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段祁玉悄然看着这一幕，露出一丝冷笑来：“刻意接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引子设下，就等计划实施了”
就这般过得几日，终于又是一个好天气。
晴空万里，清风徐来。
但雪灵仙院的这天却与平素有所不同。
这里的气氛明显火热数分，无数人起了个大早，满脸兴奋的等在白玉广场上。
因为，今天就是百万天骄下凡间的日子！
神梦殿殿顶，某个视线很难注意到的角落。
姜夜竟和那盲眼青年站在这里。
“你可是仙院院长，带我站在这神梦殿上真的好吗？”姜夜无语道。
神梦殿可是冰梦天帝建立，是仙院最重要之所，平时最受尊崇之地。
盲眼青年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连你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那天底下就没人有资格了，反正是她创立的嘛，没事没事。”
姜夜眼神略带困惑之色，他看向青年道：“我总觉得你好像认识我”
青年一怔，旋即默然不语。
“而且你认识的那个我，和我知道的我并不一样。”姜夜又道。
这话说的拗口，但盲眼青年显然是听懂了的。
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壶酒来，仰头大喝一口，叹道：“所以，我现在没法跟你说什么，快点成长吧，直到记起所有事情的时候，你就都明白了”
姜夜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迷雾是解了一层，又多了一层。
本以为自己就是获得了妖皇之灵，但现在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盲眼青年似也知道这话题没什么好聊，便指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道：“你知道吗？这些人其实没几个真的关心这雪灵大陆上生灵的死活，他们不过是去获取功德的。”
姜夜点点头。
他自然知道这点，毕竟这世上梦仙雪那样的人极少，大部分人还是利益驱动的。
“所以，我也想提醒你一下”
盲眼青年认真的道：“我预感你到时候会想要拯救一些生灵，但千万不可过于执着大陆倾覆本就是无法逆转之势，无论是谁都没有阻止的办法你还是以保住自己作为第一准则。”
他有些担心姜夜到时候见了玄狐族，会想要帮他们度过劫难。
这世间规则最是难破，尤其是你尚且弱小的时候。
姜夜微微沉默，随后突然问道：“这大陆倾覆后，那些生灵只有死亡一途吗？为什么没有想办法转移到其他大陆去呢？”
“不能转移啊”
盲眼青年叹了口气，道：“他们与你们不同，他们的魂属于这片大陆，生于斯长于斯，大陆之力会束缚他们，要想离开便只有飞升一途”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这是人道
神梦殿上。
“那我之前看到的段祁玉的两个护卫是怎么回事？”姜夜皱眉道。
盲眼青年道：“你以为他们是来自其他大陆？不是的，他们是雪灵大陆的土著。”
姜夜微微一惊：“那他们怎么会成为段祁玉的护卫？”
盲眼青年摇摇头道：“万事万物皆有价，那两人是段祁玉到来之前，小天盟的人给他提前找好的，原本他们都是雪灵大陆中莲王朝的供奉。”
姜夜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了想又问道：“既然雪灵大陆注定倾覆，那雪灵仙院呢？还有你呢？会怎么样？”
“三千世界自有其规则所在，旧的雪灵大陆消逝，新的雪灵大陆就会诞生，雪灵大陆这个名字不会改，雪灵仙院依旧在，而我还是仙院院长。”青年笑着道。
姜夜看向远方，喃喃道：“这就是天道吗？”
青年哑然失笑：“这可不是天道，这是人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做到的。”
“人道”
姜夜眼睛微微睁大，心头有些震动。
他从没想过人力能做到这一步，难道三千世界的规则都是那冰梦天帝所定的吗？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吧。”
青年的身影骤然消失。
姜夜摇摇头，便也从隐蔽处跳下神梦殿，悄然回到人群之中。
而便在他站定的这一刻，整个广场上突然亮起月色传送阵，传送之光无比庞大，竟将在场百万人笼罩在内。
“嗡”
巨大的传送声中，一道男子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超大型传送阵只能传到大致方位，你们会分作三批出现在三大王朝境内，祝各位凯旋！”
这一刻，所有人异口同声：“必当凯旋！”
下一刹，众人消失在了原地，热闹了一个月之久的雪灵仙院骤然安静下来，只留下一个盲眼青年独自敲着书卷
睁开眼时，姜夜便被眼前景象弄得愣住。
他竟然没有立刻出现在大陆上，而是能看到自己包裹在月华中在半空穿梭。
看样子是那盲眼院长做了点手脚，他可能想让自己看到什么吧
穿透云层，大陆上空景象渐渐清晰，但姜夜却瞪大了眼睛。
只见天地间无数魔气飞掠，不少地方已经完全笼罩在魔气之中。
而大陆上四处起火，浓烟滚滚，断壁残垣比比皆是。
从上方看去，一派末日景象。
“没想到短短数日，整个大陆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姜夜喃喃道。
回想起当日灵若漪释放魔气的情形，和她更早先时候问自己能否提前灭绝众生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复杂。
动辄毁灭整个大陆，这上界真的比恒河星海中的小世界过得好吗？
恐怕不见得
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强者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姜夜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自己从来便没有退路。
“唰！”
终于，月华散去，身体落在了地面上。
“呜”
还没看清周围景象，便有诡异叫声从身后响起。
姜夜的身体就下意识往前极速飚射，然后回头看去。
“嗤！”
果然，一道漆黑的利爪抓过他刚在所在的位置。
先前他如果反应稍慢一分，很可能已经被抓到。
这是通体冒着黑气的生物，看去是个人形模样，但双目血红，面色狰狞，端的是没有任何身为人的意识了。
“这就是魔人吗？”
姜夜感受了下这魔人的气息，大概是凡引境的程度。
“凡引境的魔人速度居然如此快，连我都差点被抓到”
姜夜避让过魔人再次抓来的爪子，他没有直接去解决它，而是与之周旋了片刻，将对方的攻击模式完全搞清楚。
“呜！”
似乎魔人也意识到姜夜在逗着它玩，又发出一声诡异嚎叫。
整个黑漆漆的身躯居然膨胀了几分，肌肉狰狞，看去力大无穷。
“轰！”
下一刻魔人爪子攻来，姜夜脚尖一点极速后退，就见那魔爪一把轰在旁边一人合抱的大树上。
“咔！”
大树不堪重击，竟从轰击处断开，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姜夜神色一凝：“凡引境的气息，力量和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