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当丫鬟的第三十七天(1 / 1)

穿成女主丫鬟后我躺平了 将月去 341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7章 当丫鬟的第三十七天

  回到宴几堂, 姜棠把两个食盒放到了小厨房,等了一会儿,就等到了白薇。

  白薇道:“大娘子叫你过去回话。”

  白薇今儿跟着陆锦瑶去了正院, 就在正厅外头守着,和丫鬟们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夫人过来留下了陈嬷嬷, 陈嬷嬷性子憨厚老实,只管照顾大娘子不会管别的, 和高嬷嬷一般。夫人是满意中午菜肴的,再加上大娘子有孕,瞧着可高兴了, 回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做丫鬟的可不就要懂得察言观色。

  白薇还担心着,当初四个陪嫁丫鬟, 她们三人心知肚明。阴差阳错,姜棠去了小厨房,白薇怕夫人把姜棠带回去。

  现在尘埃落定, 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姜棠:“多谢。”

  白薇无奈一笑:“这有什么好谢的。”

  姜棠低声道:“我从大厨房带回来了不少吃的呢, 你们还没吃饭呢吧,一会儿一块吃。”

  她去了前院的大厨房, 白薇三人跟着陆锦瑶去了正院, 都是才回来。

  白薇:“可不是,那我去叫露竹怀兮姐姐。”

  她来永宁侯府两年,还没吃过大厨房的菜呢,这回沾姜棠的光了?不过,姜棠去大厨房帮忙, 菜不也是她做的, 吃不吃都没差。

  姜棠赶紧去正屋。

  正是最热的时候, 屋里墙角下摆着两盆冰。因为是刚摆上去的, 冰块还剩许多,墙角的地砖上一片水雾,的确比外面凉快不少。

  陆锦瑶面前放着一杯果茶,淡紫的颜色,里面加了桑葚和青梅,酸甜的味道比以前更加醇厚。

  姜棠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娘子,奴婢未曾拜见夫人,请大娘子赎罪。”

  陆锦瑶眼中含笑,“你在大厨房,哪里过得来,也算拜见了,夫人对你的手艺极其满意。”

  姜棠:“夫人满意是奴婢之幸。”

  陆锦瑶喊了一声露竹,露竹拿了一个荷包过来。

  陆锦瑶:“今儿的宴会不错。”

  能给她长脸的自然算作不错,有奖有罚,做好了陆锦瑶从不吝啬奖赏。

  到目前为止,姜棠还未做过什么让她责罚的事。

  姜棠接过荷包,里头很轻,有碰撞出来的脆响,应该不是银子。这种时候不能打开看,她按捺住想看的心思,“谢大娘子赏。”

  这好像还是头一回把姜棠叫进屋里赏东西,以前只是让露竹怀兮把东西送过去。

  陆锦瑶道:“这是你该得的,你虽是二等丫鬟,但做事已经有模有样了。好好做事,以后只会更多。”

  更多指的自然是奖赏。

  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有避讳露竹怀兮,也有敲打的意思,“行了,没别的事你们就退下吧。”

  姜棠退出去准备吃饭了。

  早上匆匆吃了几口,现在都过午时了,早就饿了。

  露竹她们也没吃,三人出来,进去伺候的人换成了月云半夏。

  三人一块儿去了小厨房,白薇已经盛好饭了,菜也都热好了。

  露竹:“这是带回来了多少东西,怎么这么香。”

  姜棠道:“菜多人少,剩下的菜我们四个分了。”

  带回来的可不就不少吗。

  拿回来已经有些冷了,白薇一道一道给热了,看上去和新做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换换新口味吧,这是大厨房的陈厨子还有正院孙大娘李大娘做的。”姜棠喜欢蒜泥白肉,还是学的赵大娘的拿手菜,就是剩的不多,只带回来四片。

  正好一人一片。

  露竹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这也太香了。”

  大厨房的碧粳米拌着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咬下一口软烂多汁的狮子头,整个胃都舒服了。

  白薇快速扒了口饭,道:“这才叫吃饭,端午节也只有三个菜,我都快饿死了。”

  露竹:“什么死不死的,一点都不忌讳!”

  白薇捂着嘴笑了笑,“该打该打,我不该瞎说的,咱们都长命百岁。”

  怀兮嗔道:“好了,别贫了,快吃饭。”

  露竹:“我们只会越来越好的,今非昔比,咱们宴几堂算是彻底站起来了。”

  从陆锦瑶有孕开始,什么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开铺子,永宁侯府在朝堂上立了功,听说滇南雨已经停了,赈灾大臣们不日就回来。

  开了铺子,姜棠在大厨房站稳了脚跟,对她们也有裨益,便是做丫鬟,也是高兴的。

  怀兮道:“现在要做的就是护着大娘子和小公子,好好地等四爷回来。”

  她们四个原本就是陆锦瑶的陪嫁,恰恰碰着这么个机会一块儿吃顿饭,自然要齐心协力。

  姜棠觉得这个可以放心,以陆锦瑶的命格,万事可以逢凶化吉。但不能因为锦鲤运就以身犯险,平日的确要小心。

  对她来说,陆锦瑶好意味着能够升职加薪,早点攒够银子。

  “我听怀兮姐姐的。”姜棠快速往嘴里划拉了两口饭,“你们再不快点吃可就什么都没了,快尝尝这虾,烤干的,可香了呢。”

  只用料酒和葱姜水腌了,剩下的就是虾的鲜味。

  虾线挑了,直接吃就成。

  白薇眼疾手快夹了一个,一口咬掉虾脑袋,“是好吃。”

  吃过饭,白薇把碗筷刷了,露竹怀兮去屋里当值。

  姜棠在耳房眯了一会儿,醒来已经日薄西山了。

  陆英在一旁绣帕子,“醒啦,晚饭赵大娘做。”

  大娘子吩咐的,说是姜棠忙碌一上午辛苦。

  姜棠揉了揉眼睛,“那好,我一会儿过去帮忙。”

  姜棠伸手捏了捏放在袖袋里的荷包,她还没机会打开看看,摸着圆圆的,好像是什么珠子,一会儿出去的时候看看好了。

  姜棠在一旁看陆英绣帕子。

  几个丫鬟里,她的针线活最差,陆英比她强一些,绣的歪歪扭扭,勉强能看。

  陆英还拉着姜棠看她绣的鸳鸯,“你看怎么样,做成荷包能卖五文钱吗。”

  姜棠:“绣的是烤鸭吗。”

  “什么烤鸭,你怎么光想着吃!”陆英急的直跳,“这是鸳鸯,我娘想给我议亲,我绣鸳鸯练练手。”

  陆英今年已经十六了,到了该议亲的时候,女子还是绣工好些吃得开,以后自己成亲过日子,哪儿能事事指着别人?

  现在想临阵磨枪,好好练练。

  姜棠:“议亲,你不刚十六吗。”

  陆英把绣架放下,“是不急,我娘说先相看着,从前院找一个体面点的小厮,最好是四爷身边的。”

  有时候做下人的更懂得看风向,四爷去滇南,也是去积累资历了,回来之后肯定会往高处走。

  在四爷身边当小厮是不能再体面的活计了。

  姜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陆英,嫁人的事是一生中的大事,要好好看。”

  陆英:“知道啦知道啦。”

  这就是古代丫鬟的一生。

  在主子身边当丫鬟,然后嫁给男主子的小厮,生下来的孩子还是下人。

  姜棠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去小厨房看看。”

  从耳房出来,姜棠找了一个隐蔽角落把荷包打开,她原以为是珍珠,没想到是十多颗穿好孔半个小指甲盖大的玉珠子。

  碧绿的颜色,拿起来可以透过细微的光。

  她不懂玉石,但也觉得这些可真好看,要是做首饰可以当流苏,用银链子一串,做耳坠肯定也好看。

  姜棠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上头只有两根素银钗。

  摸了两下,姜棠把手放下,把荷包妥帖收好,转身去了小厨房。

  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赵大娘正炖汤呢,陈嬷嬷给的方子,养身子用的,里面加了好几种药材,这里面一样一样的东西陈嬷嬷都看过了,得小心再小心,赵大娘一直看着,都不敢离眼。

  晚饭赵大娘想做打卤面,煮出来的面用凉水过一遍,吃起来凉爽劲道。

  卤多调几个,晚上吃正好,还是姜棠教的呢。

  正好天热,吃这个凉快。问姜棠行不,姜棠说行。

  姜棠:“大娘,面换种花样和吧,做点彩色的。”

  赵大娘:“什么彩色的?”

  姜棠:“用蔬菜汁和果汁和面,做出来的面条不就有颜色了吗。”

  赵大娘眼睛一亮,“哎,那我试试,你从旁边看着就成。”

  等太阳落山,天彻底黑了,繁忙的一天才慢慢归于平静。

  到了亥时姜棠和佩兰她们一块儿下职,回去之后跟着一群丫鬟去外头水井打水,然后回来烧水梳洗,这才累倒在床上。

  珠子已经和她的家当放在一块儿了,累也是值的。姜棠现在能拎动好几斤重的大铁锅,再像陈师傅那样颠勺快炒,耍的虎虎生威。

  虽然看着还是瘦,但手臂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肌肉线条,还挺好看的。

  要是现在再遇见张管事,姜棠至少能给他两下。

  佩兰她们今儿轻巧,也不困,就在旁边说悄悄话。

  议亲,前院哪个小厮好……

  姜棠开始还插几句,后来慢慢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姜棠是被雨声吵醒的。

  昨儿没关窗,幸好没潲雨。

  又是新的一天。

  姜棠把窗户关上,叫其他人起床,“佩兰静墨,醒醒,该起了。”

  下雨的时候是丫鬟们最轻巧的时候了。

  留两个人在屋里伺候,剩下的都窝在耳房。要是冬日下雪也好,主子不乐意出门,丫鬟就在耳房烤火。

  原以为这雨也就下一天,结果第二天早上还在下。

  这里到七八月份天就凉快了。

  也就再热一个月。

  而西北也进了酷暑。

  将士们穿的厚,更热,一到夜里,就有一群兵去河里洗澡。

  回来也不穿上衣,各个身上带伤,六块腹肌。

  顾见山也热,热也没法儿,不过西北凉快的快,七月份就起秋风了。

  热是热了点,但他盼了许久的干粮终于运过来了,从写信回去到现在,都一个月了。

  朝廷办事就是慢。

  一件事一群人上议附议,来来回回折腾几天。

  送来的干粮不多,也就够十万大军吃三日的量,剩下的粮食和宫中来的御厨都在寮城。

  顾见山派了半队的火头军过去,然后带了两块干粮去了徐桢南的营帐。

  营帐的北角立着一个架子,上面西北边防图,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大沙盘,御朝和胡人的几个要塞都插了旗子。

  其余地方看着有些许杂乱,兵书看完不合上,衣服随意一丢,顾见山脚步顿了顿,扒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叠好,才把饼干拿给徐将军看。

  “运粮官下午送来的,王监军在那边盯着。叫饼干,连着建窑的方子一块儿送过来的,朝廷派了二十个御厨来教,我派了一半火头军去了寮城。”

  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顾见山把方子拿给徐桢南看,用什么做,怎么做,上面都写的一清二楚。

  徐桢南今年四十二岁,是正一品的护国大将军。

  皮肤黝黑,个子极高,一身的腱子肉。

  天热,他也没穿衣服,看着顾见山穿的整齐,还嘁了一声。

  他先看的方子,又听顾见山道:“这个可以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平日里吃也可以调剂一下,那边说吃一块能顶一日,咱们军营里人吃的多,一块儿怎么也能顶大半天。”

  徐将军:“单就一块儿?”

  顾见山慎重地点了点头,“就一块。”

  徐将军把方子放下,拿起饼干掰了一块儿。

  他力气大,掰这个得用劲,手上的感觉就是实诚。有点像他没参军时帮村里人盖房子时摔的泥砖。

  他把掰下来的饼干全扔嘴里,手上的面不在意地在身上擦了擦。

  论好吃的,自然是酒楼里的菜好吃,但他们吃不到酒楼里的菜肴。

  徐将军对压缩饼干抱着最低的期待,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军饷有限,想要吃饱味道不可能好。那自然想要吃好的,就吃不饱。

  这个尝起来竟然是香葱肉干味儿的,哪怕只看见一丁点肉那也是肉。

  肉不论多小。

  在徐桢南的印象中,葱是炝锅炖肉用的,除了葱花饼,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