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车站妇女会
“哦……!”马迁安意味深长的哦了半天,笑了。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怎么样啊?你手底下的小燕子弄到什么了?”马迁安一边翻看罗曼诺夫给他的贴满姑娘照片的相册,一边问。
“燕子?这个词好,我怎么没想到呢?以后我们俩就用这个词来称呼她们。”罗曼诺夫品了一口红酒,在明确马迁安不喝之后,他才慢悠悠的开了口:“确切的说,我手底下只有三个姑娘是干这个的,其余的几十个是普通的姑娘,你知道干这个很危险不得不防啊。”
马迁安点点头,那是!优秀的间谍关键时候一个就够了,又不是让她们拿刀动枪的。
“她们是谁?能告诉我吗?”
“哦!我的朋友,您真爱给人出难题,不过我不打算让您失望,她们是玛雅公爵小姐、安娜侯爵小姐、尼娜伯爵小姐。”伊万诺夫啧了一下嘴巴,“要看看她们吗?现在她们应该还在睡觉。”
别!马迁安一摆手,“算了,我知道鸡蛋好吃就行了,何必要知道哪个老母鸡下的呢”
“哦,您真风趣!”
“不过她们真的是贵族小姐吗?为什么会听你的做这行?”
罗曼诺夫沉默半晌,直到盯得马迁安不自在了才开口说道:“生活”。
呵呵,算我没说。马迁安尴尬的拿起一支雪茄,掩饰自己愚蠢的问题。
勉强点着了烟,被烟呛得疯狂咳嗽了一阵。马迁安又开口道:“那个日本人的情报好搞吗?”
“嗯,等一会儿我拿给你,都是微缩胶卷,没问题吧?”待得到马迁安肯定的答复后,罗曼诺夫稍带些得意的稍带些惊诧说道:“日本人,很有意思,我原先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喜欢俄国女人,怎么说呢,用中国人的说法,嗯,大洋马,对就是大洋马,这些矮个子日本人很喜欢,很喜欢。”
“有没有什么平房给排水部队的军官来这里?”
“你感兴趣?等以后我给你查查,注意搜集那支部队的情报。”
……
两人聊了一小时左右,马迁安拿到了胶卷,至于里面有什么情报,回去再看吧。
出门的时候,马迁安好奇的问罗曼诺夫,“你儿子呢?”
罗曼诺夫苦笑了一下,“哦,我派他在江边开了一座西餐厅,孩子嘛,开妓院不合适。”
“哦……!”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停开了两天的哈尔滨-佳木斯的客票列车今天终于要开了。
一大早马迁安几个人就聚齐在候车室里眼巴巴的等着进入站台,等了好久还不见检票口动静,通往站台的小铁门锁的严严的,着急的旅客不时小心翼翼询问经过的车站人员,不过任你巴结谄媚,那些死人脸照旧死人脸。李凤山抄着手看热闹,见一个自以为很有面子的小商人败下阵来后,不冷不热的在他旁边埋汰了他一句,“热脸贴冷**的滋味好受?你老兄都贴了两次了,还不长记性?真是的!”
小商人气恼的回过头来想教训这个不开眼嘲笑自己的人,但一打量李凤山的身板,立刻蔫了。死鸭子嘴硬,输里子不输面子的小商人收回巴掌,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吆!这位爷,感情您知道这车啥时候开?”
李凤山“切”了一声没再说话。眼光被一群涌进候车室的穿着花花绿绿和服的日本女人吸引了过去。
一个大妈级满脸涂满了白霜的级恐龙手举小旗,引领着一群肆无忌惮“欢笑”的日本娘们施施然走来。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即充满了这间小小的候车室,几个女人还瞪着眼睛捂着鼻子鄙夷的看着身边伸长脖子淌着口水浑身汗臭的“中国癞蛤蟆”,挥手驱赶他们。
不远处的马迁安扫了一眼小旗子,见上书几个大字“满洲国防妇人会”,嗝了一声,不由得怒气涌上心头,此时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句话:这群傻比!
说道“国防妇人会”就不得不说到那个傻娘们叫什么井上千代子的。1931年,日本关东军对中国东北动了全面战争,并在当年占领了中国东北。井上千代子是大阪步兵第37联队所属的井上清一中尉的新婚妻子,为了勉励出征中国东北的丈夫,使之无后顾之忧地安心作战而自杀身亡。
这件事在当时被报纸、杂志被广泛宣传,一时成为举国皆知的爱国“烈妇”典型。皇后亲临“昭和烈女”井上千代子的“遗德显彰会”。而原本是井上清一和千代子媒人的44岁大阪主妇安田夫人以此“御国之行为”为契机,组织起了一个名为“国防妇女会”的军国主义组织。国防妇人会把支持国家的战时体制看作高尚的事业,对战争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1937年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日本国内妇女团体的活动更加活跃,国防妇人会的人数由卢沟桥事变开始前的458万人,展到最后接近1ooo万人,成为一个规模极其庞大的妇女组织。母亲们将自己的孩子送上前线,支持他们去残杀邻国无辜生命,认为自己是在为国家尽力效忠。
日本女性是战争的牺牲者、受害者,但也是侵略战争的间接参与者和支持者。正如日本著名作家森村诚一所指出的,战争罪恶是“日本民族在军国主义疯狂中所犯的错误,是必须由全体日本国民承担的历史重责”。
马迁安不否认这里面有许多傻了吧唧的跟着起哄的,但他认为这些日本平民绝大多数都是被物欲遮蔽了眼睛,她们的信条是,“去杀去烧去抢,抢来一个强大的日本族群,霸占全世界。
被**迷醉了眼睛的女人们啊,难道你们竟然蠢得不知道你们家那些短腿小男人已经不堪重负了吗?不知道他们在你们的“鼓励”下已经信心爆炸到全宇宙都装不下他们了吗?不知道你们即将拥抱“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了吗?什么都想要,就会什么都失去,再浅显不过了。
当然,片面的评价这些女人对战争所起的作用,将她们视为主要推动力量这种想法,马迁安还是没有的,这些女人最多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日本国已经全都疯了,再多几个疯娘们有什么了不起。
车站的职员见到这群日本娘们出现,立即咣咣咣跟头把式的从小屋里冲出来,忙不迭打开通往站台的门,一边殷勤的招呼她们进站台一边施以九十度大鞠躬。
“吆西!”领头的恐龙大妈伸出布满老皮的皱巴巴的鸡爪一样的手,抚了抚低头鞠躬的一个“满洲国”哈尔滨站职员,就像抚摸一条狗一样揪了揪他的耳朵表示赞赏。
被抚摸了的小职员感激的一叠声哈伊哈伊您慢走的关心话语,将马迁安一行人彻底恶心到了姥姥家。
马迁安扫视了一下候车室里围观的人群,除了大部分是伸脖子看热闹的状态外,还有一小部分人面无表情,不是麻木不仁的那种,马迁安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鄙夷和愤怒。好哇!还是有明事理不愿做亡国奴的,他们必将成为中国的脊梁。马迁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走在这群妇女中的最后几位,拖着一辆小车子,车子上堆满了一条条白色的棉布带子,引起了马迁安的好奇,嘛玩意?是系在脑门顶上的“装逼带子”吗?仔细一看,哦!原来是“千人针”。马迁安曾从被打死的鬼子身上现过这种东西,被俘的日军也曾对这种东西进行过解释,马迁安认得。
千人针:二战时,日本妇女为了激鼓舞士兵的战斗意志,为日本士兵缝制的绣出图案的白色棉布条,据说可以避弹,可以保佑其武运长久。由一千个过路的陌生女性每人缝一针而成。
很快,李凤山旁边的小商人就开始炫耀上他的“博学多闻”了,他得意的指着那些带子对着李凤山解释:“大兄弟,知道那是啥玩意不?”
鸟!我咋不认识?李凤山瞪了小商人一眼,回了一句:“避弹毛巾嘛,谁不认识似的,不过那玩意是唬人的。”
避个屁的弹!一枪过去照样俩儿眼,还避弹呢避弹。
小商人愣了半天醒悟过来,忙不迭与李凤山套近乎,“哦哦哦!原来大兄弟只是看似人粗,实则学识渊博,鄙人陈大春,看走眼了,咱哥俩还需多近乎近乎。”
李凤山爆环眼一瞪,将态度变得和善的陈大春瞪走,这磨磨唧唧的家伙谁啊?鼻涕虫似的,还黏住不放了,膈应死我了。
过了1o分钟,站台上响起了“君之代”,呜呜怏怏的烦死人。咋就这么难听呢?像哀乐!马迁安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忍受着耳朵被折磨。
一个铁路警察提着棒子穿梭在人群中,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吆喝着:“都站直了,演奏大日本帝国国歌的时候谁也不准打瞌睡,要面向东方鞠躬致意!”随着吆喝,不断有人因为不够尊敬而着了警察的棒子,劈啪之声不绝入耳。
众人敢怒不敢言,但还是有人小声骂警察,“该死的棒子!”
“哀乐”可下演奏完了,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乐队开始演奏“欢快”的进行曲。马迁安松了口气,瞄了一眼刚刚站直身体的耿殿君,苦笑了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站台上停着一列军列,除车头外有4节普通车厢,8节平板车厢,平板车上满载着火炮与弹药,空隙处横七竖八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鬼子,正朝着站台上的一排日本女人欢呼,国防妇女会的女人们则满脸绯红,起劲的挥动着手中的“黄手帕”与车上的鬼子进行互动,两边的人在“激扬”的音乐刺激下,手舞足蹈上演着依依惜别的“励志故事”。
几个被妇女会特意选派出来的漂亮少女正站在平板车边,满面潮红的散着“千人针”棉布带,每出一个,少女都要深鞠一躬,大声狂喊一句:“拜托啦!”
接到“千人针”的鬼子则态度认真的将棉布收藏到怀中,面色严肃的向女人保证:“嗨!交给我们吧!您放心吧!”
马迁安的隔夜饭又要上来了,迫不得已去了趟厕所。顶受不了这死板的鬼子样,好像要开火箭大战天顶星人似的。
这出送别闹剧终于以妇女会领头人将一脸的粉蹭到了一个鬼子少将的衣领上后结束。
“心满意足”的鬼子少将迈着“英武无比”的步伐,亢亢亢的“冲上了”火车车厢,站在车门口无比潇洒的打了一个手势,“深情”的望了一眼给自己献千人针的半老婆娘,隐入车厢。
军列呜咽着远去了,开往佳木斯方向的客车才摇摇晃晃的开到了站台里,这列车磨了两天洋工,终于要开了。
上了列车,终于有消息灵通人士打探出来这列客车停开两天的原因了。
“嗨!知道么?为什么前天和昨天停开了?”
“不知道,您老知道么?”
“我谁啊?朱大能啊!还有我打听不出来的事儿?我跟你说吧,日本人跟毛子打大了,前几天这里走的都是兵车,二十好几列呢!听说是什么日本国内的51师团开来了,要去攻打哈巴罗夫斯克呢。”
“你吹吧你,日本人要打哈巴罗夫斯克?日本人是你爹?告诉你这么清楚。”
“爱信不信!日本人是你爹!”
253章 马匪红姑
火车奔驰在辽阔的松嫩平原上,目力所及的地方已是一片葱绿,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绿毯一样的大地上。随着掠进车窗的气流,马迁安已经嗅到了香甜的青草气息,已经开垦的土地上出现了三三两两播种的人群,希望又一次被种下了黑土地。
这是我们的土地,这是我们的希望!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中国人本应该是自由的,本应该是奔放的爽朗的,脸上挂着幸福微笑的,可你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马迁安抿着嘴坐在车窗旁若有所思。
一路上这趟客车时而进站避车,进站避车的时候,满载着士兵与军火的军列隆隆驶过,马迁安数过了,5个小时的功夫,有3列军列通过。
车过了绥化县,客车度提了上来,再没有了给军列让路的事情生,看来日本人往佳木斯方向调兵遣将的军事活动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昨日几人就商量好了,他们准备在铁骊县车站的前一站下车,那是一个叫韩家洼子的4等小站,没有驻军没有警察,整个车站只有3个铁路工作人员,平时根本没有几个人上下车,在此下车可以省略出站的盘查。
列陈喘着粗气停在了韩家洼子车站,车站建在一大片平坦的草原上,在向前几公里已经能隐约看到起伏的山峦,这里是入山前的最后一站。
马迁安准备领着几人下车,车门迟迟不开,列车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马迁安正准备从车窗爬出去,刚刚提起皮包还未动作,就见一个列车员领着几个铁路警护团的士兵匆忙向车头方向跑去,这几个警护团的士兵一直在另一节车厢里,是负责押车的,马迁安认识,还与其中一个泛泛聊了几句并送了他们一瓶酒喝,见他们急匆匆的样子,不禁对着那个认识的士兵喊了一声:“嗨!老祁,出什么事了?”
老祁扭头看见马迁安,挥了挥手喊:“嗨!小哥儿,坐好了不要乱跑,前边铁道被人给扒了一节,我们去看看。”
嗯?游击队的干活?难道十支队已经开始行动了吗?周政委迫不及待了?马迁安脑海中顿时升起一串问号,不对啊!刘清源不是说支队现在没任务吗?全队最大的任务就是隐蔽待命,像这种扒一节铁路的行动简直是……怎么说呢,太小儿科了,要扒就扒它十里八里的,顺便再炸两座桥几个隧洞,彻底瘫痪这条线十天半月的,这才像点样子嘛。
没等马迁安细想,一队快马忽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轰隆隆斜刺里迅逼近列车。
当先一匹浑身犹如暗红缎子的红色骏马越跑越快,将其余马匹远远甩在了后面。它奋尽全力畅快的奔驰在平坦的刚刚冒出嫩绿的草原上,这匹马骨架高大宽胸细腰,急的奔跑下,红色的马鬃毛随风飘起,飘荡在一起一伏粗壮的马颈上,一个婀娜而矫健的身影低伏在马背上,契合着骏马的脚步,身体与与红色的骏马奔跑时起伏的频率完全一致,一人一马浑然一体,骑手身穿紧身猎手装,身披一袭鲜红披风,披风随着骏马快奔跑所形成的疾风笔直的向后飘去,马靴上的银亮马刺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被粗大马蹄翻出的草皮碎屑和黑土块儿凌空而起,几乎在马尾后连成了一道黑线。
好快啊!真的是马似游龙,人如飞雁,端的是威武。
骏马如疾风暴雨般掠过了马迁安乘坐的车厢,雷霆般的马蹄声通过车厢外侧时,马上的骑手微微侧过脸庞,明亮而锐利的眼眸一扫这节车厢,又向前奔去。
“好马!好威风的女人!……”车厢里一片惊叹。
“这是谁?嫩的厉害!”
“这你都不知道?”一路上山吹海哨与大家混熟了的包打听朱大能又开始急不可待的卖弄起来,“这是红姑啊!本地有名的绺子,悬赏2ooo块钱的主,啧啧!4o头牛啊!”
“啊!这要是能抓到她,不就了吗?”
“切!这女人何止4o头牛,看见没?那匹马,汗血宝马啊!那撵火车嗖嗖的,火车头也跑不过它,值老钱了。”
“你咋知道?”
“我咋不知道?我就住桃山车站那嘎达,见过红姑好几次了,红姑一来,那警护团的团长吓得都麻爪,只会窝在兵营里放枪,从来不敢追。”
马迁安的耳中一片空白,他完全听不到车厢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只是将脑袋伸出车厢外出神的看着那个一身火红的女骑手,内心的疑惑越来越重。
红骏马掠过几节车厢,放缓了马,在骑手的控制下一个人立,咴咴长嘶一声生生止住了奔跑的态势。
马蹄落下,红衣骑手一带缰绳将马停稳,随即在马背上一扭腰,对着死蛇一般停在车站的长长的一列车厢,露出了俏生生的脸庞。
一声娇叱,声如黄莺啼鸣,“吆嗬……”
随后赶来的马队纷纷停在她的周边,拉出了一个数十米的散兵线,为她壮声威,骑手们将长枪横担在身前,也随着红姑的叫声出了呐喊,“哦嗬……”。
车厢里一片死寂,几个押车的士兵又急匆匆的跑回了马迁安所在的车厢。没必要再往前跑了,正主都到了。
女骑士将食指和拇指放入嘴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止住了自己兄弟们的鼓噪,随后向列车大喊道:“押车的兄弟听着,我红姑今天来,一不为财二不为命!交出你们手中的大枪和子弹,今儿咱就两清了!”
交枪?枪要是交出去了,回去还不得让团长把我们吃了?不交枪?凭着车厢也许还能抵抗一会儿等援兵。
5个铁路警护团的士兵像热锅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你一言我一语拿不定个主意,旁边朱大能一个劲儿嘀咕红姑的厉害,让领队的老祁火冒三丈,可这火却不出来。
老祁认识朱大能,知道这位是桃山镇镇长的外甥,总跑这趟线做点小买卖,而且内心中也承认朱大能说的都是真的,他自己就曾听说过,有一次红姑袭击了桃山警察分所,抢了十几支枪。
“朱大能,嘚嘚啥呀!我这心呐,都叫你嘚嘚乱了,你那么能说你去跟红姑说,放过兄弟们,这枪要是交出去,兄弟的差事也没了,搞不好还得坐牢呢。”
马迁安好笑的看着老祁在那里愁眉苦脸,内心中打定了主意。
见车厢里没动静,外面换上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喊道:“听着!不交枪我们就攻进去啦,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我们大瓢把子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孽,给你们一支烟的时间考虑考虑。”
此话一出,车厢里的押车士兵更急了,一个家伙伸出脑袋对外面哀求,“再等一会儿,让我们好好想想。”
“快溜的,你们真***墨迹,要不是看你还是中国人的份上,老子一枪爆你的头。”外面的人威胁道。
这节车厢里的百姓见警护团的士兵赖在这里不走,早就一个个脚底抹油溜到其他车厢里去了,这里只剩下老祁等5个兵和马迁安一伙5个人。
马迁安几个人在他的暗示下,不知不觉的占好了方位,只等马迁安一声令下解决这几个六神无主的家伙。
“哎小哥小哥,你说咋办?”老祁病急乱投医,竟然问上了旁边的马迁安。
“我哪里知道?”马迁安双手一摊,“你要是不想打,那就交枪呗,这还犹豫个啥?”
“交了枪,我咋跟团长交代啊?”
“那就打呗。”
“打不过啊!”
哎吆我滴妈!你还是个男爷们吗?李凤山拍案而起:“那啥!老祁,让他们划出道来比划比划,他们赢了就随他们,他们要是输了,我保证他们不再找你的麻烦。”
李凤山熟知匪道,他看出来了,今天这些马匪无非是想抢几支枪,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人的,这就好办了。
见有人愿意替自己出头与马匪比划,昏头涨脑的老祁糊里糊涂的就同意了,将头伸出窗外喊出了自己的“条件”,“哎!好汉听着,咱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赶到这了,我们出一个兄弟,你们出一个兄弟,划下道来比划一下,要是我们赢了,你们就得撤走不找麻烦。”
“哈哈哈哈……”马上众骑士一阵哈哈大笑。红姑咯咯笑着应道:“没想到你们还有懂行的,既然咱们都是玩枪的,那就比枪好了,出来吧,我看看是哪个兄弟有这种好身手。”
马迁安透过车窗玻璃,微笑着看着二十几米外的“嚣张的”红姑,聆听着她那黄莺般清脆的声音,一股暖流悄悄的爬上了心头。
李凤山被推举为“枪手”,在老祁们殷殷期盼的目光下接过了一支毛瑟长枪,迈步向车门走去,路过马迁安的身边,悄声问了一句:“要输要赢?”
“输!”
李凤山摇晃着脑袋下去了,心中不以为然,丢人的活儿咋都我干呢?
在马迁安的示意下,刘清源也跟着下了车。
李凤山大咧咧站在红姑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马上的女匪,哦!好俊!
“咋比?”
哇!这黑大个好丑,红姑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好几下,“很大方”的表示道:“你先,咋比都成!”
“那我可就献丑了!”李凤山二话不说,对着刘清源一使眼色,刘清源蹲下从地上捡起一块路基石块儿,用力抛向空中。
“砰!”李凤山据枪略一瞄准,砰的一枪将石块击落。打完,对着红姑得意的扬了一下脑袋。
十节车厢的窗户上伸出来齐整整一排观战的头颅,忽然都出一声惊叹,喔……!
马匪们不以为然,从马背上跳下来十几个人,纷纷在草地上挖了一块黑色的泥土,用手攥实,一声唿哨齐齐将泥团儿抛向半空。
红姑微然一笑,倏地从腰间掏出两支驳壳枪,上身一仰躺倒在马背上,双臂一举抬枪就射,“砰砰砰……”一串急促的好似机关枪的枪声响过之后,半空中正在飞翔的泥土块儿被打得凌空粉碎,黑色的土沫爆裂开来,洋洋洒洒在半空中连成了一条黑色的烟雾带。
土沫飘落地面,叫好声才轰然响起。好快的枪,好准的枪!
李凤山张大嘴巴,双手一松将长枪扔在地上,本来还想先显示一下自己本领后再认输,现在看没必要了,自己再打多少枪也是那个味儿,万万比不上面前的这个小……哦!大姑娘。
老祁灰溜溜交出了枪支和子弹,不交不成,没看人家给自己留着命呢嘛,就刚才这么长时间,红姑随手就能扫进来一梭子将自己的人收拾掉,人家没这样做,自己还能没点觉悟?
老祁和那几个兵自己不敢下去,马迁安自告奋勇带着耿殿君和牛颜背着枪支下来了,主动走向骑在马上笑吟吟看着车厢的红姑。
未走几步,一个年轻的马匪催马赶上前来,接过****,又飞马而去。红姑瞄了列车最后一眼,呼哨一声带着自己的兄弟奋蹄扬鞭往远处森林跑去。
待马匪们跑远了,怅然若失的马迁安才摘下一直遮挡了大半部脸面的帽子,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低声叹了一口气。
不顾列车上老祁几人对他们的大声警告,不理睬老祁说的小心马匪等“忠告”,与老祁等解释了自己要去山里收山货后,几个人向北方走去,十支队据此5o公里左右,运气好不迷路的话,明早就可以到达了。刚刚进入森林边缘,众人听到身后很远的地方火车一声低鸣,又轰轰开动了,想必是有人已经修好了被扒断的铁路,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的毁坏,只起暂时阻碍的作用。
“马司令”,跟在马迁安身后半天没有出声的耿殿君忽然出声问:“你好像不太高兴?我看你想跟那个红姑说话,又被拦住了说不上话,你怎么不喊一声呢?”
“那怎么成?一喊车上的人不都知道了?我们同马匪是一伙的,黄泥抹在裤裆里,说不清楚,咱们还不能这么早就暴露在老百姓面前。”
马迁安没有否认耿殿君的猜测,只说了不愿在人前这样暴露。
“她是谁?”李凤山听到了,噌的窜到前面来,伸出手臂拦住马迁安,很八婆。
马迁安眨着眼睛将帽子重新扣到头上,对着李凤山这好奇宝宝无奈的咧了一下嘴吧,“以后再说,哪那么多废话?”
“嗨嗨嗨!来了!”最后面的刘清源猛然出警告,几人扭头一看,只见那群马匪又从林子里冒出来,转眼间闪电般的冲到了他们身边,将他们团团包围。马迁安没动,低垂着头好像在思索问题,李凤山则昂头挺胸大声与这些“原同行们”套着近乎。
红色的骏马绕着马迁安直打转,马迁安憋住笑低头将帽子拉得更低,躲避着马上骑手审视的目光。
“嗨!说你呢,戴帽子的那个,把头抬起来让姑奶奶看看,你咋那么像一个人呢?”
“你还想抢压寨老公不成?”马迁安咕噜着嗓音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正好奇的看着他的红姑。
“啥?你这个死人头,还敢占老娘便宜?”听到马迁安出言“调戏”,红姑大怒,气呼呼跳下马来,上前一马鞭将马迁安头顶的帽子抽飞,“你这个尖嘴巴舌的家伙!我看你是短练!哎……,哎……?”
红姑愣住了。
马迁安一脸疲惫亲切的笑容,轻声说道:“小花,不认识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