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做梦

　　49.

　　林喆大早被室友电话吵醒，他拿手机贴着耳朵敷衍地回着拜年问候，感受到唐俞往他怀里拱，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搂着唐俞闷头睡到了正午。

　　“林喆，我给你……拜年！”

　　“你自己拿我手机转吧，我要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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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夜以后他俩的日常生活与之前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林喆出门去哪都会跟唐俞打声招呼，回或不回也会打个电话告知，不像之前那么随性了。

　　他们九月末地铁相遇，一月中下旬表白，横跨炎热焦躁的暮夏，风高气爽的秋天，白雪皑皑的冬季，这其间经历了酸甜苦辣、哭笑不得，也学会了珍惜和直白地表露情绪。

　　春雨以后，距离开庭越来越近了。

　　这期间唐俞吃不好，睡不好，做梦都是他爸冲进火海里瞬间被大火吞没，他和他妈抱起躲在墙角的小孩。

　　呛人的烟雾、空气里涌着的热浪，突然掉落的水晶吊灯，以及烧黑、烧焦到分不清模样的长条物阻拦了出去的路。

　　唐俞的眼里闪烁着泪光、火光，浮动跃起的火将他爸吞噬，燃烧的衣服、隐忍的痛呼声，他回头看了一眼他妈，发尾被跳跃的火苗点着。

　　“妈，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他的声音被火浪淹没，他不敢回头看被火燃烧的爸爸。

　　逃生出口被饭店老板刻意锁上了，他就是要这群挤在出口哭嚎的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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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变态？”

　　林喆被唐俞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润湿的睫毛上还有泪珠，哭声渐渐变得沙哑。

　　“爸爸……妈……”

　　唐俞哽咽地叫着爸妈，林喆连叫几声唐俞都没有反应，再一摸他的额头，很烫。

　　他赶紧下床去拿酒精擦唐俞腋下、胸脯和颈间，一边擦一边打120，他怕自己太心急开车容易出事。

　　而唐俞还在梦里，深陷梦境。

　　他梦见政府单位人员上他家给他爸妈发见义勇为奖状、勋章，公益组织决定募捐供他上学……

　　画风一转，他还没从父母双亡、自己残疾的绝望中走出来，负责灾后事故赔偿的人跑路了、募捐的筹款被人卷跑了……

　　他背着书包走出校园。

　　阳光灿烂，他仰头望着太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想自杀。

　　“唐俞，唐俞！醒醒。”

　　唐俞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方才是在做梦，看着林喆脸上急出的汗，唐俞抿嘴笑了笑。

　　“怎么……不是……做梦……中彩票。”

　　“在梦里中彩票直接把我扔了换下根鸡巴是吧。”

　　唐俞看着悬于头顶上方的吊瓶，感觉自己左手很凉。

　　“林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很难过的梦，梦的最后看到你站在地铁站门口叫我，我想跑过去抱你，被你一把推开了，你叫我赶紧清醒，说梦里面偷拍鸡巴容易挨打。”

　　“你是真爱鸡巴，梦里都是鸡巴。”

　　“你要不长根好看的鸡巴，我俩都走不到这一步呢。”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