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套路,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舍不得粮食招不来兵。
如果攻下县城,抢了一把还是原班人马撤退,那只是土匪。府库的军械让大家鸟枪换炮,武装升级,补充了些兵员后,起义军离开象山又乘胜经宁海,过奉化。虽然人数不多,但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双方小范围砰砰乓乓干了几架,官兵是屡战屡败,可以说一触即溃,把明州城(今宁波)吓的是白天都不敢开城门。起义军这样闹腾,新皇唐懿宗知道后很不高兴,督促市高官加军区司令(浙东观察使)的郑祗德抓紧调兵开展平乱工作。郑祗德收到命令还算有作为,很快展开行动,想给新皇一份满意的答卷,等到年终做总结汇报时,考绩可以为优。可惜事与愿违,自己优柔寡断,好人主义,手下不太听使唤,执行能力又太差,局势几个月就不受控制。
郑祗德首先提手下范居植、刘勍为讨击副将和讨击副使,组织兵力和裘甫决战。第二年正月初四(公元860年,唐懿宗咸通元年),决战双方草草过了个年后就在在剡县桐柏山上桐柏观前各自摆开阵势准备通过武力解决纠纷。
双方数据大致如下:唐军过来的是郑祗德派出的以讨击副将范居植和讨击副使刘勍带领的三百东拼西凑杂兵和台州友军友情助阵的杂兵一起大概五百人。裘甫方是起义初期的原一百骨干加上新招募的农民、地痞等百来人,总计凑了二百多人,人数约是官军的一半。攻击武器双方都差不多,都是公家的:多年不保养,刀生锈,棍生虫,腐朽锈钝。防御武器官军完胜,制服统一,防御力较好;裘甫方大概布衣一半,唐军制服一半。按理说大家武器相差不大,但官军人数是裘甫的两倍,防御力还比你强,用人海战术耗也能把对方耗死。但士气方面裘甫方完胜,所以这就成了一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如果不是双方人数太少,史书还应该会浓墨重彩一笔。
双方对打仗都属于“菜鸟级别”,和街头混混街头打群架差不多,没有阵型,没有协作,就是凭个人勇气、蛮力你一棍子我一榔头互殴。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开打,二百壮汉把五百没有实战经验、毫无斗志的官军撵得满山乱窜。刘勍见势不妙,脚底抹油,一溜烟自个儿跑了,当了刘跑跑。范居植就没这么幸运了,被裘甫粘着打,跑不脱,便挂了。桐柏观战役以唐军死伤惨重,主将一死一逃,完败结束。
十天后,起义军就发展到了一千余人。正月十四,轻松攻破剡县(今绍兴嵊州),继续开府库招壮丁,管饭还管饱。附近的失业流民本来就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听说这里管饭吃哪还管事情的严重性,怎么死都是死,死前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纷纷参加起义军,有的还拖家带口。起义军很快发展到了几千人(包括老弱病残孕),大家欢欢喜喜在剡县闹元宵。
郑祗德懵圈了,又吃了一个败仗让他明白靠杂牌军很难战胜裘甫。他决定调集浙东所有在编正规军,大家不要以为很多,其实不满三百,主要有两个方面原因,一个和唐朝制度有关。唐朝的政策就是在南方只保留小量军队,为什么?怕闹独立。南方是朝廷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重兵的话没有信任的人率领,万一上岗后拥兵自重,掐住地方财政,来个自立为王,朝廷就够喝一壶的;二个四年前地方戍军发生过兵变,到现在都没补齐兵员(吃空饷)。
郑祗德知道不够,又临时招募了五百名新兵增强力量。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你一个征兵不给工资(或工资极少),二个这段时间的败绩流传,群众知道当兵要去和起义军死磕,谁还愿去找死。于是只得强行征兵。强行是强行,但有钱能使鬼推磨,给钱就可以免除兵役。负责征兵的军吏可不管前方军情是否紧急,自家的小金库要紧,得到这个有油水的差事,不捞一笔哪还对得起自己。于是现场情况就是这样的:暗地给好处的就不用当兵,没钱给好处的就老老实实去当兵吧,否则揍到你丫的爹娘都不认识。最后五百兵员名额是招满了,可惜大都是老弱病残,纯粹的炮灰。郑司令不知道啊,兵器坏的抓紧修理修理凑合用,全部武装起来再说,派得力手下沈君纵当主将、张公署为副将带领。还没底气,又派了望海镇(今宁波市镇海区)將李珪协同作战指挥,准备袭击起义军。三位将军本就没真刀实枪打过仗,三百老兵也是一样(时二浙久安,人不习战,甲兵朽钝。),军事演习都没搞过,纯粹的兵油子。新征的五百士兵还没训练一个月,新兵弹子。正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三位将军应该有点纸上谈兵的理论知识,对局面也盲目乐观,认为几百泥腿子平起叛来还不是分分钟。拉起三百兵兵油子五百新兵弹子还有几百杂牌军的联军队伍还没怎么操练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从此踏上了有去无回的旅程:可怜的三位将军还不知道这时的起义军能干仗的都有将近三千人了。二月初十,双方会战于剡县西边靠三溪(一条河流)一侧。双方的战斗力量对比,即使正面对决,唐军都是有败无胜。何况起义军里有高手,懂得用计,不和你正面战斗。既然双方战斗选在河流旁边,历史上用水计的战斗不少,且是最不怎么花成本的。义军中的高手是个文化人,大概了解白起水淹嫣城、关羽水淹七军等典故,这里正好实践一下,就挖了个坑给唐军跳,于是唐军悲催了。
裘甫兵分三路,一路在三溪南面设了个埋伏,一路在三溪北面摆了个阵势作为诱饵和唐军对垒。一路派人到河上游把水堵住大部分,本是枯水季节的冬季,水量的减少对没什么地理常识的唐军来说发现不了什么,这样一来下游可以直接卷起裤管涉水过河。战斗打响后不久,起义军就假装不敌,纷纷涉水逃往南边。这边唐军沈君纵、张公署、李珪等一看泥腿子刚打就逃跑,以为自己王霸之气侧漏,敌军怕了。哪还分的清是不是个坑,忙指挥联军来个剰勇追穷寇,也涉水撵赶。胜利在前,抢攻劳谁都不甘落人后,唐军士气“噌噌噌”的飙升,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