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这么担心我?
这和醉酒没关系,所以冼蔚更好奇,这人究竟做了什么梦把自己吓成这样。
顾羲一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冼蔚身上,一路上也不说话,从上电梯出电梯,他都垂着眉头。
一直到屋子里开了灯,冼蔚扶着他坐在沙发边后,他便说:“我就不送你走了啊!记得关门”
冼蔚揉了揉被压酸的肩膀,也没说什么的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顾羲一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糖盒倒了几颗出来,就着桌上的水直接吞了。
直觉反应,冼蔚觉得那东西有问题。
他瞬间回到顾羲一面前,见着他吃了那东西后直接要躺下,蹲下就去翻抽屉:“你吃的什么!”
顾羲一没想到他又折了回来,疲倦的赶忙伸手按住他动抽屉的手:“冼队长,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
再正直不过冼蔚,一听这话肯定是不动了的,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不是安眠药之类的吧!”
这下顾羲一乐了,就算倦的要死也想笑:“你想什么呢!这么担心我?”
冼蔚:“顾羲一,在你没说出你知道的那些之前,我都会盯着你。”
顾羲一:“……”
早上七点。
冼蔚准时起床开始吃自己准备的早饭,在这件单身公寓小租间里,他正收拾厨房时,办案队值班室的电话就打来了。
“冼队,又出命案了,死者是肖知源。”
冼蔚手指一顿,迅速擦了手往现场赶去。
一个昨夜还在酒吧的人,今早就死了!
顾羲一在一般情况下,是会睡到中午才起来的人,只是这天出现了意外。
当他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着门口的少女时,有些头疼。
“一哥,这是我给你带来的早饭,你没吃吧!”小喇叭咧唇笑着:“惊不惊喜。”
顾羲一唇角一抽:“好惊喜。”
小喇叭卸掉了昨晚的大浓妆,一张脸素净的还能看到几颗小雀斑,瓜子脸小虎牙,笑的甜美,整个人都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挤进屋子里来,打量着这装修豪华又花哨的屋子:“我还带了醒酒汤,诶,你哥哥没在吗?”
顾羲一抓了抓头发关门:“他有自己的家,你怎么找这里来的!”
“当然是顺子哥告诉我的。”小喇叭速度飞快的在桌子上铺满了早晨,豆浆油条包子,每样都有。
顾羲一坐在桌边,打了个哈欠:“我还真是谢谢他。”扰人清梦!
小喇叭突然凑到他面前:“那不谢谢我吗?”
顾羲一唇角邪笑了一下:“想我怎么谢?”
小喇叭眯眼:“一哥,你长得真好看,这么近居然都看不到你的毛孔。”
“多睡觉,你也可以拥有。”顾羲一推开她,看着桌上随便就拿了一根油条塞嘴里。
小喇叭坐在一旁,撑着脸看他:“一哥,你今晚还要去顺子哥那里吗?”
顾羲一:“你跳脱衣舞我就去。”
小喇叭瞬间娇羞,拿出手机放在桌上:“一哥,你怎么这么坏?”
顾羲一目光无意的从她手机桌面晃了一下,正亮着的屏幕上有一个人。
这张图光线不好,也不是什么明星模特之类的,看穿着打扮就知道那只是个普通人。
小喇叭看着他盯着自己屏幕,立马关掉的解释:“一哥,你别多想啊!这就是我以前拍的照片,觉得好看才当做壁纸的。”
顾羲一此刻油条也不吃了,目光瞬间变了,直接擦手的问:“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小喇叭摇头;“真没关系,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有了喜欢的人还纠缠别人的。”
顾羲一哪里是管他纠不纠缠谁,直接点名道姓:“他的名字,是叫陶然吧!”
“啊!”小喇叭错愕:“一哥你也认识?”
昨天才见过的人,怎么会不认识。
不小心杀了范甜,自首被带进冼蔚办案队的男人。
顾羲一:“我挺熟的,你在哪里认识他的?”
小喇叭:“他是我之前酒吧里的驻唱,人长得好看唱的也好听,我们酒吧里的女孩都喜欢跟他说话。”
顾羲一装作随意的问:“他,不太好相处吧!”
小喇叭:“不啊,他人很好,特别乐于助人,而且他也是一个人漂泊在外的,对我们这些同样在外打拼的人很关心。”
“那可能是我还不够了解他吧!”顾羲一继续开始忽悠:“之前我也听过他唱歌,确实不错,就是一直没听他说过家里的事情。”
小喇叭:“他家里条件很不好,他妈妈出车祸去世了,爸爸好赌,不过他很乐观,一点也没因为家里的情况造成什么影响。”
顾羲一皱了皱眉,这又是一个家庭有问题的人。
而且和范甜一样,都拥有两幅人格。
对外阳光,对内阴暗。
这根本不是巧合。
在一栋离南江大学很近的公租房内。
冼蔚到时现场人员都很严肃。
毕竟一连两天发生命案,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次最先在现场的人是张开文,他正守着技术人员现场拍照,看着冼蔚来后便走过去:“是毒杀。”
张开文递给他一张照片:“死者死的时候,手里捏着的。”
冼蔚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合照。
范甜和肖知源的合照,这张照片,就是顾羲一店里存了底的那张。
肖知源躺着的地方是一个小餐桌的脚边,他整个人是从凳子上滑落躺在地上的姿势,但想必死时时十分痛苦的。
明明十分帅气的相貌,此刻瞳孔放大,嘴巴大开腮边还有白沫,仰躺的姿势还弯曲了一只脚。
身上穿的是棉质家居服,桌上还放着饮料烧烤之类的吃食。
冼蔚大致翻了一下,都是些常见的烧烤小吃,还有一瓶喝了半罐的可乐。
再次看向照片,这照片里的两个人,竟然一前一后都死了。
肖知源,是因为范甜死了,所以殉情了吗?
地上法医正在初步的提取,冼蔚蹲下:“发现了什么?”
法医:“像是服毒自杀,暂时说不好是什么毒,化验要点时间。”
冼蔚便戴着手套翻了翻肖知源的衣领,又顺着肩膀和手臂看到了手掌。
肖知源手上还死死抓着一串烧烤,烤的是蛤蜊。
“真不关我的事啊!”此时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人也二十出头,他一脸慌张的跟乐理解释:“我和他是同学,都是出来半工半读租的房子,我昨晚没回来,今天一早回来才发现他躺在这的。”
张开文对冼蔚说:“这是肖知源的室友杨煜,是他报的警,他也是南江大学的学生,一直在半工半读,今早打工回来就发现肖知源死了。”
冼蔚打量整个屋子,这个出租房是很明显面对学生的优惠房源,陈设简陋,但是绝对满足学生想独立居住的条件:“三室一厅,还有第三个室友吗?”
张开文:“有,那是个在外地上班偶尔才回来的,不是学生,我已经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做询问笔录了。”
乐理那边并没有理会杨煜的焦灼:“你昨天几点出门,去了哪里,有人证吗?”
杨煜:“我,在酒吧打工,有人证。”
冼蔚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问张开文:“肖知源为什么不在学校住,这点校方联系过吗?”
张开文:“他学校老师马上就来了。”
冼蔚等着人来的期间,乐理已经问完了的转过来,嘴里含着棒棒糖:“我把人先带回办案队了。”
冼蔚看着警员将杨煜带走了,问乐理:“问了那么久,有疑点吗?”
“队长在一旁听了那么久,有没有疑点看不出来吗?”乐理的话语绝对轻蔑:“先说好,这次我按我的思维来,别指挥我。”
张开文在一旁乐呵:“小乐以前果然在刑大独自办案习惯了,文叔看好你。”
乐理挑眉:“多谢文叔。”
冼蔚没理这两人话里的意思,只是在等着人时,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昨日见过的花嵘。
医学界顶尖的教授,南江大名鼎鼎的学术研究者,无数优秀法医的指导老师,顾羲一的朋友。
花嵘出现时依旧是和昨天差不多的穿衣风格,风衣围巾,戴着眼镜。
显得斯文又温和。
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林曼曼,此刻都赶紧理了理自己发型:“真的好帅。”
冼蔚不知为何,对这位年轻优质的教授不太感冒,出于礼节还是伸手:“你好,花教授。”
花嵘和他握手,两人掌心一触即分,冼蔚问:“你是肖知源的班主任?”
花嵘看了看屋子里,眼眶都红了:“他是主攻医学系的,班主任另有其人,不过你们知道,他班主任昨天才经受了范甜的案子,今天承受不住直接晕倒了,这孩子一直在跟着我学医,所以我代替班主任过来了。”
林曼曼:“肖知源是花教授你的得意门生?”
花嵘似乎是还沉浸子自己学生去世的哀伤中,点了点头:“尸体送走了?”
尸体已经被殡仪馆抬走了,只是用粉笔画了尸体最后的位置,他便一直眼眶微红的看着。
林曼曼:“花教授,你别伤心。”
“他很好学,是个有天赋的。”花嵘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哽咽。
冼蔚不会安慰人,直接问:“不知道花教授知不知道,他为何不住校?”
大学生不住校的原因,其实无可厚非三种,一是方便谈恋爱,二是想半工半读,三就是想脱离集体生活。
花嵘说:“他的不住校条子是我批的,原因写得是厌恶寝室生活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