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装作不知,淡淡的转开了话题。内心却是呕得要死,对楚遇的咬牙切齿又多了几分。若不是他为了自己出卖盟友,自己又怎会落到这种境地?
“不知妹妹今日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姐姐不说,我倒忘了。”听见青芜的话,阮贵妃一脸笑意,从身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正方形的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青芜眼睛一亮。“今个我在寝殿里收拾旧物,倒翻出了这件东西来。这是我刚进宫的时候太后娘娘赏我的,说是有凝神安气的功效。我是用不到的,但是姐姐现在怀有龙子,自然是能用得到的,所以吃了午饭便就匆匆赶来了姐姐这儿,想将珠子送给姐姐。姐姐不会嫌弃吧?”
“这……好吧,既然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姐姐又怎会拒绝呢?”
青芜好像很是为难的收下了珠子,但我可没忽略掉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达到了目的,阮婉婉松了一口气,寒暄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想走,青芜自然是不会留她的。于是这一番会面,倒也算得上宾主尽欢。
“小葡萄,你看这珠子,可能看出些端倪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靠着记忆在补那四章……⊙﹏⊙
☆、太庙刮妖风(一)
我拿过那颗珠子,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下,倒还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来。但是看不出来,倒是能猜出来的。
“料想这珠子上还不是被阮贵妃放了些什么滑胎的物什,也没什么打紧的,你不收在身边便不就得了?”
青芜瞟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那是要你看这些东西,我是让你看这珠子的质地。这珠子质地光滑,摸起来华润厚实,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啧啧,这阮婉婉为了弄掉楚遇的孩子,可谓煞费苦心呢。”
我瞟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所以呢?’的眼神,示意她说重点。
“我前些日子光想着出宫了,却压根没考虑过出宫之后我们如何存活下来。这些天见这些人来给我送了这么些东西,便就有了主意。反正这些东西放在这儿以后楚遇也是用不到的,那还不如送给我当做人情呢,也不亏了我这般拼命的为他做事。”
幸好青芜是将丫鬟们都支了出去的,不然这些话一说出来,估计那边就有人出去告密了。我正无语的看着沾沾自喜的青芜,却突然发现她的脸色忽然尴尬。讪讪的坐直了身子。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便看见了一脸黑色的楚遇,想必刚刚青芜那番话,他是听去了不少罢。
许是青芜有些心虚,她便主动提起了话题,伸手将珠子举给了楚遇看。
“你说,刚好这珠子上已经被你小老婆下了药,要不然我们就顺着台阶下,小产了如何?”
楚遇瞥了她一眼,伸手将珠子拿了过去,倒是仔细的看了两眼,嘴角渐渐扯出一个笑来。
“皇后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毕竟在有孕期间,还是谨慎些为好。”
青芜偏了偏头,有些不解楚遇是何意思。楚遇见她不懂,也不解释,嘴角那笑意更加明显了些。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将那珠子麻溜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面色上一片担忧。
“这些东西这般危险,皇后还是少碰为好,朕先替你收着罢。小莫子——”
忽视掉青芜惊诧的双眼,楚遇更加欢乐,将站在门外的小莫子叫了进来。“皇后有孕在身,传朕旨意,将‘梧洗宫’里像这类危险的物什都给朕收回库房里去,万万不可让皇后和肚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喏!”
一句话落,小莫子立马迅速的招人进屋,手脚麻利的将青芜宫里值钱的东西全都一一移走,一件都没给青芜留下。一炷香时间之后,青芜的宫里就像被盗贼洗劫过一样,和青芜当初被废时的清贫有的一拼。
青芜瞪大了眼睛,我似乎听见了她磨牙的声音。楚遇却像是没看见青芜的一样,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抿着茶。等到青芜快被自己胸口那口气憋出内伤来的时候,楚遇才淡淡的开了口。
“收拾一下,那老妖婆刚刚招我去寝宫,说是父皇的忌日快到了,恰逢你有孕,要我带着你去太庙住上一段时间。”
楚遇的声音带着压抑,但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恨意的。我知道现任太后并非他亲母,原本以为小皇帝只是不喜她,现在看来,倒不单单是不喜,倒像是恨上了呢。究竟太后做了什么,才能让这小皇帝心心念念的恨了这么些年?
青芜见楚遇满面阴霾,也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抿了抿唇,她站起身来走进了内室。
“你干什么去?”
“看你貌似心情不好,怕一会碍了你的眼你会连我的人都搬进国库里去。小葡萄,随我进来,别碍着陛下的眼了。”
楚遇失笑出声,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刚动了她一点身外之物她就跟自己呛出声来了,若是以后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还不得拿菜刀劈了自己啊。
楚遇回头看了我一眼,面带威胁。
“你回自己的住处吧,我和皇后还有话说。”
我微微笑看着他,并不动步子,楚遇已经站起了身准备向内室走去,却受不了我那直白的目光扫射,又转了回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我这才算是露出了一个比较真心的笑来,觉得这小皇帝其实还是有可能被改造成优秀的男主的。
“青芜她吃软不吃硬的,你若是跟她在一起时,只需记住这句话,便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他愣了一下,像是被人揭穿了什么一样,面色上有些不耐。摆了摆手,他快步走向内室。
“乱说些什么,真是的,奇怪的女人养出的丫鬟也是一样的奇怪——”
我转了身子,走出门外。这命格之事,我也不能点破太多,若是他听懂了,给青芜幸福,青芜便不会过那原本命格小本上悲惨的一生,这‘情劫’自然而然地就解了。若是他不听劝告,执意伤害青芜,我也是多的方法让青芜踹了他,脱离这一世悲惨。
其实说到底,这不过是青芜的一个‘情劫’罢了。虽说我嘴上说着害怕青芜度不过这清‘情劫’,内心里却是颇不以为意的。我认识青芜这么些年了,甚至比她母君还了解她,青芜的性子,怎么能就被这些个情情爱爱牵绊住了呢?
………………
马车行驶在宽广平坦的官道上,倒也不显颠簸。我伸出手来,挑起了那车窗帘子,往后望去,只能看见黑色的一条马车大队。往前看去,也是一样的没有尽头。见我伸出了头来,一旁配刀随队的侍卫赶紧近了些,问我是否有何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