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撞破(1 / 1)

王爷请自重 石阿措 259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六十七章 撞破

回到卧室后,梅英便一直坐在桌前对着油灯发呆,四壁虫声啁唧不停,闹得梅英五中紊乱,只见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香包出来,犹豫了半晌,狠命地扯起来。

自作多情,让你自作多情……

“你在做甚?”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顿时使得四壁静谧下来。

梅英蓦地抬头,便见花洛悠然斜倚门口,他此时穿着宽松软绸睡袍,领口极低,结实的胸膛微微敞露,却不会让人觉得浮浪,反而为他增添了放浪不羁的风姿,他那如瀑墨发半绾着,一缕长发半搭于额前,却又被他伸手轻挑于耳后,动作说不出的挑惹魅惑,勾得人心痒痒的。

“你在作甚?”花洛得不到回应,又重复了之前的话,而见她看自己看得两眼发直,花洛心中甚是得意,不得不承认,他方才的确是故意在她面前逞弄风流。

果然,只要他愿意,没有女子能够逃出他的魅力,而也不得不承认,他希望眼前的女子爱慕,迷恋自己,是何时产生的想法?他也不记得了……

“没做什么!”梅英忙将香囊藏于身后,花洛来到她身前。

花洛眼底滑过一丝揶揄,“谁又招惹你了么?”瞧她方才那气呼呼的样子。

梅英羞愧万分,期期艾艾道:“你……你管不着。还有,大晚上的,你跑来一个女子的房间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才找你。”花洛笑得暧昧,说着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什么事?”梅英愈发紧张起来。

“你背后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花洛不答反问。

“我哪有藏东西?”梅英眼神躲闪。

花洛凝望着她,目光深沉,直看得梅英脸上烘出几朵红霞来,就在梅英手足无措时,花洛却逐步逼近她,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低语:“真没有么?”

他的凤眸中满是刻意的诱惑和挑逗!真真像及了当日街上看到他的模样,而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却无法忽视他对自己的影响。

“没有!”梅英心打着颤,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脸很红呢,是因为我的缘故么?”花洛压低嗓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呢喃。

梅英心跳蓦地失序,像揣了只小鹿,怦怦乱跳,周身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有些喘不上气,耳边好似有人在放礼花,噼里啪啦的,闹嗡嗡呢。

花洛趁她迷乱的空隙,伸手自她身后夺过了香囊,在她眼前晃荡,嘴角浮起得逞的笑意。

梅英一惊,红着脸忙去抢,就怕被他看出香包内侧的端倪,“你……你快还我,快还我。”这登徒子!天天尽戏弄她!

花洛将手举高,逗弄着她,“不还,除非你告诉我,这是给谁的。”

梅英抬脚着去够那香包,却始终够不到,心又乱又急,“这是我给我自己做的,才不是要给谁,你快还我。”

“就不还,你奈我何?”花洛一挑长眉。两人玩闹间,梅英脚下不小心绊到桌子一角,倏地朝花洛怀中扑去,花洛被她这一猛撞,就势跌坐在于身后椅子上,梅英竟不可避免地坐上了花洛大腿。

花洛身子蓦地一僵,梅英脸唰地通红,时有微风拂进,白墙壁上一恍,昏黄光线中,那壁上透出两个交缠的影子来。

花洛眸一沉,梅英慌忙想要起身,然花洛竟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拖回,梅英惊呼着攀住他的双肩,两人四目相对,以一种亲密无间的方式胶合在了一起。

"我想亲你……"花洛低哑着声道,眸色越发深沉。

梅英脑子顿时轰轰作响,不知要如何去回应。

"梅英……"

而就在此时,墨香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当看到这恰似春宫的画面,向来处事不惊的墨香竟然红了脸,猛地转身向外,不敢看。

梅英惊愕地从花洛大腿上起来,回头,看到墨香那一刻,梅英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其相似的场面,这次墨香肯定又以为她是主动的了……

“那个……爷,你找奴婢有什么事?”梅英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羞臊得不行。

花洛跟着起身,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方才被梅英不小心扯开的衣领,一脸坦然:“忘了,不过小事而已,想起来再与你说。”

梅英当即不再看他,心虚地转向门外,小声问道:

“墨香……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香回身上前,先向花洛行了礼,她表面虽是波澜不惊,然内心却懊悔不已。

这下她家爷该有多恨她啊……

“那个……我突然间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墨香道。

梅英卒。

* * *

夜色已阑,街上正经门户皆闭,唯有秦楼楚馆依旧灯火辉煌,醉酒笙歌,街上偶有行人走动,不过是着轻薄浪子,地痞无赖,一路鼓唇弄舌,唱着从青楼妓院里学来的□□小曲儿。

欧阳楚携着酒壶,踉踉跄跄走在无人的小上,嘴里悠悠哼唱着:

“娇滴滴地玉人儿啊,约定你月上柳梢头,如今却不知被那个勾去了,徒留我一人在此黯然销魂……”

正唱着,忽瞥见前方一人影翻墙而出,欧阳楚见状忙匿身暗处观察,见那人以袖掩面,四顾周围,见无人后放下袖子,匆忙离去。

咦……这不是今科状元郎赵子恒么?借着月色,欧阳楚认出那人来,欧阳楚蹑足走到方才赵子恒所站位置,又后退几步,往高墙内眺望,但见轩庭悄悄,深院沉沉。

哎呦,这不是褚尚书的府邸么?

好小子,莫不是与他府中那位姑娘勾搭上了?欧阳楚啧啧感叹。

次日,褚府大堂。

褚府继夫人赵氏端坐太师椅上,妖媚的脸上布满了凌冽之色。

媚奴跪在地上,浑身发颤,一脸苍白。而褚清清不过立身于旁侧,神色冷若冰霜,一副事不关己之态。

“来人,给我打,你这下流不堪的小妖精,老爷才不在府中几天,你就胆敢引诱你家小姐做出那等不尴不尬之事,若是被人知晓,岂不丢尽褚府的名声!”

赵氏一声威喝,便有两侍女上山架住媚奴,不让她动弹挣扎,另一侍女拿着鞭子往媚奴身上狠命抽打。

媚奴一皮薄肉嫩的姑娘,怎经得起这般酷刑,不消几下,便被打得皮开肉绽,面黄如纸。

“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引诱小姐,小姐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求夫人饶命啊,小姐,救救我……”媚奴腰肢乱扭向要躲避那席卷而来的皮鞭。

赵氏冷笑一声,“还敢狡辩,小贱人,识相的便快点告知昨夜与你家小姐私会的野男人是谁,不然待老爷回府,我便禀告老爷此事,到时将你卖到窑子里去。”她昨晚因闹了肚子上了茅房,却不经意撞破了褚清清与一男子花园内私会,只可惜,那男子逃得快,她并不曾看到他的模样。

媚奴大惊失色,顾不得疼痛,爬过去握住赵氏的脚踝,苦苦哀求道:“夫人,饶命,求夫人别将奴婢卖到窑子里去,奴婢知错了。”

褚夫人嫌恶地踢开她,“知错就好,那野男人究竟是谁。”视线转向褚清清,一双吊梢眼含着得意之色。

褚清清却始终面不改色。

媚奴战战兢兢道:“都是奴婢一时糊涂才犯下的事,那男子原是来找奴婢的,结果被小姐窥破,为此小姐已将奴婢痛斥一番,奴婢也知错了,小姐原想替奴婢将此事掩盖过去的,不料却被夫人发现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来,求夫人宽恕奴婢这一次吧。”

褚夫人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齿:“贱人!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无辨别能力了么?可恨,你这贱人非独该打,还得狠打!”

那两侍女闻言再次将媚奴掀翻在地,鞭笞起来。

“夫人饶命啊……夫人!”

“住手!”

褚清清终于出声制止。

赵氏示意停手,嘴角含着不明意味的浅笑,“清清,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还求母亲放过媚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我做下的,与她无关。”褚清清缓缓跪倒在地。

“小姐……”媚奴心中感动同时,却又生出愧疚来。

“你肯承认错误就好,清清,我虽为你的继母,但我是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我实在不愿你走上邪路,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花女子,未许婚约,便与男子私下交往,那叫偷人,是那些下等人家的女儿才会做出的事来,你是大家之女,若是被人知晓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是再无人家敢要的啊。”赵氏表面做出一副痛心,为她好的样子,然那话语中却是句句讽刺挖苦。

褚清清脸色苍白,声音是压抑后的轻颤,颌首道:“多谢母亲的教诲,清清知错了。”

赵氏点点头,眸中射出一缕精光,“很好,那昨夜那男子究竟是谁?”

褚清清沉默片刻,再抬起头,神色镇定自若。“回母亲,那男子是靖阳王,花洛。”

一旁的媚奴怔住,不可思议地看向褚清清。

褚夫人皱眉,“靖阳王花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