻闻庭修长挺拔的身躯落在他身后两步,黑色风衣猎猎作响。
宋栩词正要向后转身,将撑高的纸伞向喻闻庭那边倾斜。
喻闻庭垂着深邃如湖的眼睛静静凝视着他,抿出淡淡的笑意,将宋栩词回头的样子一瞬间定格在了取景框里。
回到了温暖的室内,宋栩词坐在喻闻庭的腿上,和他抵足抱在一起。
宋栩词不由自主带上笑容,眷恋地搂着喻闻庭的胳膊,声音是欢欣的:“现在好像变小了,正待在哥哥送给我的玩偶屋里。”
安静缱绻的闲谈密语佐着侍者送来的北雪清酒。
入口太柔顺,容易不知不觉间多饮。
喻闻庭握着他的腰,微微低着头,能感觉到怀里的宋栩词在打着灌他的主意,又舍不得他多喝,表情有一点纠结犹豫。
虽然对宋栩词说过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喻闻庭有些想不到,宋栩词是为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以至于需要灌醉自己。
宋栩词不想说,喻闻庭也没有过问,只是不动声色地配合了,抿尽了杯里清澈的酒液。
喻闻庭一向沉稳自律,身上只有那么一两次破例沾上了烟酒味。对酒精不是没有阴影的。
等喻闻庭淬冷的眼底渐渐染上酒温,不自觉捏了一下鼻梁,宋栩词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心,确认道:“哥哥?”
喻闻庭闻声垂眼看向他,宋栩词小小的倒影映在他眼里的时候,喻闻庭的眼神变得很温柔。
好像在说,我一直在这里。
宋栩词仿佛受到了蛊惑,情不自禁贴着喻闻庭的脸吻了吻,慢慢牵着他的手摇了摇。
“哥哥……我们去房间里好吗?”
被宋栩词牵着一直到床上,喻闻庭靠着床头,安静地看着他。
思绪有些醉后的钝感,低温的眼瞳显得有一点心不在焉。
宋栩词一丝不挂地坐在他身上,柔软的手指在主动褪他身上的衣物。
啄吻亲昵又笨拙,宋栩词一边止不住地颤着长睫亲吻喻闻庭,一边青涩地抚慰着他的性器。
喻闻庭将他横抱在腿上,抚过他的身体的力度显出一点上位者隐藏的掌控欲。
薄而温凉的嘴唇流连过脆弱的脖颈,烙下泛红的印痕,最后碾吻着他胸前瑟瑟发抖的乳粒,舌尖抵着一点点吮吸。
宋栩词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对他的触碰反应很强烈,太敏感了,只能微仰着头努力匀着呼吸。
“哥哥、进来好吗?”
手摸索到身后碰着了喻闻庭给他扩张的动作,即使是醉后,喻闻庭对他仍然小心,确保着不会伤到他。
手指从穴里抽出来的时候带出来难解难分的水液,宋栩词湿着眼睫努力撑着自己,将握不住的炽热坚挺一寸一寸吞纳进穴里,轻软的声音带着隐忍的颤栗,一连喊了好几次老公。
喻闻庭掐着他柔韧的腰,更深地带向自己怀里,闭上眼睛含住了他的唇珠。
舌头伸进去寻过细糯的齿贝,止渴般汲取着柔软的清甜。吻得太深了,宋栩词双眼迷离,被吮吸得舌尖发麻。
“宝宝真的好美。”
残存的理智浸了酒气。很快就位置颠倒,宋栩词全然失神着,已经无力去思考,被喻闻庭放在床上,Alpha优越万分的身躯压了下来。
快感太剧烈,宋栩词惊喘了一下,绵绵的呻吟被迫急促地渐渐放大。
索取几乎是掠夺了,宋栩词在灭顶的刺激里恍惚着明白,喻闻庭平时对他到底是有多克制。
苍白的脚背快要绷断了,穴里已经吹不出水,被抵在生殖腔深处射进去的时候,宋栩词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脸上带着一次次高潮过后的红,宋栩词无意识地露出了一点软红的舌尖,像小猫一样。
喻闻庭感到可爱,胸腔震动,低头轻轻抿了进去。
——
可能是久违的酒精牵引着,在并不清醒的世界里也久违地破开了旧伤口。
想到了上一次醉后身旁冰冷的空缺,浓烈的黑暗里一个人孤零零睡在沙发里的Omega,喻闻庭在梦里也带着一些揪心。
承办毕业典礼的礼堂满是人,与会的喻闻庭随意坐在后排,仍然被拥挤不堪的视线聚焦着。
因为众人意料之外又翘首以盼的身影令人惊喜地出现了,心照不宣的窃窃私语沸在空气里。
喻闻庭只是心无旁骛地看向前面,那个单薄又清冷的背影有些僵硬,却执拗地没有回过头一眼。只是被这样对待,心里已经无端生出近乎于想念他的情绪。
被主持殷切的声音念到名字,喻闻庭仍罕见地有些微怔。
可能是致辞太简短了,仍不够让垂着头避开视线的Omega抬起那张漂亮又苍白的脸。
喻闻庭修长笔挺的身影裹在正装里,在奢侈的灯光里优雅矜贵而万众瞩目。
声音是惯常难以接近的清冽淡然,只是在最后带上了一点难得的私人感情。
“……想对家里的宝宝说一句毕业快乐,希望他能一直平安幸福。”
全场的躁动持续了很久仍未停歇,趾高气扬的贵族子女跌了气焰,面面相觑,一道道视线失态又狼狈地满场在搜寻喻闻庭不加掩饰地偏爱着的那个人。
记忆里的舞会开场之前,喻闻庭已经因事离开,巡睃的视线没有看到宋栩词纤瘦孤单的身影。
可能是在梦里的缘故,转过身离开的时候,玻璃门映出了魂牵梦绕的影子,宋栩词换过了礼服,还在一个人站着,同样在等待着他一起跳一支舞,等了那么久。
相簿里人见人爱的历历等到了高贵俊美的哥哥和他跳舞吗?正式的舞只留给了他,才会这样扔下自己走掉吗?光线如可可粉的房间里,伴着名贵的钢琴的华尔兹是转瞬即逝的记忆吗?……
宋栩词只是漫无目的地想着,张合的嘴唇在忍着漫上来的艰涩和委屈,近乎自言自语地喊着他。
……
“哥哥……”
喻闻庭睁开眼睛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昏沉。模糊的梦境退潮一般消失无踪。
喻闻庭在雪夜朦胧的月光里看清了宋栩词的轮廓,美丽的Omega一眼不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担忧急切。
宋栩词柔柔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侧脸,声音放得那么轻,仿佛怕惊扰到他一般。
“哥哥做噩梦了。”
安慰的吻是眷惜的,细碎又绵软,好像无边无际的天鹅绒抚平了心脏里尖锐的痛楚。
“不是噩梦。”喻闻庭微阖着眼慢慢回应着他的吻。梦见的是宋栩词,所以永远不会是噩梦。
只是那个时候他不看他,有一点失落。十八岁的宋栩词不爱他,有一些遗憾。
喻闻庭将他很深地揉进怀里。
听到宋栩词难以抑制地喘息了一下,只是下一瞬已经反应过来还埋在他柔软温热的身体里没有抽出来。
残存的酒气散尽了,带上了凉,喻闻庭看清了他脸上的泪痕,湿漉漉的眼睫,受了蹂躏的唇红得滴血,被翻来覆去要了一晚上,一身都是密集又明显的痕迹。
“莉莉……”喻闻庭顿了一下,呼吸都微微滞住。将一向最珍视的易碎品这样粗暴地对待了,心疼得有些说不出话。
宋栩词脸上漫过一点热,每次听见喻闻庭这样喊他,都想起戒指里刻上的那一句“我最圣洁无瑕的百合花”。
宋栩词胸口涨溢的感情很满,软若无骨地埋在他颈间。
半晌,喻闻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想要抱着他去清理。
想到永久标记的第二天散落在地毯上的药板,又要辛苦他咽下一次,喻闻庭喉咙里都漫过艰涩。
明白了他的意思,宋栩词微微按了一下腹部,十分少见地小小地反抗了。
“不要,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听到他这样说,喻闻庭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夜里太迟了,宋栩词强打着精神,确认过了即使他们有了宝宝,喻闻庭也永远只爱他,最爱他,只对他最好。在喻闻庭臂弯里瓮声瓮气的声音已经很满足,也很柔软。
“哥哥昨天抱得我好紧……好爱你。”
撑着对喻闻庭说过了这一句,才仿佛放下心来,在他怀里安然笼上睡意。
喻闻庭搂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微微用了一点力,笑了一下。
“……宝宝再说一点好吗?”
半梦半醒间,宋栩词温软的声音喃喃着。
“哥哥是最好的,好喜欢哥哥……”
永远都最爱你……填满了我的心脏和眼睛。
在喻闻庭对他呵护备至的温房里,宋栩词感觉到了深深的爱,已经渐渐习惯拥有足够的安全感毫无保留地向喻闻庭表达自己,说得那么温柔又那么自然。
宋栩词的睡颜也带着清甜。
在梦里才恍惚想到,不知道有没有对喻闻庭说忘掉一句——能这样躺在你身旁,从一开始就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比我梦里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