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逼他一下会好一些。”
季婈勉强止住笑,不断赞同点头:“你说的都对。”
“季婈?”
突然,尖锐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季婈心头一凛,转身,对上季秀红怒视的眼。
季婈和谢显华两人面色齐齐一变。
他们刚才的话,季秀红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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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公堂之上
季秀红捏着帕子,在鼻下扇风,轻蔑地扫过季婈和谢显华身上的乞丐装。
“真是你们!想要那个废人帮忙?”
“你想怎样?”谢显华拦在季婈面前,警惕的看着季秀红。
“怎样?”季秀红捂嘴轻笑:“当然是。”她眼睛一厉,朝辛府门后张望的家丁们,沉声下令:“公子病情加重,需要静养,把公子的院子围起来。”
“你一个妾室,竟然软禁嫡子?”季婈瞪圆眼,季秀红飘了啊。
季秀红蔑视地瞧了季婈一眼:“一个废物而已,自他出事后,老爷已经剥夺他动用府中银钱的权利。”
“对了,真是你把哥哥送进牢里?看不出来翅膀硬了啊,不过县令大人火眼金睛,怎么会判哥哥无罪的?倒是你和谢家婆子……”
季秀红话里话外一通威胁,直到季婈黑脸,才心满意足,趾高气扬的蹬上马车,朝县衙的方向赶去。
巳时一刻。
汾通县衙中。
脸圆,矮胖,腆着肚子的赖县令落座。
“今日审理青芦村村民,遭歹徒重伤,活埋一案,传原告上堂。”
衙役齐齐敲打杀威棒,气沉丹田。
“威武——”
氛围倏然庄严。
季婈扶着谢大娘走入公堂,倏然见到季秀红与季吉祥,从后衙的方向,信步走来。
季吉祥衣裳干净,嘴角泛着油光,脸色红润。
他哪里像个囚犯?
两人说说笑笑,看见季婈后,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季婈和谢大娘惊在原地,要遭!
“砰——”
赖县令重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竟然见官不跪!来人啊,教教这两人规矩,每人各杖责三十!”
季婈心底一沉,赖县令连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完全站季秀红那边。
谢大娘重伤未痊愈,三十大板,会要了她的命。
就算侥幸活下来,女子在公堂受杖刑,是要把裤子给脱掉打的!
受此侮辱的女子,几乎没有活得下来。
堂外观席位上,谢显华额头青筋拱起,下颚紧绷,双拳攥得咔咔声不断,情绪暴走,汾通县还有没有王法?
季婈回头歉意的看了眼谢显华,是她自大了。
她以为能把所有都算到,以为辛公子还有底牌,一定会出手,可是……
懊悔的季婈攥紧粉拳,暗自磨牙,下回一定要做点毒药防身,这次虽然心里没底,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谢大娘受刑。
“咚——”
两个衙役合力搬来一张,沾染着暗色血渍的板凳。
板凳重重放在谢大娘与季婈面前,腥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大娘脸瞬间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仍极力挡在季婈面前,压低声音嘱咐:“一会他们打我的时候,你瞅准机会赶紧逃,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季婈心底的弦重重一颤。
谢大娘在为她赴死……
“大娘,别着急,会有办法的。”季婈词穷的安慰着,泪水蓦然决堤。
“行刑——”赖县令手一挥,六根意属重杖的红头签甩下。
两个老成的衙役对视一眼,叹息一声,伸手抓住冲过去的谢大娘。
衙堂外,谢显华目呲欲裂,拚命往里冲:“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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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毕知府救场
“砰——”
谢显华猛的撞开阻拦他的官差,抄起杀威棒拍向抓着谢大娘的手。
逼得衙差们不得不放开谢大娘。
“刁民!刁民!给本官都抓起来,抓起来!再不动,老子让你们都没好果子吃!”县令怒得两眼发红,惊堂木拍得邦邦作响,催促衙差们。
衙差们对视一眼,苦笑,围拢过去。
快逃……
谢大娘回头看着季婈,苍白的唇张合,无声催促,转身朝衙差撞去。
季婈狠狠眨了眨眼,拼命把泪水憋回去。
她霍然一把抢过身旁衙役腰间锁链,与谢显华背靠背,站在一起。
“啪——”
锁链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堪当九节鞭。
衙差们飞快避开。
鞭风呼啸过赖县令头顶,乌纱帽掀飞出去,发带松散,乱发披肩,狼狈不堪。
“啪——”
凌厉的抽过季吉祥的脸,从眉尾到下颚,一道血痕划过,差点瞎了一只眼。
“啪——”
季秀红花容失色,吓得紧随赖县令脚步,挤进到案桌底,尖叫连连。
汾通县县衙,如水溅进了沸腾的油,乱了!
“本官命令你们,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躲在案桌后的赖县令,一双阴鹫的眼死死盯着‘所向无敌’的季婈和谢显华,嘶声大喊。
季婈倏然转头,冷厉的眼令赖县令头皮一紧,一咕噜钻进案桌底下。
正在此时,鼎沸的县衙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长相威严,身着绯色圆领大袖官服,胸前补子上绣着云雁。
知府装束!
谢显华心头一跳,事情有变!连忙扯过季婈手中的铁链丢掉。
县衙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中年男子环顾乱糟糟的衙堂,在季婈身上停留一瞬,眼底闪过一丝和善的笑意,移开视线后,低沉,浑厚的嗓音责问道。
“县令无需汇报给刑部做审核,就有权执行人死刑吗?”
躲在案桌下的赖县令心神大乱,听到有人质疑他的命令,一股血直冲脑门,火冒三丈的破口大骂:“在汾通县,本县令就是王法,娘希皮的,衙差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把扰乱公堂的人就地格杀!”
衙差们相互对视,心底默默为赖县令点一根蜡。
“大胆赖良!竟敢对毕知府不敬!”站在毕知府身后半步远,身穿水墨袍,头戴文士帽的人大喝。
毕知府???
赖县令颤颤巍巍从案桌下探出头。
“毕知府!!!”瞳孔一缩。
他连滚带爬从案桌下出来,心神不宁的朝毕知府抱拳作揖:“下官赖良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到来,怠慢之处,还请恕罪。”
毕知府垂着眼帘,睨着不敢起身的赖县令,语气渐冷:“本官不来汾通县,还不知道汾通县的天是赖大人呢?”
赖县令额头冷汗簌簌往下掉。
他不能承认!那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
“啪——”
赖县令重重给自己一巴掌,声音打颤:“误会,误会,请大人恕罪。刁民大闹公堂,下官才昏头,毕大人远道而来,何不移步后衙,下官令人上些茶水压压惊,等案子审完,下官定前去赔礼道歉。”
“哼!”
毕知府敛下眼底冷意,淡淡道:“不急,赖县令先审案子,本官随意。”
说罢,直接坐在用来仗刑的长板凳上。
赖县令眼一黑。
上官直接做在刑具上,他如何敢下令杖刑?
毕知府摆明来给谢家撑腰的啊!
赖县令摸摸怀中刚焐热的银票,心疼得直抽,咬咬牙,轻拍惊堂木:“现在审理青芦村村民,遭歹徒重伤,活埋一案,堂下可是原告谢氏与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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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欠辛公子一个人情
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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