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似乎明白了甄公公的想法。
只是若季婈真的凶杀案有关,他定当将季婈问罪。
网开一面?
嗤,根本不存在!
甄公公离开后,季婈的神志已完全清醒。
她暗暗懊恼,因为寒凉贪杯喝了太多,好在没有秃噜嘴,将去宫里要偷宝藏图的事说出去。
季婈抬眸看向面无表情的叶台,缓缓道:“叶大人,我们合作怎么样?”
叶台拧起眉:“你是案件的嫌疑人,说合作不觉得可笑点了吗?”
季婈赞同的点点头,话题一转:“可是光有一方帕子,大人也无法将民女定罪不是?”
叶台看着镇定得,还能跟他谈笑风生的季婈,心底不得不赞一句,这姑娘好胆色,也冷静得可怕。
确实只凭一张帕子,无法将季婈定罪。
不然今晚他也不会站在这里。
季婈摊摊手:“以其这样干耗着,大人不妨听听我的意见?”
虽然叶台不想被季婈牵着鼻子走,但是现下他真的觉得,季婈的提议还不错?
“你说。”叶台沉声开口。
他打定主意,先听听季婈说什么再说,要不要合作还由不得季婈!
季婈听到叶台同意,暗中松了一口气。
只要给她机会发挥,主动权就在自己手上。
她最怕的,就是什么都不愿听的,一上来就大刑伺候的人。
季婈站起身来,清了清嗓音,抬眸直视叶台:“大人,民女想验尸,自证清白!”
叶台怔了一下:验尸?
他先是怀疑的看了季婈一眼。
一般小姑娘看见死尸,都吓得两股战战,面色发白,但眼前这小丫头竟镇定的说要验尸?
他有些犹豫,季婈是嫌疑人,要是真给季婈验尸的权利,破坏尸体上的证据,那岂不是糟糕?
季婈看出叶台的犹豫。
不过犹豫代表着,可行性,总比马上回绝的好。
季婈再接再厉。
“若是大人不放心,尽可找两名仵作在旁监督。”
叶台着急尽快上京,愁的是案件没有进展。
觉得季婈的提议也未尝不可。
不过他找的仵作一定要精明强干的,就算季婈想要在尸体上动手脚,也能当场抓获!
“可以,这事我来安排。”
叶台应允,对随行的守门官差点点头后,抬腿离开柴房。
守柴房门的官差一等叶台离开,马上出门将柴房门锁上,重新当起门神。
柴房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季婈撇了撇嘴,爬到柴堆中,找了个背风的角落,蜷起身子闭上眼补眠。
她肯定,今晚柴房不可能有人再来了。
如季婈所想,这一夜柴房格外安静,除了偶然路过的老鼠,吱吱叫了几声。
等她睡足睁开眼,柴房外已是天光大亮。
季婈摸了摸肚子,考虑要不要想吃点东西时,柴房门骤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守门的官差进门,看着精神奕奕的季婈,心底五味杂陈。
相比季婈,他可是守门守了一夜,憔悴得很!
守门的官差抿了抿唇:“大人让我带你过去,走吧。”
季婈点点头,拍拍裙子上的草屑,路过守门的官差身边时,见到守门的官差眼底乌青,双眼泛红,不停地吞咽口水。
季婈脚下顿了顿。
守门的官差昨晚是实打实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不停吞咽口水说明咽干、咽痒、咽痛或烧灼感下意识的举动。
这是感冒的前期症状啊。
想了想,季婈手一翻,将一枚药丸递给守门的官差。
“给你,治风寒的。”
守门的官差此时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他知道大概是昨晚守门守了一晚上着凉的缘故。
想着一会回去喝一碗浓浓的姜汤,发发汗或许能挺过去。
看到季婈递到眼前的药丸,他想也不想,直接回绝:“谢谢,我不是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要是嫌疑犯给他一颗毒药,他吃下后嫌疑犯跑了,那才闹大发了呢!
季婈看守门的官差,这感冒估计会来势汹汹,后面要遭大罪。
看在守门官差昨晚给她守了一晚上门,让她可以睡个安稳觉的份上,季婈随手将药丸朝守门官差的方向抛去。
药给了,要不要是守门官差的事。
这药在她这里,并不值几个钱。
当莹白的药丸抛来时,守门的官差下意识接下,攥在手心里。
季婈看了守门的官差一眼,淡淡开口:“你要不要吃随你,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将药丸留着。”
留着等病得浑身发软,爬不起床时再做决定。
不过后面的话,季婈懒得说。
有时候上杆子做好事,别人还会以为你存在坏心。
守门的官差看到季婈抬脚要离开,赶紧将药丸随手塞进腰带的夹缝中,拿出一根麻绳追了上去。
“等等,要把你手捆上。”
季婈:……早知道药丸就不送出去了……
季婈被守门的官差捆上双手,拉着从驿站大堂路过,朝驿站外走去。
路过驿站大堂时,一群秀女正好出门聚在大堂上,准备去厨房吃朝食。
她们看到被人绑着双手拉走,一时间原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仿若按下了暂停键。
驿站大堂内,安静得只剩下守门官差和季婈俩人路过的脚步声。
季婈回头,看到多数秀女脸上都露出八卦兴奋的神情。
还有一部分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神情。
其中就有鹤立鸡群的柴明月,眼底充满快意。
以及现在成为柴明月跟班的万莹莹,也勾起了唇。
只有吴秀娥和谢显容俩人,脸上露出担忧和焦灼。
季婈的目光重点落在谢显容脸上。
很好,现在谢显容的下颚和额头,开始有一些不明显的小红点。
知道谢显容已经听话的服下她嘱咐的药丸,季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只要谢显容离开选秀队伍,她行事就不会那么顾忌。
谢显容在留下,会成为她的软肋。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季婈隐隐感觉到,是柴明月出的手。
现在,只要去验尸,就能找到证据。
因为尸体是最不会说谎的证人!
走出驿站,迎面吹来一股寒风,裹挟着雪拍在脸上。
季婈缩了缩脖子,跟在守门官差身后,一路向前。
守门的官差感受着迎面拍来的风雪,想到季婈是个羸弱的小姑娘,还是放慢脚步,替季婈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雪。
一刻钟后,俩人来到一处宅子前。
这处宅子四面围墙长满青苔,爬山虎将整个屋顶覆盖。
宅子给人的感觉,阴森且压抑。
一走近宅子,光线便被周围的老槐树遮挡了阳光。
一股阴冷的感觉,透着骨缝吹。
季婈抬头看了眼宅子上,挂着半掉不掉的匾额,上书义庄二字。
风一吹过,牌匾晃了晃,撞击着墙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守门的官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偷偷看向身侧的季婈。
发现季婈脸上神情平静,甚至先一不推开了义庄的木门。
守门官差忍不住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