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三途川客栈 木绣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鱼杠上了,听闻黑三郎并没有点它做菜,就梗着脖子斩钉截铁道,“青衣你出去吧,免的我一会儿杀鱼误伤了你!”

青衣无法了,只得多看了那尤不知大难临头的大鱼一眼,叹息着走出了厨房。

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间,青衣仿佛听见里头传出来一阵野兽的啸声。

“你们折腾了那么久,怎么什么也没有端出来?”黑三郎见青衣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便不满的敲了敲桌子道,“看来高师傅在厨房里窝了几百年,也是技艺生疏了,不过一条鱼,竟然半天也没有搞定。”

青衣只觉这话听着有些古怪,待要问,黑三郎却早已不见踪影了。

“青衣,结账。”

这会儿刚好有客人要结账,青衣只得把疑问又按回到心底,站到了柜台后开始结账。

马车缓缓走到了客栈前,随从勒紧了缰绳,吁了一声,稳稳地将马车停了下来。

方舟见车已停稳,边俯身将阿郎抱出了马车。

小书小砚默契的一人拿药箱行李,另一人则跑去揭客栈大门口的毛毡帘子。

阿郎被方舟一动,便惊醒过来,见挪动自己的人是方舟,就虚弱的微笑道:“我自己走就好。”

方舟并没有坚持,闻言便松开手让阿郎自己站稳身子,然后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进了客栈,方才抬脚跟了上去。

临到门口,他忽然又被那盏挂在门边的灯笼吸引了注意,那灯笼模样奇怪,形如漏斗,灯面上花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藤蔓,不知是坏了还是客栈的伙计忘了添灯油,这会儿里头并没有烛火,就那么黑洞洞的挂在那里,随风摇摆不定,看起来格外凄凉。

“方舟,你不进来吗?”小书举帘子举的手酸,见方舟站在那半响不动,就叫了一声,“还要订房间呢,阿郎看起来累坏了。”

方舟猛的回过神来,当下就快步走了过来,若有所思道:“是该先安置了阿郎。”

说话间他就四下望了一眼,要寻走在前头的阿郎。

阿郎就背对着自己安静的站在大堂中间,仿佛是在等自己跟上来一样。

方舟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他几个大步上前扶稳阿郎微微打晃的身体,低声道:“是不是有些撑不住,怎么不先找个位置坐下?”

话音未落,阿郎忽然就扭过头来,先对着方舟惨然一笑,接着就满眼惊恐脸色青白的颤声道:“我已经劝过你们了,不要回来——可是你们还是带着我回来了——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方舟霎时心头一震,紧盯着阿郎不放,站在一边的小砚也是惊慌的望着阿郎一言不发。

阿郎像是得了疟疾一般,整个人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甚至还伸手抱住自己的胳膊,打着哆嗦断断续续绝望道:“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再也出不去了——再也出不去了——”

方舟明白阿郎这是又发病了,早已绷紧了身体,同时手上加大了力气扶住阿郎,又对着小砚使了个眼色,小砚忙不迭点头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青瓷瓶来。

“青衣姐姐,门口的灯笼坏了!”秀秀咋咋呼呼的从方舟等人身边跑了过去,边跑边对着柜台后的青衣叫道,“我们要不要换一盏挂上?有几个客人跟秀秀抱怨门口一点都不亮堂了。”

像是被跑过去的秀秀惊到了,阿郎顿时浑身一震,方舟暗道不妙,不等他反应过来按住阿郎,阿郎就猛地挣脱开方舟的手,一头朝柜台撞去。

正低头记账的青衣方才听见秀秀叫她,才搁下笔抬起头,就见一个神情疯狂的人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

青衣霎时心一沉,尚来不及闪身,那人就已瘫倒在她面前,死死抱住了她的腿失声痛哭道:

“青衣小娘子,求你救救我——”

  ☆、第42章 横公鱼5

阿郎将青衣的腿抱得死紧,让青衣一时间有些动弹不得。

方舟和两个书童急忙上前去扶阿郎,不料阿郎却理也不理他们,兀自抱着青衣的腿哀求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青衣见自己无法脱身,只得冷了脸一声不吭的任由对方哀嚎哭诉了好一会儿。

被阿郎吓得停在边上的秀秀见状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转身就跑了。

大堂里的客人们纷纷转头望了过来,还有几个好事的女客吃吃笑了起来,交头接耳道,亏得熊大不在这里,要是他瞧见自己连小手都摸不上的青衣,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个凡人吃了半天豆腐,怕是要气疯了。

那些女客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加上方舟耳尖,那话就清清楚楚的进了他的耳朵,将凡人二字在心底翻来覆去的翻看两回,他神情霎时严肃起来。

“阿郎,你怕是被噩梦吓住了,别怕,有我在,谁也没有办法伤害你。”方舟再次拉住阿郎的胳膊,看似温和实则手下用力的将阿郎往自己这边拉,口里劝道,“快放手,你这样忽然搂抱陌生小娘子,人家定是会恼的……”

“你有个屁用!”阿郎觉察到方舟手下的动作,顿时偏头对着方舟怒目而视道,“你别以为自个儿有多厉害,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一个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懂的莽汉愣头青,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填一双!你们爱咋就咋的,别打扰老子自救!”

方舟没防备一向温和的阿郎这次犯病,会变的这般凶悍粗俗,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阿郎怒骂完方舟,就又转回头对着青衣继续哭号道:“青衣小娘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你也像救王二哥那样救救我——”

阿郎才说了半句,青衣的脸霎时就白了,她想也不想的伸手一把捂住阿郎的嘴急道:“闭嘴,谁与你说了那事?再多说大家一块儿死!”

说完她又抬眼望了一下四周,见大堂里的客人们还是一副看戏模样,偶有几个看起来有些疑惑,但似乎并不明白阿郎方才嚷的是什么,这才略松了口气。

阿郎闻言身子先是一僵,接着明白过来又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鼻涕眼泪齐齐直流个不停。

青衣恶心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忙收了手在裙摆上蹭了蹭。

青衣的手甫一拿开,方舟等人就见阿郎仰着头一脸凄惨的哭号道:“我死的太惨了,我死的太冤了,那妖怪实在厉害,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大力量,报仇已是不指望的了,只求能离了这鬼地方,我家还有一老母等我回去啊!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永生永世就呆在这个鬼地方做一只灯笼——”

此话一出,青衣这才明了,这会儿对着她求救的竟是那骨架灯笼里的鬼魂儿。

青衣抿嘴瞥了眼边上的方舟,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