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浮图关 也稚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9天前

堆。

  陆闻恺撑起身来,注视着陆诏年。蝉鸣声催得陆诏年面颊潮红,陆闻恺拨开她贴着面颊的发丝。

  “小哥哥,你不走好吗?”

  “为什么?”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年年,我们,不可以。”

  “谁说的?你一定要走,那么你带我走,带我走吧!”

  “陆诏年,你想清楚了,这不是好玩的游戏。”

  陆诏年攥住陆闻恺敞开的衣襟,汗水淌湿他脖颈胸膛。

  没等到陆诏年回答,陆闻恺却有些急切了:“陆诏年……”

  “小哥哥,我是喜欢你的。”陆诏年垂眸。

  话音刚落,嘴唇就被封住了。她睁大眼睛,可什么也不清楚。

  “陆诏年,我的喜欢,是这样的喜欢——你害怕了吗?”

  像是吃到糖果,发热的、苦涩的糖果,陆诏年手掌抵到陆闻恺胸膛上,混乱而含糊地回应:“我不害怕。”

  “答应我,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永远也不会。”

  “小年——”

  艾维姨母沿着马蹄找了过来,透过翠绿的桑叶缝隙,看到了衣衫不整,依偎着的兄妹。

  两个孩子惊慌地站起来,陆诏年膝盖发软,又跌倒了。

  陆闻恺把陆诏年拉起来,艾维即刻上前分开了他们。

  “你们在做什么?”

  “我……”陆诏年失去了言语。

  当晚,艾维将二人送回陆公馆。

  陆夫人震怒,陆诏年从此被禁足。除了她们和姨太太之外,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没多久,陆诏年的亲事定下了。

  陆闻恺制定了周密的计划,通过又绿稍信给陆诏年,约定星夜逃离。

  陆诏年没有赴约——

  母亲说,这是为世人所不容的不伦。

  是小女孩懵懂的错爱,是幻影。

  作者有话说:

  章小姐的身份开篇就有伏笔,但无论是什么身份,对于陆老爷来说都是轻易掌控的女人。如果说章小姐同大哥是逢场作戏,那么与陆老爷则是各取所需。

  以小年的视角来看这场风波,关键人物赵小小完全隐身了。谍战是时代背景下的一角,好奇赵小小或谍战故事请移步《海上无花也怜侬》XD

第三十五章

  风波过后, 章亦梦消失了,好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陆家一切照旧。

  陆闻泽与冯清如之间的龃龉渐渐化解, 陆闻泽经常回乡下老宅,有时他们还一起散步去姨母家。

  冯清如喜欢小孩,可这么些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事关陆家香火,夫人在世时就惦记得紧, 而今冯清如年纪渐长, 艾维姨母也着急起来,让麦修打听专治生育的医生。

  民国三十年的春天,冯清如怀孕了。

  陆家沉浸在喜悦之中,唯独陆诏年, 与同学们一样, 牵挂《苏日中立条约》。

  德国进攻西欧之势如火如荼, 日本欲意借助德国势力向苏联施压, 促使苏联停止对华援助,以早日攻下中国。德国的威胁迫在眉睫, 苏联与日方开启了漫长的谈判。

  于四月十三日,苏联与日本正式缔结条约。苏联陆续停止对华援助, 更撤走了志愿航空队。

  数年以来,国府空军奄奄一息, 无论是飞行员还是战斗机都亟待补充, 外交部以国防供应公司的名义在美谋求解决方案,一切方兴未艾。

  陪都重庆及四川湖北一带的空域暴露在敌人炮火之下。

  陆诏年不知道陆闻恺在哪里, 做什么, 父兄似乎是知道的, 可讳莫如深。

  “知道他还安好,就够了。”

  从前不太主张求佛问道的陈意映,带着陆诏年上寺庙求了护身符。

  她说,不是为了陆哥哥,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但求陆诏年一举中第。这样一来,她这个家庭教师的身价水涨船高,以后不愁没学生。

  抗战爆发后,教育部成立了全国统一招生委员会,设置全国统一考试,分别在十二个考区招生。在陈意映鼓励下,陆诏年今年就打算报考。

  陆诏年一改好动心性,天没亮就开始温书,一直学到深夜。

  轰炸机隆隆地来,城市上空刮起飓风,地动山摇,陆诏年和同学们一起跑空袭,心里还默背着物理公式。

  总有一天,中国会造出自己的战斗机。它们比零式,比从大西洋的巨型战舰上起飞的战斗机都无可战胜。

  陆诏年笃信,只能笃信。

  在想象中把侵略者赶出国土,她以此获得片刻安宁。

  *

  炎夏,山城少雾。不怕晒的人们会惊叹于这里金黄色的阳光、波光粼粼的江流、不断在废墟上重建的房舍,还有那如福音般庇护这座城的苍翠之色。

  纤夫们喝着川江号子,码头上飘来阵阵油辣子的气味,多么蓬勃啊。

  纵使敌人的黑烟一次次笼罩上空,也没有人认为这座城将倾覆。

  活着的信念从山上来,水中来,从巴人远古的石鼓之声而来。

  那天,却红陪冯清如前往歌乐山的战时儿童保育院,失去母亲与家园的孩子们欢呼着“冯妈妈”;陆诏年在南岸老宅解一道物理难题;又绿进城帮陆诏年取书店的包裹。

  傍晚,人们在茶馆歇凉,又绿正准备与石森道别,前往码头乘船回南岸。

  空袭警报轰鸣——

  人们不敢质疑只在日间活动的日机为何此时来袭,他们纷纷卷起包裹,逃往防空洞。

  十八梯老街长约四百米,中段有一处防空洞洞口,从洞口进入洞底后,平伸约两千米,中间分叉形成两个出口,一个出口通较场口磁器街,另一个出口在石灰市。防空洞隧道高宽约两米,每隔三四十米有一盏油灯,预估能容纳五千人。

  城中心的人几乎都躲进了这条大隧道,人挤人,直往底部涌。

  石森推着又绿赶在最后一秒挤了进来,没有持证的、来晚的,被栅栏隔绝在洞口外。

  顷刻间,轰炸声此起彼伏,硝烟席卷一座城。

  书籍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又绿瑟缩着,同石森倚靠在一起。

  石森一开始还有余力安慰又绿,他的腕表分针转动,然后时针移动半格,一格,他渐渐不再说话。

  洞口紧闭,通风系统不起作用,大隧道容纳的人已超出负荷,人们全身是汗,头昏脑涨。

  婴孩哭闹不止,喂奶的母亲瘫软在地。灯油沿着石壁留下来,火光微弱,最后完全熄灭了。

  窒息感令人忍不住挠头发,挠皮肤,甚至旁边的人,惊叫声四起。

  洞口边的又绿感觉到那黑暗中的异常,攥紧了石森的手。

  “多久了……”就连又绿也感到不适。

  “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了。”

  轰炸声仍不绝于耳,焚毁城市的熊熊大伙仿佛烧到了防空洞来。天崩地裂的震动致使洞内灰尘四起。

  有人高喊着不知是“疯了”还是“死了”的话,很快又没了声。人群如潮水般回涌洞口。

  石森咬住牛皮包袋,将又绿护在怀里,独自承受人群挤压,那力道让人仿佛置身于海底。

  “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