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他便兴味盎然。
他对润筱依虽无好感,但也无恶意,甚至有一丝丝想探究她的神奇。不过,今天,润筱依一出现结成了众人的焦点。这本不是她的错,可是郑一鸣立刻范成了爱唱反调的毛病——你们不是都用爱慕的眼光欢迎她么?我偏偏要送她一份“见面礼”。
郑一鸣虽然是一个大小伙子,可还是有小孩心。今天早晨,他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一只青蛙,于是,他就把它捉来放在了塑料袋里。
现在,他把它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
润筱依已经坐了下来,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那只蹲屈的小青蛙,它的皮肤和灰色的桌面融为一体。
润筱依坐下来,小声说:“你好!”
“真巧啊,又碰到你了。”
“是啊是啊。”润筱依压低嗓子,“多巧啊,和你同桌真高兴。”
哼哼,郑一鸣心想,你别高兴的太早,“天鹅”就要遇到“癞蛤蟆”了!
果然,他听到身旁传来一声低低的级力压制的惊叫声。
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歪头一看,润筱依使劲眨巴着眼睛,眼睛瞪得很圆,浑身微微发抖。郑一鸣估计她的下一个动作就是仓皇逃走。
但是,润筱依把惊讶的样子很快转变回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呆呆的望着那只小动物,显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处理。
润筱依发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周围的同学都听见了,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对润筱依就感兴趣,还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恰当的理由,可以放心大胆的朝她那边看。尤其是林文杰,平时跟郑一鸣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这个时候,突然热情有加地回头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看桌子上的青蛙,立刻盯了郑一鸣一眼,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林文杰只是看着他,知道郑一鸣的格言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正准备讲课的班主任发现了骚动。顺着所有人的眼光,她知道了源头。她问润筱依:“怎么了?”
润筱依顿了一下:“没什么。”
“老师,润筱依的桌子上有致癞蛤蟆。”林文杰说。
润筱依的魅力够大啊,郑一鸣想,连“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林文杰都像她献殷勤了。
“是吗!?”班主任脸对着润筱依,眼睛盯着郑一鸣,“怎么回事?癞蛤蟆怎么会到教室里来?”
“郑一鸣!”班主任朝他喊,“你就以这种方式迎接新同学吗!”
郑一鸣正想抵赖,润筱依却开口说:“老师,不是他。”
“那是谁?”班主任莫名其妙。
“是,是我自己。”润筱依说,“可能因为下雨天吧,这只小青蛙跑到我的书包来了,刚才,我一打开书包,它就从我的书包里跳到桌面上了。”
“是吗?”班主任将信将疑,“有着等怪事?”
“对不起。”
“对不起,我能把它拿到外面的花坛里么?”润筱依说。
班主任点点头。
润筱依找来一张白纸,想轻轻捏起癞蛤蟆,动作熟练得好像她天天跟癞蛤蟆打交道似得。
可是,一直处于安静的癞蛤蟆就在润筱依接触它的一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跳,林文杰正伸过手臂想要帮润筱依,癞蛤蟆顺势跳上他的胳膊,吓的他把手一抖,把癞蛤蟆猛地抖在地上。这只癞蛤蟆在地上跳来跳去,一时间,所有人都加入了搜捕癞蛤蟆的行动,乒乒乓乓响成一片。班主任不停的喊:“安静,安静!”无济于事。
最后,癞蛤蟆跳到了班主任的脚跟前。
润筱依回来后,小声笑着跟韦一鸣说:“谢谢你。我原来什么都不怕,就怕癞蛤蟆,现在,连癞蛤蟆都不怕了--这得感谢你呀。“
韦一鸣尴尬地笑笑,不肯认输,借坡下驴,说:“那你怎么谢我?“
“怎么谢你?“润筱依一挑眉毛,说,“你愿意我怎么谢你?是先谢(卸)你的胳膊还是先谢(卸)你的腿?“
韦一鸣语塞。看来,用对付妹妹的办法对付润筱依是毫不奏效的。天下的女孩毕竟是各种各样的呀。
放学后,韦一鸣把书包往桌洞里一撂,跟申舟说:“走!打篮球去。“这是他俩放学后必做的功课。
没想到,申舟没有了平时的爽快,吞吞吐吐地说:“我今天家里有事,我得早回去。“
“家里有事?家里有事你早回去干吗?“韦一呜问道,“有事你早回去只能添乱,还不如在外面多玩会儿,只怕你妈妈更省心呢。““不行!“申舟说,“我,我今天必须早回去。“
“那咱们一块走吧。“韦一呜家和申舟家住得不远,离学校也就两站地,平日,他们都是约好了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的。
没想到,申舟一口拒绝:“你,你先走吧,我,我还要待一会儿。“
“什么?“韦一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你不是急着回家吗?怎么又不走了?“
申舟这家伙,除了平时跟家长和老师撒起谎决不脸红,跟别的人撒谎总是要露馅。眼睛和嘴巴配合不到一块去。
他哦哦了半天,也没说清理由。韦一鸣不再追问了,说:“随你便,我可打篮球去了。“
申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你,你,你去吧。“韦一鸣“啪嗒啪嗒“拍着篮球往教室外走。
润筱依还没走,正认真地写作业,教室里没剩几个人。值日生正准备扫地。
韦一呜并没有去操场,而是站在一个离教室比较远的位置,那里有一棵很粗的白杨树,他把篮球往树后的地上一放,坐了去,然后,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从树后探出头,往教室门口眺望。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润筱依从教室里走出来了。然后,就像影子一样,申舟紧跟着也出来了。看见他俩走远了,韦一鸣赶紧往教室里跑,抓起书包就朝校外狂奔。
路上行人很多,韦一鸣像鸭子一样,伸长脖子,边跑边左右张望,终于发现了他俩在人群中出没的背影。润筱依今天穿着淡淡的黄色的风衣,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好像一1朵在茶水中沉浮的小茉莉。
好个申舟!为了陪着润筱依走,连自行车都不骑了。重色轻友的家伙,果然不出我所料!什么家中有急事,不过就为了和润筱依一起走而已,拙劣的谎言!可是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往哪个方向飞,你还能逃得了我的法眼!韦一鸣一边生气,一边窃笑。为了不让申舟发现,韦一鸣模仿着自己在电影里看过的特务盯梢的镜头,常常地突然往人身后一躲,或者往旁边的柱子后一藏。
申舟和润筱依肩并肩地走着。显然,申舟在讲什么笑话,因为莫亦萝不停地弯腰大笑。
“哼,“韦一呜心里想,“不知道她统计不统计一天遇到的倒霉事,如果也统计的话,那么,今天的癞蛤蟆事件算不算一件呢?“
想到这里,韦一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