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小修)(1 / 1)

废物美人 骑猪上清华 4108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六十七章 (小修)   他们靠的很近, 近到即使在昏暗里,也能嗅到彼此的鼻息,沈清烟的唇上有他留过的热韵, 他在逼迫她, 也在逼迫着自己,他们陷在这困境里, 急需要一个缺口能破开得见去路。

  可是沈清烟只感到荒唐和苍凉, 她像什么呢?她给他碰、给他做禁脔,她抬不起头,他却能如天上月般的受人敬仰, 他和徐世子出双入对都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他们有胸襟抱负, 可以堂堂正正的并肩同行, 他们才是最般配的!她只配被他一再践踏!   “气的是我?还是徐远昭?”他又问了一遍。

  “你凭什么质问我!你肖想着徐世子, 你还玩弄着我!你太恶心了!”   最后那一声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路道上沿途都挂着红灯笼, 红灯笼上面贴着喜字, 远处可听见嬉笑喧闹声, 都和他们无关,他们如同两只斗鸡, 相互瞪着,瞪到后面顾明渊的手忽然松开。

  沈清烟飞快退走,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亭子里冲出去。

  她没有回头,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快近外院时,她听见杯盏交酌, 她父亲跟人吹嘘着她如何聪慧灵敏, 深得小公爷器重, 她突然站住了脚,背转身钻入旁边的竹林,那委屈至极的苦楚再也无法抑制,她双手捂住脸痛哭。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错了,她求任何人都不应该去求他!她这是自取其辱,她自作自受!   她没哭会儿,听到后头有脚步,心中一动,哽咽道,“你就是跟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下一瞬她的耳朵被揪起来,沈宿一身酒气的出现在她面前,横眉竖眼道,“你还要老子给你儿子道歉,谁家教你这样大逆不道的!”   沈清烟嘶嘶的喊疼,眼朝他身后看,不见顾明渊,她眼底灰暗,从沈宿手里抢回耳朵,抬袖子把脸上的泪都擦了,抬步出竹林。

  沈宿在她后面骂骂咧咧,“定是你又惹了小公爷,小公爷都没上席人就走了,你是要把我气死!”   沈清烟涩着眼,扭头冲他,“父亲是要我如何讨好他?我要跪下来摇尾乞怜,然后求他垂怜我,人家瞧不上我,您想过吗!”   沈宿被她这陡然的喝声给惊住,转瞬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瞧不上又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跟他长长久久是这样的关系,我之前就教导你,让他想法子帮你入仕,我这官儿也能复原,就跟他趁早散伙,你非跟我犟,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捞着,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   沈宿把袖子一挥,父子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回了席面,还在席间装了一晚上的笑脸。

  回府后,沈清烟就发现不对了,庆俞和扫墨是没回英国公府,但是据庆俞说,顾明渊把他们丢给她了,成了她的小厮,自然要她养活,按照他们永康伯府的小厮份例发钱,这可得从沈清烟的账头上出,沈清烟近一年都是顾明渊养着,从没在家里收到过月例,这回顾明渊真不管了,沈清烟的日常花销又得永康伯府出,还外添了三个小厮。

  沈宿自然有火气,直把沈清烟骂了好几回,月例给归给,却还是扣着的,沈清烟之前笔墨纸砚单要的钱不给了,比沈浔的月例稍微低一些,她一人的月例还得分给雪茗等三人,剩下来的不够多,她在吃喝上就不及以往奢侈了,那些什么零嘴点心好茶悉数是不能吃了,沈清烟再嘴馋也只能忍着。

  沈玉容倒是知道她缺钱花,想过把她给的银钱退还,但被她阻止了,她还是想的开,她手头还有一个铺子,过月也能收些钱回来,也够补贴用钱,虽然紧巴巴的。

  七月二十四那日,沈浔递了家信回来,其中有给她?????的信,信中还和以前一样先跟她不对付两句,再邀她去金麟坛去听国子监办的讲学,沈清烟浑身别扭,她有点想去又有点不想去,之前徐世子还替国子监监正送了请柬给顾明渊,顾明渊一定也会过去,她要是去了,没准会跟他碰到。

  她才不愿意见他!   但……沈浔相邀,她总不能不去。

  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给沈浔一个面子,她去听听讲学,但绝不会跟顾明渊再说话的!   ——   沈清烟去金麟坛那天,下着小雨,沈清烟的月事来了,肚子疼的厉害,雪茗劝她别去了,也没把她劝住。

  金麟坛在京郊,离它不远的地方便是桃花台,每年春三月,京里有许多姑娘会来这里踏青游玩,这时候经过桃花台已看不见桃花了,但那桃枝上坠满了桃子,看起来皮薄肉多汁水多,沈清烟眼馋不已,感慨这样的好地方才适合讲学,国子监那些道学还跑去金麟坛,那金麟坛和道场没大差别,要吃要喝都没有,所有人坐一起清谈,无聊至极。

  马车快行到金麟坛时,沈浔等在官道上,沈清烟便从马车上下来,沈浔目视着她的面颊,她似乎长大了些,眉眼越发的媚艳,打着伞朝他跑来,像揉进这雨幕里,酥麻了人心。

  等她气喘吁吁过来,沈浔从怔忡中回神,扬唇道,“我还以为你没胆来,没想到你真敢来。

”   沈清烟歪着脑袋瞅他,那天的不愉快仿佛在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他面上的高傲依旧,落魄痛苦就好似不可能出现在他这个人身上。

  这样可真是好极了,只要他不记在心里,他们就还是好兄弟。

  沈清烟把手握成拳,学着她在学堂里见过的那些同窗相处一样,往他肩上打了一下,抬着下巴鼓起腮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被谁吃了不成?”   沈浔目光定定的,未几哼笑,“你可别后悔。

”   他带着她进了门,金麟坛背靠着一条大河,这条河叫潞河,延边有码头,也有画舫停留。

  沈清烟跟着沈浔进去后,没有立刻看见顾明渊,她环视了一周,小厮们正在往里搬桌椅,间或有学生三两出来落座,沈浔带她一起坐到了后排,随着人越来越多,整个金麟坛慢慢都坐满了人,沈清烟感觉到紧张气氛,不多时那高台上祭酒、司业、博士等人一一落座,沈清烟往台上去看,当中就是顾明渊,他和徐远昭并排坐着。

  顾明渊还是那般清朗高洁,他端坐高台上,俯瞰着底下学子,有一瞬间,沈清烟忽感到卑微,他真的犹如天上仙人,他看着那些学生包括她的目光没有温度,她和其他人一样,只够瞻仰他。

  他的眼里只有徐世子。

  沈清烟的眼睛又有点酸涩起来,极速把头低下,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在这里,或许他也看不见她。

  沈浔阴冷的瞪视着顾明渊,蓦地收回视线,侧过脸问沈清烟,“你不舒服?”   沈清烟咬咬牙,她没法坐在这里,看着顾明渊和徐远昭高高在上,她嗯了声,“我不想坐这里了,肚子疼。

”   沈浔便叫她起来,两人猫着腰从后面出去。

  顾明渊穿过人群,遥遥目送着那廊下竹帘里,沈清烟噔噔的跟着沈浔跑走,她白着脸捂住肚子,不过几日没见,便好似又瘦了。

  “景略,该你说话了,”徐远昭在他旁边小声提醒道。

  顾明渊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拉回到学生当中,随意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徐远昭眯了下眼,他刚刚没看错的话,应是沈清烟来了,他想到了之前看到沈清烟时,沈清烟对他的态度转变很古怪,以前她都极热情。

  顾明渊停下话,徐远昭弯着笑也说了几句,倒没人发觉当中的暗流汹涌。

  ——   沈浔把沈清烟带到自己暂落脚的竹屋,里边儿简陋的很,沈浔倒了杯热茶给她,道,“你在这里歇着吧,我还得去听课。

”   沈清烟乖乖点头,仰头对他道,“五哥哥,不知道你跟祖母闹什么别扭,但秋闱要到了,你还是赶紧回府吧,国子监里我也听过一些风头,实在不适合你念书。

”   沈浔微一拧眉,“用不着你管!”   他急促出去啪的关上门,在屋檐下紧闭眼,随后快步转进了一个夹道,片时,夹道里走出来荀琮,他吊儿郎当的绕到门前,把竹门一推。

  沈清烟歪在竹榻上,靠着窗户看落雨滴落在河面上打出来的涟漪,人有点恍惚,可能是肚子疼,对周围感知力极低,蔫答答的提不起精神头。

  荀琮一步步走到榻前,注视着她苍白绝艳的侧容,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但一个大活人在跟前,沈清烟再没警惕心也感觉到了,她猛一转头,迎面见荀琮直愣愣的盯着她,她霎时从榻上爬起来,想跳下去跑。

  荀琮怔愣中回神,一把将她按在榻上,恶狠狠道,“你跑什么?”   沈清烟浑身直哆嗦,颤颤巍巍说,“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是金麟坛,表兄就在外面。

”   “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你指望他来救你,你是不是傻了?”荀琮耻笑她。

  沈清烟是傻了,她跟顾明渊吵过一架,他们撕破脸,顾明渊为了徐世子,也不会再和她沾上关系了,她是死是活他都不会来救她。

  沈清烟眼睫濡湿,“我不傻,你放开我!”   荀琮不仅没放开她,还得寸进尺的往她脸边凑,一把掐住她的腮道,“你那晚答应了听我的,你就得跟了我,你敢不从,我就把你丢河里喂鱼!”   沈清烟被掐的一疼,再加上肚子疼,一蹙眉没劲的偏开脸,仍摇着头道,“是你逼我的,我不是真想答应你,你别碰我!救命!”   她喊了几声救命,外面没人回声,她就知道无望了。

  荀琮爬到榻上,手指要拉开她的腰带,“给我看看,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要是女人,我就饶了你,但你要给我睡!你要是男人,我就剁了你那玩意儿,以后做个太监也不错!”   沈清烟挣不动他,肚子越来越疼,她禁不住哭出来,“我要跟你大哥说,你欺负我!你是畜牲……”   她哭出来整张脸更艳的灼眼,面颊潮红,像盛开到极致的芙蓉。

  荀琮只有片刻心软,还是要扯她的腰带。

  沈清烟拼了气力,推他的手,“你滚开!滚开!”   荀琮烦躁的把她手压到枕头上,她就哇的大哭。

  哭声透过竹门传到夹道内,沈浔握紧拳头,记起荀琮的吩咐,良晌他折路到外面,招了一个小厮低声交代,那小厮便迅速往高台方向跑去。

  屋内,荀琮看她哭的伤心欲绝,便笑了,“你哭什么?你跟小公爷早就做了那档子脏事儿,你有什么资格哭,我没发火就不错了,你也配哭。

”   沈清烟别着脸哽咽不止,“我跟谁做了脏事儿关你什么事儿?你指责我,你就不脏了吗?”   荀琮一时噤住,旋即心头火窜上来,抓着她起来按在窗台上,“你再说一遍试试,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她若死了,便没这么多事,他用不着再费尽心思从顾明渊手里抢人,但她这种人就是死了,也是祸害,他怎么也不甘心把这个祸害让给顾明渊。

  沈清烟吓疯了,慌忙尖叫,“我错了!我错了!”   荀琮才又面容稍缓,想搂她的腰,被她挡住了手,他恶声恶气道,“不让我搂行,你亲我一口!不亲我,我也把你扔下去!”   他把脸近到她嘴唇边,就等着她来亲。

  沈清烟怕极了他,他确实会把她扔下去,她憋着泪,准备屈辱的亲一下了事,那屋门骤然被推开,先进来的是顾明渊随身的几个小厮,顾明渊从门外进来,后方跟着的是徐远昭。

  沈清烟看见他们后,人直接颓软了,哭都收住声,默默流泪,想把自己埋起来。

  荀琮见他们进来都没退开,转过头凶厉的盯着二人。

  徐远昭像没料到这种情形,惊道,“荀二公子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放了小表弟。

”   荀琮没有放,冲着顾明渊扬起嘴角示威道,“小公爷可看仔细了,是他勾引的我,可别又跟我大哥告状,让我平白无故遭一顿打。

”   沈清烟心口一跳,立刻回嘴道,“我没勾引他,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他要把我丢下河!”   她从来遇着事都会求顾明渊,这回她还是本能的望着顾明渊,可她在顾明渊眼里没有看到任何波澜,他脸冷,眸色暗黑,一看就是没听进这话。

  沈清烟张一点唇,“……我不想死,我没有办法。

”   她又把眼睛移向了徐远昭,她没有自保的能耐,她没资格跟顾明渊闹别扭,她惹怒了顾明渊,顾明渊不愿救她,她只能去求徐远昭。

  她轻轻的喊了声徐世子。

  徐远昭急忙跟顾明渊道,“景略你先别在意这些,赶紧让荀二公子放了小表弟。

”   顾明渊才像大发慈悲般?????冲那些小厮睨过,小厮们上前把荀琮和沈清烟拉开。

  沈清烟精神一放松,头晕的栽倒在竹榻上。

  荀琮从她身上挪开眼,轻嗤一声,站到地上望向顾明渊,“小公爷不是在前面讲学,竟然会为了他撇下那些学生,他们要是知道了得多寒心。

”   顾明渊分毫眼神都没给他。

  徐远昭倒笑道,“二公子,景略和我是来客,不用一直坐台上,我们只是下来休息。

”   荀琮便先朝顾明渊拱了拱手,再和他点过头,挥着袖子大手大脚的出去,他倒要看看,她当着顾明渊的面儿勾三搭四,他不信顾明渊还会把她留在身边。

  徐远昭看着榻上的沈清烟,烦忧道,“小表弟这样,不如先请个大夫给他看看。

”   顾明渊道,“送去永康伯府,请大夫是他们永康伯府的事。

”   徐远昭观察他神色,并没有太过关心,便笑着点头。

  几个小厮把沈清烟扶出了金麟坛,雪茗便赶忙半抱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离开金麟坛,入城后,在庆俞的嘱咐下,转道去了英国公府。

  这日晚,荀琮下了王府街绕进窄胡同,准备入十王府,忽然被人用布袋把头套住,拖进了深巷里,挨了一顿狠打。

  作者有话说:   晚饭后会再码一更,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