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指头悄悄蜷缩起来。
季婈满脑子胡思乱想,谢显华会跳起来打她吧?
会吧?
能打回去吗……
“我知道了。”谢显华声音轻如风,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就这样?
季婈呆懵。
突然觉得谢显华的心思太难琢磨。
心烦意乱的季婈,叹口气……
她手中徒然出现一个西红柿,发泄般狠狠咬一口。
果肉的酸甜令人回味无穷,她享受的眯起眼,因谢显华而乱的心瞬间抚平。
再睁眼,眼前谷义平的圆脸放大,他盯着啃了一半的西红柿,好奇地猛瞧。
“师父,你会变戏法吗?我看到你突然变出个西红柿,好神奇啊!”
季婈一口西红柿汁呛进气嗓。
“咳咳咳……”
她眯眼磨牙看着一脸无辜的谷义平,果然便宜的东西果然都不能要,便宜徒弟也一样!声音凉凉:“你刚才看到我变戏法了?”
谷义平眼睛一亮:“师父要教徒儿变戏法吗?”
季婈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和蔼的括号笑,朝谷义平招手:“乖徒儿,来来来,为师有事与你说。”
谷义平一脸欣喜,屁颠屁颠凑近。
季婈手中徒然出现一根金针,朝谷义平百会穴上刺去。
人体三十 六大死穴,百会穴占其一。
谷义平瞳孔扩张,脸上堆满疑惑。
“师父,为什么要徒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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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忘尘针
谷义平眼前一黑,身子后昂“砰——”砸在地上。
季婈蹲下身子,收回扎在谷义平身上的几根金针。
不远处,有人影晃过。
季婈眼角余光扫到后,起身追去。
她快跑两步,谢虎头小小的身子映入眼帘。
季婈伸手扯住谢虎头的后衣领,一提,问:“你跑什么?”
谢虎头小脸苍白,拼命挣扎。
她看谢虎头的脸色不对,放下谢虎头,手覆在谢虎头的脉搏上……
片刻后,季婈叹息一声,摸摸谢虎头的脑袋。
谢虎头原是早产儿,好不容易活下来,可惜后天没调养好,若是继续亏空下去,他活不到成年。
季婈借着袖子遮掩,摸出一个西红柿递过去:“给你吃。”
“哇——”
谢虎头突然哭声嘹亮。
季婈:……
“怎么了,怎么了?”谢家众人惊魂未定的赶来。
“阿娘——”谢虎头害怕得扑进包氏的怀中,抽抽着哽咽。
季婈看着惊疑不定的众人,摊手,讪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哭了。”
包氏脸上露出不信和薄怒。
季婈的脑海里,倏然闪现原身日常抢虎头吃的,打虎头的画面……顿时有些窒息。
“虎头害怕,谷郎中问小婶为什么要杀他,小婶还来抓虎头。”
谢虎头抽抽搭搭。
谢老爹等人的眼睛瞬间睁大,齐齐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谷义平。
死了?
季婈垂眸,咬唇,心神骤乱。
谢显华看了眼极力隐藏不安的季婈,拧眉,问:“你杀了谷义平?”
季婈眸光微闪,摇头。
谢显华眉眼稍软,举步走向谷义平,蹲下身子,伸手朝谷义平的鼻下探去。
鼻下毫无呼吸……
他霍然转头,黝黑的眸看向季婈,半响,菱唇轻启,缓缓道:“谷郎中还活着。”
季婈讶异的看向谢显华,谷义平肯定没有呼吸,谢显华为什么要帮她!?
谢老爹松了一口气,责怪的看了眼谢虎头。
“咳咳咳……季婈啊,虎头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就是,你知道谷郎中怎么了吗?”
“他……”
“爹,你们先忙去吧,这边有我。”
季婈还在措辞,谢显华突然插话。
谢老爹压抑着咳嗽点头,三儿主意正,自打他病后,三儿当得半个家。
……
谢老爹等人领着谢虎头走了。
空气突然安静,季婈甚至能听到心脏的砰砰声。
谢显华起身,朝她一步步走来。
眼眸里,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有着探究与自制。
季婈心神一震,敛住呼吸。
谢显华沉声问:“想好怎么解释没有?还有,谷义平什么时候醒?”
季婈诧异的看着谢显华,一双杏仁眼瞪得溜圆。
“你都确认谷义平没呼吸了,为什么还信我?”
谢显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见过你救人的样子,一个对生命心怀敬意的人,绝不会成为滥杀之人。”
季婈心弦一颤,谢显华懂她!
可是为了保住秘密,她还是对谷义平出手了……
季婈无意识揉捏着手中的西红柿,内心忐忑。
眼看好好的西红柿快开裂了,谢显华叹息一声。
他从季婈的手中拿走西红柿,声音软了两分。
“解释的话你现在慢慢想,不过你明确告诉我,谷义平什么时候会醒?”
季婈捂脸,声音闷闷,难掩心虚。
“我也不知道,忘尘针是我第一次在别人身上用,可能一个时辰,可能一天,最长不超过三天……”
谢显华挑眉,视线紧盯季婈脸上的神情。
半响的沉默后……
他突然问:“忘尘针?顾名思义,扎了后能忘记什么?”
季婈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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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赠药
季婈再一次震撼谢显华心思的敏锐,闭口不敢言。
谢显华却从季婈脸上细微的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季婈,有秘密!
他猜测,季婈死守的秘密很大,大到她不惜用不熟悉的针法去应对。
谢显华敛下瞳仁中的暗泽,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否则季婈会缩回更厚重的壳里。
“我去安置谷义平。”
谢显华叹息一声,走回谷义平身边,架起谷义平,朝他的房间走去。
季婈不安的心倏然一松,谢显华不准备刨根问底了。
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在谢显华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
她懊恼的嘟囔:“这人的心怎么长的呀?一颗心跟筛子似的,全是心眼!”
谢显华出来,正好将她季婈气愤的话听在耳朵里,顿时好气又好笑。
这是用完就丢啊。
他磨磨牙,故意放轻脚步,走到季婈身后,突然出声。
“你说谁都是心眼?”
季婈几乎原地蹦起来。
谢显华看着季婈一脸“你赶紧走”的意思,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他干咳一声,极力压下快要扬起来的嘴角,故意问。
“你接下来要忙什么?我帮你?”
季婈狂摇头:“我一会给显荣姐配药,你帮不上忙的。”
帮不上忙?
谢显华眸色转深。
他突然想起季婈说不想嫁他的话,剑眉微蹙。
不知不觉间,一种看不见的距离感徒然横在两人之间。
“那你忙吧,我走了。”谢显华淡淡道。
季婈不知道谢显华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她纳闷的眨眨眼,想不通后索性丢开,匆匆回屋。
季婈找到一个小瓷瓶,装些灵泉水进去,想了想,又兑点水。
纯灵泉能令伤口直接痊愈,她担心效果太好,吓到人。
季婈拿着瓷瓶走进谢显容的房间。
谢显容背对门躺着在床上,脖颈处,自缢后绳索留下紫黑色伤痕,格外吓人。
“显荣姐,我是季婈,给你送药来了。”
谢显容的身子动了动,没转过身来,闷声回答:“你把药放在桌子上吧。”
季婈一听顿时了然,谢显容对用药方法问都不问,肯定是胆怯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