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亲密关系恐惧症 喝口雪碧 5039 汉字|37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46章

  翌日,时萤是在酒店房间醒来的。

  她自知酒量不太行,以往都不会贪杯,昨天却把那杯度数不低的鸡尾酒喝了个精光,简直和失恋买醉的人没什么两样。

  很奇怪,时萤每次发烧都会断片,喝酒时却总能把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卫生间里,梁榆正在一边洗漱一边唱歌,时萤捂着头坐起身,忍着宿醉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她酒精上脑起了色心,霸王硬上弓,企图强亲陆斐也!

  而他冷冷清清地躲开了。

  回忆完最重要的剧情,时萤难以置信地捂住眼睛,须臾,尴尬缩起的拳头捶了锤脑袋,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不久前,她还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奔放了???

  对,一定是酒精作祟!

  时萤对自己胆大包天的行为感到震惊,那边梁榆裹着浴袍涂着精华,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瞥见坐在床上的时萤,轻叹了口气道:“可算是醒了,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怎么是陆par送你回来的?”

  时萤收敛了表情,藏着心虚低下头,随口解释:“哦,不小心喝醉了,可能陆par怕我一个人在那出事吧。”

  梁榆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没再追问,转而夸起了陆斐也。

  “陆par真是个挺有分寸的上司了,律所里有回聚餐,徐律硬是给一小姑娘灌酒,也是被陆par解了围,人家芳心暗许,可陆par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态度端地明明白白。”

  梁榆站在房间门口的长镜前,絮絮叨叨地说完,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之前还有个女生特意来律所道谢,好像是陆par高中同学,听说陆par在酒吧帮了她,一看就对陆par念念不忘,结果没聊几句,陆par就让我送人离开,我还听见,她临走前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说了什么?”时萤抬起了头。

  梁榆眯着眼回想,学着对方当时怅然若失的神情,故作伤感地垂眸:“也对,现在的他哪还能看得上我。”

  “唉,英雄救美,也不见得是对你特别,不过是出于人品,他让你疯狂心动,可又不喜欢你,这种男人才是真忘不掉啊。”梁榆语气感慨。

  时萤随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也猜到了去找陆斐也的人就是何箐。

  在附中时,何箐为爱转学,追陆斐也追得无比执着。

  起初时萤不太理解何箐的动机,直到他们毕业前夕——

  ……

  2012年5月,三模考试结束。

  时萤偷偷去考场找方景遒,却意外撞见何箐堵在第一考场外,拦住了身穿校服,单肩背著书包的陆斐也。

  空荡荡的教室里,黑板如同一副最沉重的碑匾,白色粉笔字迹醒目,书写着高考倒计时的数字。

  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要毕业。

  何箐花了大价钱才转进附中,整个高中除了追陆斐也,就是和国际班少数几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玩乐。

  她深知自己考不上大学,更不可能考上陆斐也的学校,只有被家里送出国的命运,所以最后不死心地,想要向陆斐也求一个答案。

  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快半个小时,走廊里的学生几乎走光,时萤站在楼梯拐角,听见了何箐清晰的声音。

  “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我被七中那群男的拽去器材室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帮我?”

  走廊上,陆斐也逆着大片霞光,皱了下眉,懒洋洋撩起眼皮,倦淡的眉眼不太耐烦:“我帮的不是你,如果知道后续,我可能不会那么“好心”。”

  何箐死咬着唇,双眼通红地看向他:“陆斐也,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吗?”

  “嗯,的确不在意。”

  少年懒散点头,没有一丝迟疑,嗓音也无比冷淡。

  决绝的答案插进心间。

  何箐失魂落魄地离开。

  那应该是时萤记忆中,陆斐也最为冷酷的一面,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此之前,从方景遒口中听到的陆斐也,是能轻松交流的朋友。而当初在天桥碰见陆斐也时,他又故意夺走了她的二十块钱,饶有兴致地逗弄了她两句。

  只有面对何菁的那一刻,陆斐也眼神冷漠,过分的坦诚。

  对于何箐来说,真心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该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可惜她用错了方法。

  撇开那些忽视陆斐也骄傲自尊的行为,哪怕在高中的两年里,何箐尝试跟上陆斐也的脚步,考上一所还不错的大学,最后也不会一无所获。

  陆斐也该拒绝得婉转些吗?

  如果那样,依照何菁的性格,大概会觉得还有机会。

  对于陆斐也来说,他或许只是无意间帮了何箐一把,早已忘到了脑后。

  可无助黑暗时那一点点的施舍,就足够何箐记上许久,因此萌发的心动,很可能也会变成利刃。

  仅仅只是旁观,时萤就多少共情了何箐那刻的绝望与痛苦。

  彼时她的想法是,好在自己没有对一个人投入同样的情绪。

  可现在,时萤也患得患失起来。

  她相信陆斐也现在是喜欢她的,但如果有一天,陆斐也不喜欢她了,她又能够轻松将感情收回吗?

  梁榆轻拍着脸上的精华,并不知道时萤心中所想,继续念叨着:“你知道吗,王小姐一早就回去了,真搞不明白陆par什么意思,也没见去送人。”

  “是吗。”

  时萤低着头附和,继而想到王清姿昨天的态度,或许对方是真的放弃了?

  如果陆斐也不喜欢一个人,确实不会留什么余地。有些温柔,只会给人遐想的空间。

  时萤彻底明白过来,陆斐也应该是对王清姿没了其他想法。

  可是……她的思绪落在余下的重点上,陆斐也昨天为什么不让自己亲他?

  趁着梁榆换衣服的功夫,时萤拿着手机,一个人走去了卫生间,仔细关好门后,她打开《恋爱新手》小组,发了个帖子——

  “如果恋爱后,男朋友抗拒亲密接触,是因为什么?”

  一分钟后。

  时萤刷到第一条回复。

  “好好的男人不给碰吗?姐妹,你男朋友是不是不行啊?”

  时萤:“……”

  陆斐也行不行?

  这她还真不知道。

  时萤红着脸,又去看帖下刚刚更新的第二条回复——

  “可能是他对你没有欲望,换言之,你勾不起他的性趣,姐妹,要不尝试做些改变?”

  改变?

  时萤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肌肤白嫩,眼瞳黑白分明,脸颊是圆润的婴儿肥,微笑时,嘴角有若隐若现的梨涡。

  稍显软幼的长相。

  她乖巧惯了,平常只画淡妆,穿衣风格也比较保守,难道……就是因为这样,陆斐也才对她没有性趣?

  没想到,她好不容易能够接受与异性的肢体接触了,陆斐也却比她还“洁身自好”。

  最后,评论里的高赞是——

  “姐妹,你先试着改变风格勾引他看看,要是没效果,那八成还是男人不行,咱自己的性/福重要,劝你赶紧分手吧。”

  时萤盯着这条评论,皱了下眉。

  算了,应该……还是她的问题吧。

  吃过了午饭,时萤和梁榆又去了比昨天的私汤大一些的汤池,舒舒服服地泡了会儿温泉。

  这里的水温明显更高,两人还没泡上多久,就觉得头脑闷热,呼吸也有些不畅。

  恰巧,梁榆看见曾律在德盛的微信群里邀人一起去玩三国杀,便喊着时萤出了汤池,去休闲区打牌。

  时萤跟在梁榆身后,低头看着手机,陆斐也刚发了消息问:“在哪?”

  人潮往来间,她正准备回复,不设防撞上了旁边迎面而来的人,头顶传来一道惊喜的男声——

  “时萤,你也来这泡温泉?”

  时萤闻声抬起头,看见眼前穿着黑色T桖的男人,张了张嘴:“卓——”

  话刚开口就顿住,她脸色尴尬,忘了对方现在的名字。

  男人看出她的窘迫,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还是叫我卓峰就行,我家人也都还拿卓峰当小名叫。”

  “卓峰。”时萤笑着点头,礼貌回了句:“没想到会在这碰到。”

  上次被程依硬拉去吃饭,她心情不好,全程都心不在焉,更没认出卓峰这位阔别已久的“老同学”。

  加了微信后,卓峰倒是经常给她评论点赞,只是还没有聊过天。

  “我也没想到。”卓峰顿了顿,找了个话题开口:“对了,我好久没回余绵了,薛老师现在还在带课吗?”

  薛老师,是两人初中的班主任。

  时萤摇了摇头:“我也刚回来半年多,不太清楚。”

  “那班级群你有吗?能发给我吗?”卓峰笑着说完,又突然想起,“我记得咱们班同学里,有个女生是薛老师的侄女?叫薛什么来着……”

  “薛曦。”时萤轻声补充,而后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皱了下眉。

  卓峰点了点头,夸赞道:“对,薛曦,你记性可真好。”

  时萤弯了弯唇,却没有应声。

  其实她的记忆力并没有多好,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薛曦就是当初偷偷举报她和卓峰早恋的人,也是她学生时代,很难被抹去的存在。

  时萤还记得,当她私下质问薛曦为什么要污蔑她和卓峰早恋,在班里散播谣言时,薛曦冷笑着看向她。

  “时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还成天装什么善良?”

  “知道你爸为什么早死吗?那都是报应,谁让他判了别人的命,老天爷就来判他的命!”

  “法官的女儿了不起吗,你现在又比我强到哪里去?哦,你还有个厉害的哥哥,可惜跟你哥比起来——”

  “你就是个垃圾。”

  如今回想,她在时呈甫去世后渐渐沉溺的自卑,固然和母女矛盾脱不开关系,但薛曦也功不可没。

  ……

  “时萤,你怎么了?”

  卓峰的声音将时萤唤回。

  她勉强笑了笑:“不过我没有加初中的班级群,可能帮不了你。”

  “没事,那我再问问别人。”卓峰说完,瞥见一旁还在等待的梁榆,挠了挠头,“不耽误你了,你朋友还在等你。”

  时萤点了点头,和人作别。

  卓峰走远后,梁榆揽着时萤转过身,挑了挑眉问:“追求者啊?”

  “不是。”时萤摇了摇头,随后解释道:“初中同学。”

  梁榆语气揶揄:“看你刚魂不附体的模样,难不成跟人家有段故事?”

  时萤知道梁榆误会了她的失态,继而道:”没有,榆姐,你别瞎想。”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桌游区。

  陆斐也换了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浅色抽绳长裤,袖口处挽起了一截,隐着淡青色脉络的胳膊随意支在桌上,露出凸起的冷白腕骨。

  他和昨天一样坐在中间,左边是微胖的曾律,右边的人却换成了戴着黑框眼镜的陈儒。

  陈儒昨天出发前临时有事,是今早才赶过来的。

  看见她们过来,陈儒举着罐可乐,开口问了句:“你俩怎么才来啊?”

  梁榆拉着时萤在角落坐下,笑着回答:“刚刚碰上了一帅哥,把时萤拦住聊了会儿天。”

  “帅哥,在哪呢?”

  对面的短发女人别有兴致地搭话。

  早上碰面时,梁榆特意给时萤介绍了下,对方就是科荣律所那位被称作铁娘子的罗雅君。

  据说这位罗律师颜控到极致,对陆斐也的心思也摆在了明面上,早上得了风声听说王清姿已经回去,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梁榆闻言抬了抬眼,正巧看见卓峰走去了不远处的麻将区,伸手给人指了指:“喏,就那个黑衣服的,不错吧。”

  “是还行,不过……”罗雅君欲言又止,笑了笑,故意朝斜对面的男人抛去个媚眼:“我觉得陆par帅多了。”

  陆斐也抬了抬臂,屈起指骨用力一撬,单手开了罐啤酒,他顺着梁榆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懒散扔下手里的牌,起身道了句:“我去抽根烟。”

  “别啊,你这不打了,那我们不是又多出来一个反贼。”

  曾律出声抱怨着,可男人冷漠孤傲的身影却已经走远。

  时萤想着陆斐也刚刚的眼神,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如坐针毡。

  很快,掌心的手机震动两下,收到一条微信。

  陆斐也:“还不过来。”

  时萤缓了口气,搁下手上那张反贼的身份牌,摸了摸刚泡温泉时被浸湿的发尾,小声跟梁榆说了句:“榆姐,我去更衣室吹个头发。”

  “嗯,去吧。”

  ……

  时萤离开了牌桌,快步走向陆斐也刚刚离开的方向。呓桦

  她差不多也琢磨出来了,陆斐也应该是因为她刚刚只顾着和卓峰说话,没来得及回他消息而不爽。

  昨天刚捅了包养小帅哥的娄子,时萤怕陆斐也生气,眼见着他走进了隔着帘子的门,还是小跑两步追了上去。

  两只脚刚跨进去,陆斐也突然插着兜转过了身,时萤立刻意识到不对。

  这里好像是……男更衣室。

  “我去外面——”

  “等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时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斐也修长的掌骨牢牢钳住了手腕,晕头转向间,拉进了距离最近的狭窄隔间。

  男人寡白的右手握着她纤瘦的手腕,贴身将她抵在门上,腾出另一只手,动作利落地锁住了隔间的门。

  隔间里堆放着不少杂物,逼仄的空间里,只容两人紧紧依靠在一处。

  陆斐也低下眼看她,气息交缠,高大的身影罩出一片阴影,狭长漆黑的眼底涌动着情绪,低淡嗓音从喉结滑出,沉沉震在耳边。

  “时萤,解释解释?”

  门外的脚步声远了,暗淡视野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时萤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喉咙也干涩:“解释什么?”

  “那男的是谁?”

  “就是个初中同学。”

  她温软的声音隐约发虚。

  陆斐也俯身下来,粗粝的指腹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里的压迫感隐藏不住,意味不明的低沉笑声闷在胸腔:“初中同学,还特意跟人聊天吃饭?”

  “你怎么知道?”时萤睁了睁眼。

  陆斐也并未松开她,右手指骨不轻不重地摩挲在她腕骨细嫩的皮肤上,磁倦嗓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不巧,你们吃饭那天,我就在楼上。”

  刚刚瞥见卓峰的第一眼,陆斐也就将人认了出来,可不就是那一天,和时萤“相谈甚欢”的男人。

  男人的掌心过于滚烫,肌肤相贴的触觉实在难以忽视。

  时萤顿了顿,红着脸别开视线,压低了声音解释:“真的就是初中同学,那天吃饭我是被程依拉去的,他也是跟朋友一起去的。而且我和他就当了两年同学,在班里话都没说过几句,初三那年他就转学了。”

  “转学了?”陆斐也挑了下眉,浅薄的眼皮慢悠悠眯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哂笑了声,“你们真没别的关系?”

  时萤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继续摇头:“没有。”

  不是她刻意隐瞒,要是让陆斐也知道她和卓峰被人误会过早恋,只会更加麻烦。

  “很好。”

  陆斐也语气微沉,磨了磨牙。

  倏地,一墙之隔的女更衣室那边,隐约传来了梁榆的声音。

  “时萤,你在吗?”

  梁榆连着喊了好几声,发现没有人应答后,声音变得疑惑。

  “奇怪了,怎么没人,刚才不是还说要来更衣室吹头发。”

  意识到梁榆此时就在隔壁,暧昧姿势下,时萤的感官更加紧绷。

  声音逐渐静了下来,可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两下。

  陆斐也坚硬的膝盖生生抵在她腿侧,两人贴地实在太紧,都明显感受到了那阵短促的震动。

  时萤瞬间臊红了脸,却不敢出声。

  “梁榆,你在这干嘛呢?”

  这一回,是曾律的声音。

  “时萤刚刚说要来更衣室吹头发,可我喊了好久却没人应,给她发了消息,也没人回。”

  停了几秒,曾律突然提议:“那你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遭了。

  根本无法思考的时间,熟悉的铃声响彻在狭窄的隔间里。

  时萤慌忙伸出手,想去按停,却不小心撩起了男人的衣服,腹部的肌肉线条精瘦,炽热触觉传来,她手足无措,将好不容易掏出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梁榆明显听到了男更衣室这边的动静,两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时萤?你在里面吗?”

  曾律走上前,尝试推了推门:“这门打不开啊。”

  梁榆语气焦忧:“糟糕,不会是温泉泡太久,在里边晕倒了吧?”

  “那怎么办!”

  梁榆跺了跺脚,环顾着四周:“这门也没钥匙,要不……砸门吧?”

  紧接着,门被推搡了几下,时萤瘦弱的脊背贴着那道门,整个人被迫撞到了陆斐也身上。

  她心里面紧张的不行,陆斐也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冷白的指骨用了些力气,在她柔软的唇边狠狠搓了两下。指腹的薄茧重重抚过,时萤嘴唇吃痛,轻吟了声。

  男人狭长黑沉的眼眸紧盯着她,不甚明显地勾了勾唇,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移到紧扣的隔间门闸。

  跟着,“咔”的一声——

  隔间的门应声而开。

  时萤失去了倚靠,整个人不受控制后仰,下一秒,又被陆斐也的手臂牢牢揽进怀里,头埋在了他宽厚的胸膛。

  空气停滞。

  “陆par?你们,你们……”

  梁榆望着眼前的一幕,视线落在时萤明显红肿的嘴唇,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倒是同样惊讶的曾律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扯了扯她,捂着拳放在嘴边,重重地咳了一声:“行了梁榆,既然人都找着了,还不赶紧走。”

  说完,他又看向姿势无比亲密的两人,呵呵地笑了两声,摆了摆手:“那个,你们继续……继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