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晃动,已经相信自己有隐疾。
季婈的语气毫无起伏,无比肯定的看着对方:“你有病。”
县令的心,咯噔一声,拧起了眉,问:“我得的是什么病。”
季婈叹息一声,指指脑子。
脑子?
谁不知道脑子患了病的人,只能等死?
县令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突然,他指了指身后一个衙役,沉声命令。
“你也像我刚才一样,吹树叶。”
季婈眸色一晃,很快收敛。
衙役站在,县令原先所站的位置,鼓起腮帮子吹树叶。
三十数之后,衙役退下。
县令紧盯着他急问:“你有没有感觉胸闷、头晕?”
衙役眨眨眼,仔细感受……
半响,他疑惑的摇头,诚实的回答:“没有任何不适感啊?”
县令双膝一软,小小的后退一步。
只有他有那些奇怪的症状!!!
“大人怕什么呀?我师傅的医术高着呢!”
一直看季婈行事的谷义平,挤了进来,无比憨直地揭穿,县令内心的恐惧。
县令既有遭拆穿恐惧后的愤怒,又有劫后逢生的惊喜!
他阴郁的眸连闪,直盯季婈:“那本官的病,就交给季姑娘治了。”
季婈乖巧的,对县令屈了屈膝行礼,慢吞吞的回话。
“季婈也想医好大人,只是……大人所需的药材珍贵。”
一千两银票突然递到季婈眼前。
她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水润的眸骤然一亮。
随即,季婈狠狠压下,要翘起来的嘴角。
“季婈一定,不负大人所托,这就回去配药。”
县令满意得“嗯”出一道鼻音,强硬的下令:“最迟三日,我要看到药。”
随即他阴冷的眸眯起,凑到季婈耳边,声音如蛇信吐出,带着警告。
“你若敢耍本官,本官不仅让你死无全尸,青芦村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季婈心中一凛,不敢抬起头,让县令看到她眼底的慌乱。
她低低应道:“是。”
县令看着低眉顺眼的季婈许久,才收回视线,朝衙役们挥挥手。
众衙役低头随新县令,流水般退去。
暗地里,众衙役们在挤眉弄眼。
‘我说是不是?只要遇到她的事,这小姑娘都能化险为夷。’
‘切,这哪是化险为夷啊,这是名利双收啊!’
他们想想季婈收下的一千两,再想想自己每月俸禄,不足十两……
心情逐渐复杂。
……
望水村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县令怎么就走了呢?
不是说好了,要收拾青芦村的刁民吗?
哪里想到……
县令大人,竟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季秀红一只手,用力攥在衣襟处。
她死死盯着,季婈手中的,一千两银票!有点喘不过气。
为何千辛万苦,算计来算计去……
最终,反倒是季婈这个贱人,得了一千两?!
骤然,怒火攻心的季秀红,肚子一阵抽疼。
“哎哟——”
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心慌的捂住肚子。
季婈要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回头看了眼,季秀红微凸的肚子。
季婈心想,那里怎么说,都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当即,她好心的问季秀红:“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季秀红霍然抬起头。
她看向季婈,第一反应是,她百般刁难季婈,对方会这么好心?
瞬间,季秀红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季婈会害她!
“你滚,谁让你这个恶毒的人看。”额头沁着冷汗的季秀红,咬牙切齿的瞪着季婈。
季婈摇摇头,既然季秀红不领情就算了,她现在还伤着呢。
一行人往青芦村走去。
回村的路上,谷义平好奇的问季婈。
“师傅,县令得的,是什么病啊?”
季婈发觉,此刻不止谢显华,就是同行的村里人,也十分感兴趣竖起耳朵。
她突然狡黠一笑,声音压到,只容大家听到的音量,悄声道。
“新县令,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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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夏文池的消息
所有人皆愣住。
县令没有病?!
季婈点点头,又扯下一片树叶,对谷义平示意:“你吹吹看。”
谷义平闻言鼓起腮帮子“呼——”
季婈慢悠悠的帮他数数字。
三十数之后……
谷义平拍拍脑袋,一脸疑惑:“师傅,我有点晕,难道我也有病了不成?”
“这是脑袋缺氧的症状,每个人脑袋缺氧都会晕。”季婈好笑的解释。
氧?
“就是气。”季婈耸肩,却扯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谢显华急切的扶住她,紧张的问:“很疼么?”
季婈抬眸看见谢显华前襟上,星星点点的血渍,眼底浮上一抹柔光。
她摇摇头:“没事的,回家吃药就好。”
提起药,村民们倏然想起,季婈收新县令一千两,卖药的事。
他们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季婈胆子何其大!!!
她竟骗了县令有病,还让县令自愿给出一千两……
这新县令,怎么看都是个傻子嘛!
“婈丫头啊,你说谁都会,有缺那啥氧的状况,那为何新县令,让那个衙役试时,那衙役没事呢?”
季婈笑笑:“那衙役年轻力壮,会拳脚功夫,气息绵长,肺活量比一般人大许多。”
众人恍然大悟!
谢显华眼底,漾出一抹笑意。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算计上新县令了?”
季婈露出无奈之色。
“那有什么办法?新县令一来就要拿我们开刀。”
“可是……”
白村长双眉紧拧,无比担忧。
“一般人都会有缺氧的症状,万一新县令,察觉了怎么办?”
其他人一听白村长的分析,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若新县令发现上当受骗后……
他们如何抵挡得住,新县令的怒火?
谷义平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师傅,我还斩钉截铁的,喷了他一顿,他要知道受骗,我死定了!”
季婈想起谷义平,在新县令面前。
一脸笃定新县令得了重病,非她治不好的模样,不由捂嘴嗤嗤笑。
若不是有谷义平的一唱一和,无比真挚的表现。
恐怕新县令也不会,那么快相信吧?
“师傅,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谷义平气急。
季婈看便宜徒弟愁眉苦脸,忍不住起了逗人的心思。
她轻咦一声,问。
“谷义平,好像一直说县令有病的人,是你吧?我只是纯粹骂他,是乱抓人神经病而已。”
谷义平惊在原地,努力回想……
半响之后,他如晴天霹雳般,结结巴巴。
“师傅,好,好像是,确实是只有我,一直嚷嚷他身子有病来着!”
“噗……”季婈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村民们看到季婈如此轻松,心底的紧张感顿去。
谢显华却看着,嘴角含笑的季婈,眸底隐藏担忧。
季婈平日里,虽然表现出,嫌弃徒弟的模样,却十足爱护。
往日处事,皆面面俱到,让人毫无挑剔之处。
可现在……
谢显华回头看了眼,艰难跟在他们身后的小白狼。
季婈甚至忘了受伤的小白狼。
她慌了!!!
谢显华停下脚步,等小白狼跟上来,弯腰抱起小白狼。
小白狼嗷嗷挣扎着,它除了季婈以外,拒绝任何人类抱它。
“啪。”
谢显华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小白狼的脑袋上。
“嗷嗷。”
小白狼委屈巴巴的,看着季婈的背影叫唤。
奈何有心事的季婈,没能注意到它。
最后,小白狼只好屈服在,谢显华的淫威下,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