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叛城 弃吴钩 2000 汉字|25 英文 字 2个月前

我不要。凭甚么!”

霍缨当即眼神一黯,轻叹道:“今儿原是我生辰,我一个小女子独身在外,无人挂念,只是想同你求件礼物。你编好了送我,我便当它是宝贝,留一辈子,行么。”

宋开鹤素日里见这九姑娘不拘礼教,总是笑吟吟的,现下见她泪眼盈盈,神情既寂寞又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念。

想来同行的都是男子,没有与她说话的人,也是孤独,逢上生辰也无人知晓,更是可怜……

怪不得……

他要是拒绝,反而显得他心胸狭隘……

宋开鹤咳了几嗓子,坐下,接过霍缨手里的花草,低头认真地编起来。

霍缨侧首静静望着他,“你真好心呀。”

宋开鹤说:“举手之劳。与人为善,咳,是我望山门的……门训……”

“我问你,平日里,你大师兄待你好么?”

“好。”

“有多好?”

“……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好。”

“嘁。我看你就是怕他。”

“才不是。”宋开鹤懒得与她辩解。

霍缨又问:“那你看我好不好?”

她分明讲得不差,但听到人的耳朵里,总有几分若有还无的亲昵与暧昧。

宋开鹤瘪瘪嘴,显然小心腔里还存着那日被轻薄的仇。

“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大师兄,你是他的朋友,那就不是甚坏人。”

谢轻云误人子弟啊!

宋开鹤编好花环递给霍缨,霍缨便立即戴到头上,又像初见那日问他:“我好不好看?”

宋开鹤望着她,怔住了神,望山门的小弟子又素来藏不住话,他木讷地说:“你好像我门中的一位故人。”

霍缨哼笑,“你搭讪姑娘,就用这么个法子?”

宋开鹤脸上涨得通红,急着辩解道:“我没有!是真的!!你真的很像我门中的一位故人!我小师叔!”

“……孩子,来,我瞧瞧你这是甚么毛病?”

宋开鹤才知这样讲欠妥,硬起来的气焰又缩回去了,小声咕哝:“我不讲谎话的。五六岁的时候,小师叔还抱过我,我就是想起他来了……”

停了一会儿,霍缨问:“五六岁……你记性这样好?”

宋开鹤分外坦诚:“是的。”

霍缨:“……”

望山门的弟子三五成群,守着各自的火堆休息。谢轻云喜静,于远处独坐。

他面前火堆上还烤着条肥得流油的兔子,是留给霍缨的。

霍缨步伐轻佻地回来,敛衽而坐,动作大张大弛,着意引他注目。

她冲着谢轻云转了转头,请他细观花环,笑道:“你们望山门剑法不错,这花环也编得好看呀。开鹤小师弟的手可真巧。”

谢轻云:“……霍缨,他年纪尚小。”

“那岂不更好?”霍缨还记恨着谢轻云,故意气他,“越年轻,越有力气。”

谢轻云:“……”

当谢轻云将她压覆在树干上,逼得她退无可退的时候,霍缨有些悔了。

现在寄人篱下,原不该招惹谢轻云。

她咬唇仰起头来,有些发湿的眼睛里,映着悬在中天的明月。

风吹过,山林松涛阵阵,推着碎金一样云彩,遮住月光。这片山林陷入寂静的黑暗中,她缠着谢轻云的身,看他衣冠楚楚, 更多好文请联系Q8670827净做了禽兽事。

天为被,地为席。

霍缨急喘不已,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以谢轻云的好性,如何行得出这荒唐事来?

谢轻云沉默不理,揽抱起她的腿,埋首往她脖子上咬。身下挺送得更重更深,直捣得壶心水意啧啧,淫靡湿腻。

霍缨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见这山林旷荡,风传云卷,再隐秘的快感也藏不住,只好畅快淋漓地倾泻出来。

他压着她低低喘气,沉声问:“以前甚么样?”

“以前啊……”霍缨笑得暧昧,“比现在更可爱些,也更可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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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缦胡缨(三)

以前,以前在哪儿?

以前在霍缨还不叫霍缨,而是叫江意浓时。那时她尚在望山门门下做记名弟子,与谢轻云是同门师兄妹。

望山门的藏经阁呈中通八卦塔式,谢轻云自入门来头次犯大戒,被师父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抄写道家的无为心法。

江意浓挂上通天索,从塔顶倒溜下来,推开一扇小窗,阳光与她,都从小缝儿中钻进来。

“谢轻云!”

江意浓趴在窗户上,白衣金冠的男儿装束,衣袍还卷着金浪云纹,不像个习剑之人,倒像个世家小公子。

她眼睛湛亮,笑靥尤为明艳,说:“我来啦!”

谢轻云抄写心经的笔锋似乎顿一顿,风轻云淡地回答:“哦。”

还不如不回答。

江意浓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们性情不是一路人,你不欢喜我也寻常。不过……我之前在市井跟人打架,你肯帮我,这样的好侠义,我会记一辈子的。”

谢轻云一板一眼地教导道:“跟人打架,并非侠义,以后不许再犯。身为我门弟子,更应该克己自律。”

“谁让他们骂我爹的!不打得他们找不到北,我白白姓江!”江意浓争白一句,被谢轻云瞪了一眼,马上蔫了下来,“行行行,我克己,我自律。……嘿。我还不明白,既是不侠义的事,你为甚要做?”

谢轻云淡淡地下了逐客令,道:“我要抄经了。”

江意浓道:“……”

江意浓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贴着小红签的黄油纸包,小心地搁到谢轻云的手边。

“我看你去镇上,瞧花生酥瞧得眼睛放光,要你买,你还害羞。爱吃甜有甚么好害羞的!来!这个给你!我不在了,以后可没人买给你。”

谢轻云看着花生酥发愣,又很快推开,“我不爱吃。”

“口是心非。”她看他耳朵红了,脖子也红了。

江意浓笑他,坐在窗上,捻转胸前的小辫子,轻轻眯眼迎着微风,浪荡地说:“谢轻云,我要走啦!北去洛阳,今日就走,以后再见就不知道甚么时候了。等有机会,我还给你买花生酥。”

江意浓道完别,扯紧通天索,就要重新溜回去。

她正欲摧力纵身而跃,哪料腰间一紧,悬空的脚一下被拉了回来。

江意浓惊诧转身,低头见是谢轻云的手扯住了她的腰带。可她还来不及问罪,谢轻云如被火灼一般,慌乱地缩回手。

那受惊张皇的小样子,仿佛是她扯了他的腰带。

谢轻云问:“你,你干甚么去?”

江意浓捋正腰带,回答道:“我去洛阳找‘鬼眼青’的家人,问他们拿到证据,就去跟天下人证明,我爹是清白的,他没有私匿鬼眼青的《阴诡经》。”

江意浓的父亲唤江寄余,也是望山门人,身材魁伟,相貌昳丽,门下年轻的弟子都称他一声“小师叔”。

江寄余以一手自创的“江海余生”剑法独步天下,世人称之“小剑圣”。其人持公载道,侠义为怀,以平天下不平为己任。

当时江湖上有一小门小派,门下弟子曾与鬼眼青有过口角之争。他们嘲笑鬼眼青天生鬼相,眼睛一青一黑,非寻常人哉。鬼眼青当时无力还手,受尽辱骂,后寻船出海远去东瀛,偶得一秘功心法。习练两年,武功便就大有长进,待返回中土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