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接着他低头看了看那支被青衣抽出来的姻缘签的签文,却见那签文道:七五签。下。则去偷香窃玉上用心,又不曾得甚。自从海棠开,想到如今。
竟是支下签!
黑三郎脸色刷的一下黑成了锅底,一下就抓了那支签丢到一边,又沉声道:“这签也不准,再抽!”
青衣听了这话,暗自深呼吸自我暗示一番,然后才克制的冷着脸又抽了一支。抽出来她也不看一下,径直递给了黑三郎。
黑三郎再看,见这支签却是三五签,依旧是支下签,签文更过分,刻的是遇人之不淑矣。
黑三郎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捏着这支下签咔嚓一下就折断了,又将手里的签戳到青衣跟前叫道:“再抽!”
青衣冷着脸又抽了几支,却是几支平签和上签,黑三郎见不是签王,就一支支的丢了又催青衣重新抽。
如此反复了七八回。
那里有这样抽签的?抽中了下签就丢了,又让重新抽,这样求来的签,就如同小儿过家家一般,又有何用?
青衣被折腾的焦躁起来,气极反笑,冷冷道:“你不如把除了签王以外的那些签统统都丢了,光留一支签王给我抽,省的我又抽中了其他签,还得再抽一次,平白多费功夫。”
黑三郎被青衣的话呛得脸一僵,有些无措的低头瞧了瞧手里剩下的那半把姻缘签,沉默半响后自己伸手抽了一支。
这回倒是好运气,一下就抽中签王。
黑三郎偷偷瞥了眼青衣,见青衣气得眼神也锋利了些,这会儿不是小奶猫的爪子了,倒像是小豹子的爪子,却越发挠的他有些心虚气短起来。
“咳——”自觉有些挂不住面子的黑三郎忍不住轻咳一声,然后就趁着青衣没注意,快如闪电的又把自己抽出来的那支签王又插回到那半把姻缘签里头去了。
“再抽一次。”黑三郎笑眯眯的将姻缘签凑到青衣跟前道,再次叮嘱道,“别想着那只小龙知道吗?不然不作数!还要继续抽的!”
盯着那支高出其他姻缘签一大截的红签,青衣当真是无语了。
这岂不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她,要抽这支高一截的姻缘签吗?黑三郎你的小动作还能做的更明目张胆些吗?
便是个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被黑三郎逼着这边游戏一般的抽签,饶是一直提醒自己忍忍忍的青衣也再难忍下去了,当下狠狠的磨了磨牙,也不再多犹豫,伸手直接抽了那支签王摔到黑三郎身上,爆发的怒道:“这回可对了?再不行你直接吃了我得了!”
“呜呜呜——不要吃青衣姐姐——”
凑巧听见这话的秀秀突然哭着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下就扑上来紧紧抱住青衣的胳膊不放,然后对黑三郎抽抽噎噎道,“不要吃青衣姐姐——”
“啧,我几时说要吃她了……”黑三郎没好气的将那支签王接住,又随手丢了其他的姻缘签嘀咕道,“这回可对了……”
青衣又是冷笑一声,然后沉着脸拉着秀秀径直朝门外走去,心道:你说要吃我的次数难道还少吗?爱吃就吃,我还就不伺候了!
☆、第51章 人鱼不哭1
月如弯钩,若有若现的挂在夜空中。夜枭诡笑的声音在黑夜中飘来荡去,阵阵羽翼拍打的声响渐渐远去。
青衣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觉腹中饥饿无比。
她伸手按住肋侧,有些难耐的在床铺上辗转反侧起来。
饥饿让她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是空荡荡的,一种强烈的进食*让她忍不住起身下床,赤着脚慢慢走到了房门口。
房间外是细碎的咔嚓声,青衣侧耳贴在门板上细细倾听门外的动静。
生肉被撕裂开来的闷响声零零碎碎的传了过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黏腻的撕咬声,以及间或夹杂着的骨头被咬断的脆响声,青衣知道,门外的妖怪们正在尽情的享用着他们鲜活美味的夜宵。
好饿——好想吃鱼——
听着那些充满野性的进食声,青衣忍不住用力按住饿的发疼的胃部,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门外进食的动静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妖怪们那愉悦的低笑声,然后其中一个妖怪轻声道:“朔月已至,我们要不要去狩猎?”
朔月?
青衣心头猛地一跳,当下就站直了身子不再继续偷听那些妖怪的动静,然后踮着脚尖复又轻悄悄的回到了床铺上。
朔月一到,客栈外的地形又要变换了,那样来的客人又要换一拨了。
青衣烦恼的叹息一声,又重新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默默忍受那如火灼的饥饿感觉。
将将睡着,一阵嘹亮的鸡鸣声在客栈外响了起来。
青衣立马把眼一睁,一个骨碌就从床铺上爬了下去,飞快的梳妆完毕跑出房间往厨房奔去。
厨房里快刀剁肉的声响不断,青衣从门外探头往里面一瞧,就见高师傅挽高了衣袖,一手握了一把利刀,一上一下的没有停歇,正在那里一脸专注的剁着肉糜。
“哟,你今日起的好早啊。”高师傅似有所觉的偏头对着青衣打招呼道,“还是说今儿个要备酱牛肉这般费工夫的酒菜?”
“并非如此。”青衣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胃,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夜好像没有吃饱,睡到半夜饿得慌,所以一早起来先弄些吃食垫垫肚子。”
高师傅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那烧的正旺的灶膛奴了奴嘴道:“正好烧开了锅,不拘什么,你自个儿先弄点吃的吧。”
青衣也不多言,径直去水槽里抓了一条鱼,剖腹去鳞,再用葱姜蒜大致抹了抹鱼身和鱼腹,就下油锅煎了煎。
待油煎的那鱼身焦黄,就加些老酒闷了片刻,复又加清水,待汤汁滚开了,就加盐酱油调味儿,最后撒些蒜苗出锅装盘。
高师傅被那混了姜蒜酱油的鱼香味儿勾的也是饥肠辘辘起来,他抽了抽鼻子停下手,见青衣正拿了双筷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吃鱼,就一下子丢开那两把剁刀挨到青衣身边求道:“好丫头,闻着忒香了,我都被你馋死了。正好我一早起来也没有吃早饭呢,好歹分我点垫垫肚子……”
话音未落,他就见青衣已放下了筷子,又掏出块手帕斯文的擦了擦嘴。
再低头一看,只见那一条两斤有余的大鱼已被青衣吃了个干干净净。
高师傅顿时诧异的瞪大眼睛,盯着青衣那张秀气的小嘴咋舌道:“丫头,你是不是昨儿个没吃晚饭呐?和往日一比,你今早胃口可真好……”
“吃了。”青衣这一条鱼下了肚,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