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4 章(1 / 1)

迁坟师 苏皖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能对我撒谎,走,进去再说。”

红衣纠结道:“要不要拎点礼物?酒水糕点之类。”

乌颜九噗哧一笑,伸手敲了敲红衣的脑袋:“咱们又不是拜访客人,而是前来喝茶。礼物就算了,这种高人,普通礼物是看不上的。”

红衣乖乖应了声,跟在乌颜九身后走入茶馆。

角落的长靠椅上,身穿青衫的银发老者仍在打盹。

乌颜九下意识的抿了下嘴,放松紧张的心情恭敬开口道:“前辈,我想喝茶。”

“唔。”老者睡眼惺忪的睁眼,起身道:“有客人了呀。”

乌颜九那叫一个汗颜。

她就不信以对方的本事会感觉不到她和红衣进来。

对方装糊涂,她自然不可能揭穿。暗暗低着头客气道:“打扰前辈休息了。”

银发老者凌乱的发丝遮掩了大半面孔,伛偻着身躯哼哼道:“又是天澜魔宗的弟子,那女娃言而无信,说好了不来打扰我,这又换成同门来烦我。还不是一个样?”

乌颜九苦笑道:“前辈打开门做生意,又何苦执着于谁来喝茶?”

“哎,不对不对。”银发老者不满道:“你们修为太低,喝不起我的茶。就拿郭姓女娃来说,若不是老朽手下留情,你当真以为她有活着离开的机会?”

乌颜九心中一紧,抱拳再拜道:“前辈大恩,没齿难忘。”

银发老者摆手道:“算啦,进店是客,说吧,你想喝什么茶。”

乌颜九神色犹豫道:“不敢瞒前辈,我想破境。”

银发老者指着墙壁上的茶单解释道:“我这有三种茶,生茶,死茶,剑茶。”

“喝一杯生茶,生机延长。这种茶,适合寿命将至者。”

“死茶,一杯下肚,生机抽空,半日之内必死。这茶是为想死的人准备的。”

“剑茶,茶中有老朽一身剑道之领悟。领悟多少各凭机缘。”

“可惜啊,我这没有破境之茶,也帮不了你。”银发老者遗憾说道。

乌颜九目光黯淡,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最终低下头去。

红衣哀求道:“前辈,您就帮帮我家小姐吧。她再不破境的话将陷入煞障沉沦致死。”

银发老者坦然道:“煞障如何而生,你家小姐心里清楚。她自己解不开心结,旁人如何帮她?”

红衣还待说话,乌颜九阻止道:“那请前辈给我煮一壶死茶吧。”

“小姐.....”红衣带着哭腔尖叫道:“死茶,那是为想死的人准备的。”

乌颜九轻轻点头道:“我知道,但以我现在的情况,最多半年,若还不能解决煞障,我一样会死。”

“早死,晚死,一样是死。”乌颜九嗓音凄婉道:“喝一杯死茶,感受临死前的恐惧,或许我还能借此契机冲出煞障寻找到一线生机。”

“不会,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红衣使劲摇着脑袋肯定道:“我们去找陈安,找他救你,陈安会救你的。”

乌颜九神情悲哀道:“去哪找呢?”

红衣低声抽泣,继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银发老者默默转身,为乌颜九准备死茶去了。

一炷香后,当老者拎着茶壶来到乌颜九身前时,这位天澜魔宗的执法长老泪眼朦胧,脸色雪白。

“想清楚了?”老者郑重问道。

乌颜九松开紧握着的双手,将桌上的茶碗摆正,哽咽道:“想清楚了。”

“那喝吧。”老者将茶水倒入碗中,自言自语道:“别怕,很快的,你会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老。感受着体内生机被彻底抽空。若你不能解开煞障,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乌颜九捧着茶碗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哆嗦。

第五百六十九章 我错了吗

不怕死和马上会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就如此刻的乌颜九,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怕死。

对修魔者而言,在跨入这条充满血腥与危机的修魔道路后,早已将生死看的比旁人更加透彻。

乌颜九这些年遇到的“劫难”并不少,不管是最早的姜青云想要拿她当鼎炉吸收她的修为,还是后来在雷炎森林遇险。又或是押送供品去风魔宗无意间得罪了蒋骏。

每一次,她都差点死掉。

每一次,乌颜九都做好了将死的准备。

那个时候的她,弱小,无助,绝望,认命。却不会因为恐惧而流泪。

但是现在,她哭了。

一杯死茶,留给她的时间仅剩半天。

半天,若不能成功破境,她体内将不会衍生新的生机。

没有生机,则意味着死去,彻彻底底的死去。

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悲哀的事情啊。

努力了这么多年,如镜花水月梦成空。

谁能甘心?

乌颜九不甘心,所以她哭了。

她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的固执,恨自己的心动。

却不恨那个让她产生煞瘴的男人。

她眼泪婆娑的望着身前桌面上热气腾腾的“死茶”,似交代遗言般的说道:“红衣,我若死了,你回乌氏部落吧。大首领那边我早就帮你安排好了,在部落里找个你能看上的男子,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相夫教子,粗茶淡饭,日子或许会苦一些,但终归是惬意的。”

“当然,你若谁都看不上,就留在大首领身边做个丫鬟。有他护着你,我也放心了。”

“切记,千万不要留在天澜魔宗。”乌颜九语气严肃道:“你是凡人,毫无自保之力,我死后,宗主与几位长老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照顾你纵容你。万一有人打你的主意,你很难逃脱。”

“陈,陈前辈不知所踪。他留给我的底牌也用尽了,否则”乌颜九抹去眼角的泪水,苦涩笑道:“否则还能给你留个保命之物。我死也能瞑目了。”

“小姐”红衣蹲在地上,使劲摇头,悲戚无言。

乌颜九捧着茶碗,目光游离道:“要是还能见到陈前辈,替我向他问好。就说,说我想他了。”

最后的五个字,乌颜九说的很轻,轻如梦呓。

她煞白的脸颊也因此莫名的涌起一片绯红,一直红到了耳根,晶莹剔透。

下一刻,碗落茶尽。

乌颜九端坐在靠椅上,笑容明媚道:“囚牛在雷炎森林修炼,万一乌氏部落遭逢不可逆转的危难,你可以去找他。相信以我们往日的情谊,他会出手帮忙的。”

“我记住了。”红衣紧咬红唇,血迹斑斑,神色凄凉。

乌颜九不再说话。

短短的几个呼吸,她长发及腰的青丝变得枯燥灰白。

就像冬日里的枯草,再无从前那般光泽柔顺。

她摊开手掌,看着手臂上的肌肤变得灰暗,逐渐松垮。故作镇静的神态终于浮现无法抑制的慌乱与惶恐。

“崩。”

视线破碎,寸寸开裂。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人丢下了一块石头,掀起阵阵涟漪荡漾四周,圈圈连绵。

乌颜九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让她思之入骨,念之心切的男人。

他一袭青衫站在山巅顶端,双手负于身后,仰望着无尽虚空愣愣失神。

乌颜九喜不自禁,大声喊道:“陈前辈。”

对方不为所动,毫无察觉。

乌颜九心生失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