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不二臣 南北逐风 5423 汉字|8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3章

他从桌子上拿了支烟点上,动作沉稳利落,然后随意的把打火机丢在一边。他深吸了一口,用下巴指了一下陆鹤飞,说:“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不喜欢这个剧本。”这个理由是陆鹤飞一再强调的,“我觉得它的故事核心很奇怪,置于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但是从阅读体验上说,真的很不好。”

王寅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想说事件跟核心之间有逻辑问题?”

陆鹤飞说:“应该是这个意思。”

《云笈鉴》的整体故事调性是一个偏未来的软科幻故事,原著描述的社会环境下,人的肉体与灵魂是分开的,更多人是以意识形态存在,意识主动的为自己挑选身体躯壳,从而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肉体老化,那么就将意识封存在云库里,等待下一次的挑选——当然了,皮囊的售价是根据意识的等级来评定的,意识形态越高,挑选皮囊的级别就越高,意识存储的云库信息就更多。主人公章台因为意外导致优秀的意识匹配到了一个病弱的身体,他本想申请调换,但是因结果不可逆被驳回。万般无奈之下章台只能剑走偏锋,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以潜能激发来刺激身体的进化。在这个过程中,他结实了形形色色因为等级评价导致肉体和灵魂不匹配的人,从而发现了这背后的阴谋与秘密。

原著篇幅不长,大约二十来万字,有相当一部分的比重放在人物关系的描写,因为这个故事的亮点在于一副皮囊之下装的到底是怎样的意识,一个本以为熟悉的人的内里是否是同样熟悉的灵魂。编剧在通读之后觉得以现在的观众接受度来说,过于复杂的内容的接受障碍会很大,所以他削弱了每个人身上几经反转的身份以及整个世界观的描写,把电影重点放在了章台和他的同伴们的自我历练和对于世界法则的突破战斗上。

于是一个反转颇多的意识流小说就变成了一个类似小人物成长为超级英雄的通俗电影。

编剧团队对于市场的把握是很清晰的,明白观众的理解能力在哪儿,清楚如何把一个冷门题材通过改编变为一个大众题材,最大化的覆盖观影人群。但是这个问题在于,当他们把故事核心和故事脉络抽离开来的时候,发现这根本是两个事儿,世界观和故事之间没有充分必要的逻辑联系。

为此他们进行了一些取舍,认为商业电影的核心梗以及故事线并不是很重要,能够把故事讲到及格线就可以了。重点是视觉大片的感官刺激,以及人设的重要性。至于探讨什么高深莫测的哲学问题,这不是商人们需要考虑的。

“小飞,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是关心一些不该自己关心的事儿。”王寅说,“剧本创作上的问题你一个演员这么介意做什么?我看你啊就是出道的太顺顺利利,没拍过烂片,现在倒是学会挑三拣四了。拍一个片子,能让你红,能让你赚钱,能让你事业更上一步,你管它喜不喜欢好不好看呢?”

“那你就当做我和这个剧本没有眼缘吧。”陆鹤飞说,“我这个人也没眼力价儿,不识抬举。”

王寅说:“小飞,那你可别后悔。”

陆鹤飞低下了头,自言自语地说:“我去主动思考这些问题,倒是叫你觉得麻烦了。”

“因为你无从选择。”王寅说,“我给你名利双收,你都不要的么?”

陆鹤飞说:“那你给别人吧。”

王寅知道陆鹤飞这人有时候特别轴,认死理,一旦他进入到某种逻辑之后,讲道理是讲不清楚的。索性他也不费这个力气,转变了话题:“一会儿咱俩出去吃个饭吧。”

陆鹤飞说:“我晚上不吃饭。”

“干吗,减肥啊?”王寅摸了摸陆鹤飞身上的肉,“这不挺结实的么?再瘦都成人干了。”他说着话,手掌顺着陆鹤飞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在腹部紧实的肌肉纹理上暧昧游走。

“你放心。”陆鹤飞的身体靠近王寅,言语间湿热的气息都能轻轻的扑在王寅的脸上。他盯着王寅,眼中浮现出一些不明笑意,低声说,“不吃饭也干的动你。”

王寅笑了笑,用指尖在陆鹤飞的眉心一点,轻微的用力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那就回家吧。”他说。

陆鹤飞喜欢这个字眼,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家”的概念了,孤身一人的生活会叫他怀疑生而为人的目的。如果在出生之前有人跟他说,人世间是苦难的,而大部分人的人生都会在半数以上的烦恼痛苦中度过,幸福快乐是一种奢望。如果他有的选,做只猫做只狗,都未必会选择做一个人。

生活是艰难的,形形色色的人,各有各的苦楚。

而他在王寅这个烂人身上能够找寻的,除了一个年长的男人的世俗教诲之外,是还有一些温情的东西的。

“好。”陆鹤飞窝在王寅的颈窝里,轻声回答。

晚高峰的时间里除了路面上熙熙攘攘之外,商场超市里人头攒动。很多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归家的路上经过超市买些晚饭的食材,犒劳辛苦工作的自己。

宁姜手里扶着手推车,里面装了不少东西,而他本人站在冷藏柜前,拿着一瓶牛奶发呆了许久。

“怎么了?”花枕流走了过来,把食用油放进了车里,“看什么呢?”

“看生产日期。”宁姜慢慢地说,“然后,看看别的,我看东西,慢。”

花枕流把宁姜手里的牛奶拿过来丢进了车里:“没过期。”

“好。”

“看看还缺什么。”花枕流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不过我觉得差不多了吧……你还想要什么?我看你没拿什么行李,这两天又冷了不少,要不要买衣服?”

宁姜说:“都可以。”

他前段时间搬到了花枕流家里住,其他的生活没有过多的改变。花枕流今天有闲时间,特意拉宁姜出来逛逛。宁姜是不介意把自己置身人群之中的,反正没人会一打眼认得他是谁,就算认得了也不会过多的来打扰他。

说到底,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受众。他以普通人定位自己,就不会对前台幕后的差距感到迷茫。

“行,那咱们结完账就去。”花枕流悄悄的搂着宁姜的胳膊,动作全都藏在了厚重的衣服之下。宁姜对花枕流的柔情不为所动,推着购物车直直朝着收银台走。

这平淡生活对花枕流来说来之不易,看似是他跟宁姜之间的纠葛,但是他因此触及了王寅的利益。王寅这个人是阴晴不定的,商人本性一经上线,这个事儿就绝对不是轻描淡写能过去的。他断掉了花枕流支线产品的经费支持,算是给花枕流点教训。

这教训不轻,足够花枕流肉疼好一段时间。不过他觉得值得,这个结果非常的好。

宁姜坐在副驾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花枕流堵车堵的心烦,耳旁听到宁姜轻轻的笑声。

花枕流好奇地问:“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他们给我发了demo。”宁姜说,“mv的,很好看。”

花枕流瞥了一眼屏幕:“俊男靓女的,是挺好看。”

“拍的,也有意思。”宁姜说。

看他这样满意,花枕流说:“王寅叫你自己拿主意的?”

宁姜迟缓的转过头去:“他推荐的,我觉得他的眼光,不会错。”听到宁姜口中如此信赖赞赏他人,花枕流心中有点不服,冷嘲热讽地说:“他眼光是不错,总能在抓在机会,在某些圈子刚刚兴起的时候赚到第一笔钱。不过嘛……江山易打不易守,你知道他另外那个公司的事儿么?”

宁姜对别人的八卦没有任何兴趣,就摇了摇头。

花枕流继续说:“我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还没有择栖娱乐,他还是湛林建业的经理人。家族企业嘛,老子把控全局让儿子在下面实践,差不多了上来接班就可以了。可是王寅那个时候就对这个公司的业务方向不太感兴趣,他喜欢新潮的玩意,这也就是我和他认识的前提。现在择栖做起来了,不知道他对娱乐圈的热情能挺到哪天,也不知道择栖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湛林。”

“他应该有,自己的把握。”宁姜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花枕流开玩笑地说:“你不担心他突然倒了?”“……”宁姜呆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去花枕流的话。他们在等红灯,国贸桥底下停留的时间异常的久。车子缓缓启动的时候,宁姜才说:“我觉得,没有多重要。”

“什么?”

“他也好,我也好。”宁姜费力的解释,“一件事情,做过就好了,成功或者失败,不是很重要。活着是一种经历,而不是,结果。”他对于生活的态度就是这样,得失心不重,富可敌国亦或倾家荡产不都是要这么活着么。

“是么?”花枕流说,“那喻伯明呢?”

很久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像是一段被尘埃压着的碑文,花枕流故意吹一口风,尘土飞扬,露出了下面篆刻的文字。

“他。”宁姜嘴里蹦出来几个字,“是我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花枕流讥笑,“你这个人啊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能为了一个所谓的‘很好的朋友’牺牲奉献那么多,他被你感动了么?到最后还不是分道扬镳。”

“嗯……”宁姜敷衍的附和。

喻伯明跟宁姜最早是一对组合,他在音乐上的才华不及宁姜,但是胜在样貌出众。两个人在一起各有千秋,虽说出道经历万分坎坷,但最终也是红了的。只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喻宁二人到最后还是以单飞告终。官方给的说法是两个人寻求各自更好的发展,粉丝们之间流传的说法是两个人音乐理念不合。而真正的原因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名利圈会用最快的方式让一个人膨胀,也会无限放大人的欲望与贪婪。宁姜的追求是有听众就好,他想当一个比较纯粹的音乐人,而喻伯明想当明星。他当明星的潜质比宁姜好太多了,最终让他决定离开宁姜,自由发展。

只是天不遂人愿,宁姜与花枕流的纠缠让自己陷入了泥沼无暇分心工作,而喻伯明彻底沦陷在了洪流之中。红不是那么容易的,落差会叫人发疯,叫人心中生出扭曲的物质。喻伯明成不了气候,做尽了傻事得罪了许多人,然后沦为笑柄,再灰头土脸的从这个圈子里消失。

这里是最不缺人的,明星们拿着高昂的报酬,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看上去高不可攀,但是一朝陨落,大厦倾倒之时,却又可怜不及凡人。

“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他。”花枕流说,“你肯为了他做糟践自己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但我有时候也很感谢他,要是你不为了他,我也未必能遇见你。”

宁姜叹了口气,说道:“枕流,你想错了。”

花枕流静候宁姜的下文。只听宁姜继续说:“我不是为他,是为了自己。我觉得出名很好,自己的作品就有更多人听了。我……我呀,很势力,能够叫我发专辑,能够把我的歌流传下来……谁都可以,利用我。以前的老板可以,你也可以,如果王寅想,那么他也可以。我是有觉悟,的人。”

他说的头头是道,花枕流却听的难受,他打断了宁姜:“不,除我之前,谁都不可以。”

宁姜无奈的扯扯嘴角,当是笑过了。花枕流比他年纪大一些,但是于他而言,更像是个爱折腾的孩子。他跟王寅有时候很像,都是任性妄为的人。王寅的任性是建立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基础上,任性的信誓旦旦舍我其谁。而花枕流的任性要更加病态一些,想要博取别人的关注。

只是这个“别人”恰好是宁姜,那么困难程度犹如登天。宁姜是个索然无味的人,一花一世界都未必能给他带来什么感触,何况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了。

“不过,你确实想的很明白。”花枕流又笑了笑,像是在笑话自己一样,“你也真的……太狠了。”

这个人有最为薄弱的皮囊,可是到了里面,又是钢筋铁骨。他有水一样柔和的气质,钻石一般坚硬的心。他是没有缝隙的,谁都无法渗透他。

花枕流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握住了宁姜的手,有些冰凉,他叹道:“北京的冬天还是太冷了,你也不多穿一些,你看,手都是凉的。”

“我天生,就这样。”宁姜说,“习惯了。”

嗯,心也是凉的。花枕流心里补了一句,我也习惯了。

这就使得他必须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才能够得到宁姜,哪怕当一个坏人也无所谓。

“我打算今年一年都在国内。”花枕流说,“或者至少半年以上吧。”

宁姜说:“不回,美国么?”

“开发上目前不需要我做什么。”他说,“这次回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宁姜压根不问什么事情,只回答:“好。”

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说话永远对不上频率,都是以悄无声息结束了对话,宁姜无所谓,花枕流不舒服。不过花枕流会自我安慰,至少这个人,现在是属于他的。

陆鹤飞跟王寅回了自己住的那边,他晚上不吃饭,可是王寅要吃,他就只能坐在饭桌前看着王寅慢条斯理的进食。王寅这个人在嘴上绝对不会亏待自己,除非情况意外,否则一天三顿饭基本是吃全的,而且还要吃好。

不过他的意外情况很多,经常隔三差五的出去应酬鬼混,能够心平气和在家吃饭的时间不是特别的多。

而最近,这些时间都给了陆鹤飞,连于渃涵都吐槽他专宠。

“对了。”王寅起了个话头。

陆鹤飞问:“怎么了。”

王寅明知故问:“你什么时候进组来着?”

“年初二。”陆鹤飞说,“我没想好要不要提早走。”

“都差不多。”王寅说,“你要是早走两天,我还能送送你。”

“没必要。”陆鹤飞说,“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王寅笑道,“今天这么冷淡?就因为下午那会儿说了你两句?”

“不是啊。”陆鹤飞当即笑了出来,看着王寅说,“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你,过两天又该走了,这次要走很久,你会想我么?”

王寅说:“我当然会想你,我要是得了空儿,去给你探班。对了,沈青萝是不是也在你们组?”

“……”陆鹤飞冷冷地说,“忘了。”

王寅说:“之前你们在一起拍mv的时候,我听别人说,你们倒是能和平共处?”

“你突然提她做什么?”陆鹤飞顿了顿,眼神忽而变的冷冽,“怎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终于如愿以偿的把她睡了?”

“当然不是。”王寅正经地说,“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随口一说,吃醋了?”

“你还好意思问?”陆鹤飞觉得这话自己说的特别别扭,好像正房夫人在评价老爷养的小妾一样。不,他不应该给自己提身价儿,因为他在王寅这里连个名分都没有。

王寅看陆鹤飞终于有了点情绪,笑眯眯地说:“小飞,你这个样子特别可爱。”

陆鹤飞没好气地说:“我真的纳闷儿,我跟你闹,你让我乖乖听话。我现在听话,对你的事情不闻不问,你反倒要我发表意见。怎么什么事儿都是你占理啊?”

“因为没办法啊我掏钱难道还不是我说了算么?”王寅哄小孩儿一样的跟陆鹤飞说话,但是样子特别贱,“怎么,我应有的权利都不能有了么?”

陆鹤飞本来一开始还会跟王寅生气,现在他都能给王寅气笑了,他不打算跟王寅讲道理,而是打算跟着王寅的节奏进行:“行,你说了算。”他默默的走到王寅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亲昵的蹭着,问道:“那天是谁?”

王寅说:“你不认识。”

“那她有我好么?”陆鹤飞一下子把王寅拽起来压在桌子上,“是女人吧?她能叫你爽到天上去么?”

“那你能么?”

“……”陆鹤飞咧嘴一笑,“看来你是忘了。”

他的吻冲撞的落下去,王寅挣了两下就不动了。只是桌子隔的他后背生疼,原来他说难受,陆鹤飞一准儿换去床上叫他舒服。然而这次陆鹤飞没那么好心,他甚至都没有在前戏上花费什么功夫就去攻城略地了。

王寅“嘶”了一声,说:“小飞,别闹。”

“我没闹。”陆鹤飞穿着粗气说,“我要是闹……就在你的办公桌上干你了……”

“你是不是……惦记好久了……啊!”王寅被陆鹤飞猛的撞了一下,后背贴着桌面往上蹭,蹭的他肉疼,不禁叫出了声。陆鹤飞低头吻着他的胸口说:“这才哪儿到哪儿……”

饭桌发出吱吱的响声,中间夹杂着其他不明的响动,两人战况正酣之时,王寅的手机响了。陆鹤飞停了一下,把王寅抱了起来,扶着他往前走。王寅惊道:“你做什么!”

“你的电话响了。”陆鹤飞说,“去接电话。”

王寅被人牵制着没有多少挣扎的空间,他的手机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饭桌到那里没多远的距离,却让他觉得犹如重山万水。来电显示是于渃涵,陆鹤飞手比王寅快,直接抢过来接通了,王寅差点被他气死。

“老王,嘛呢?”于渃涵说,“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陆鹤飞现在没动,王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缓说道:“什么事儿?”

“不是什么特别重要事儿。”于渃涵说,“一个是年会的,还有就是你年底不是得回你那边的公司么,我确定一下时间。”

“这种事儿……唔!”王寅回头瞪了陆鹤飞一眼,陆鹤飞扶着他的腰,当做没看见一样的抽动。王寅不可能挂了电话,也并不想在于渃涵面前出丑,他推了一下陆鹤飞,比了个口型说:“别动,等下都依你。”

陆鹤飞没回应,不过动作倒是小了很多。

王寅这才能说出话来,断断续续跟于渃涵是活:“不用跟我讲……”

“噢……”于渃涵在开车,没什么心思捉摸王寅,“啊对了还有个事儿。”

王寅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觉得于渃涵说话大喘气:“说!”

“周澜来内地了,你看要不要见见。”于渃涵说,“好歹同学情谊,我看他这次还是有些诚意的。”

“周澜?”王寅愣了一下,好像世界都陷入了沉默,连陆鹤飞都不动了。随后,王寅说:“我对竞争对手是没什么兴趣和耐心的。”

“行吧。”于渃涵说,“那我就装死,得了,你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王寅明显看上去不太爽,陆鹤飞压了下去,满是好奇的问:“周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