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辛子行发现蓝衣的异样。
蓝衣想了想,附在辛子行耳边,将季婈坑毕五的事说了一遍。
辛子行的眼睛倏然睁开。
难以言喻的看向不远处的季婈。
失语一阵。
他曾目睹季婈如何与舅父献计,如何不动声色坑死赖县令。
当时,他觉得只要好好打探,他也能想到季婈给出的计策。
可今天,他身为局中人,竟然对季婈的算计……
毫无所觉!
“真是智多近妖啊。”辛子行感到挫败。
“什么妖?”毕五与村长告别回来,听了个残声。
辛子行沉默的看着毕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毕五纳闷小老弟怎么,一副受了打击的神情?
辛子行生无可恋的看了毕五一眼。
默默对比着毕五与季婈的智商差。
考虑毕五知道真相后,再与季婈对上,会是谁赢?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毕五这个铁憨憨,就算赢的了季婈,最后也会遭到对方的激烈报复。
估计最后还要再感恩戴德一次?
辛子行同情的看着毕五,语重心长。
“表兄,你还是天真的活着吧。”
毕五大为光火:“你才天真,你全家都天真!”
“我全家里不也有你么?”
辛子行为毕五的智商捉急,就这样还跟人家季婈斗?
更何况,还有一个谢三也不简单……
这么想,辛子行再看毕五时,眼底不由带上了同情。
“驾驾……”
蓦然,一道马蹄声由远急驰而来。
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来到谢家院外,纵身下马,直奔毕五面前。
“五公子,大人令公子速速回去。”
毕五纳闷,老爹乐意看他与季婈交好,怎会催着他回去?
“作何如此慌张?”
“回公子,赖县令跑了,大人恐赖县令报复,担心公子与表公子在外不安全。”
赖县令跑了?
所有皆愣住了。
白村长敲敲烟枪,一头雾水的问一旁的季婈。
“婈丫头啊,这赖县令当得好好的官,他跑什么呀?”
“村长,这事说来话长,赖县令犯了事,被毕大人摘了官帽哩。”季婈大概说了一遍。
白村长闻言,心中一喜:“狗官也有今天?”
转瞬,白村长拧起了眉,一拍大腿,神色变了变。
“哎呀,有件事不对!”
季婈见白村长急白了唇。
她担心的搀扶住白村长,劝道。
“您有事别着急,慢慢说,说出来,大伙儿给您想办法。”
“大事啊,大事啊,婈丫头我跟你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这一片就得乱起来呐。”
季婈听得一头雾水。
她转头去看谢显华,无声的询问。
怎么回事?
谢显华拧了拧眉,轻轻摇摇头。
骤然,方寸大乱的白村长,气血攻心,大喊一声:“狗官害人啊——”
话音一落,他厥了过去。
“白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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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发烧发骚
季婈的金针迅速在白村长的内关、心俞、神门穴位上扎下。
白村长幽幽的醒过来。
他倏然想起赖县令的事,老泪纵横。
癔症一般,念叨着:“完了呀!完了呀……”
“什么完了?你倒是说呀?”
毕五最是没耐性。
白村长目光发直的坐在地上,抹了把老泪。
“你们看到整个汾通县,有些人口粮都不种,都种什么吗?”
“枣树。”
谢老爹一脸凝重的回答。
“枣树怎么了吗?”季婈问。
白村长双眉紧皱,从烟袋里摸出烟丝,抖着手,好半天都没法将烟丝塞进烟枪里。
季婈从白村长手里,拿过烟丝和烟枪,将烟丝塞好,递了过去。
白村长接过烟枪,点上火,满面愁容,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心情缓和一些后,他长叹一声。
“我们当时哪里愿意种枣树呀?可赖县令强制让大家种啊。”
季婈不明白了。
“枣能坚筋骨,助阴气,令人肥健,属于经济作物,村长担心什么?”
谢显华扯扯季婈的衣袖,轻声解释。
“这事我知道,当初种枣时,赖县令要求整个汾通县的农户,上交一大笔银子,买枣树苗。”
“谢家也不少交。”谢显华面色不好。
“当时很多农户人家没银子,赖县令做保,大家都在顺利钱庄借了利子钱。”
什么?
利子钱??
季婈不可思议的怔住。
她喃喃道:“利子钱可是个坑,大家怎么愿意?”
白村长的声音沙哑。
“因为当初赖县令承诺,枣树挂果之后,他负责收。”
季婈突然明白。
“所以……赖县令现在跑路了,大家可能面临枣子卖不出去?放利子钱的人上门催债的问题?”
白村长脸色发白的点点头。
“那放利子钱……官府不管吗?”季婈纳闷。
所有人皆期盼的看向毕五。
是啊,官府不管吗?
毕五拧起一双粗眉,犹豫的开口。
“这事……我爹还真管不了。”
“咳咳咳,毕大人不是知府吗?”谢老爹焦急的问,一着急,咳疾又犯了。
毕五摇摇头:“你们也说放利的,是顺利钱庄!”
顺利钱庄怎么啦?
众人面露疑惑。
毕五倏然面色凝重:“顺利钱庄后面的人,是宫里坐在凤位上那位。”
凤位?
皇后!
众人集体失声!
他们只知道顺利钱庄,起势快,后台硬!
可怎么也想不到,后台硬成这样?!
白村长艰难起身,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他魂不守舍,喃喃自语。
“乱了啊,汾通要大乱了。”
季婈看着白村长蹒跚的背影,心底沉甸甸的。
她走到毕五面前,请求道:“毕五,你能不能回去问问毕大人,有没有办法?”
毕五脸露同情之色,应道:“我帮你问问,只是,希望不大。”
“拜托了,若事成,我这里任何菜品的方子,都可以送你。”
毕五心道,可惜了。
他对此事的把握并不大。
季婈看毕五神情,叹了口气:“尽人事吧,拜托了。”
毕五跃上马背,扯住缰绳:“真要到了还利子钱的地步,我让我爹说服顺利钱庄管事,看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季婈点点头,与谢显华目送毕五等人离开。
等他们回到院子里,乔氏和包氏已经洗涮好锅碗瓢盆。
这些餐具都是从邻里借来的,得洗好给人家还回去。
季婈进厨房,给每家都装上一些,特意留出来的鳝段和烤麻雀。
与谢显华一道,背着箩筐出门。
厨房内。
乔氏看到少了半盆的荤菜,想到是季婈拿走分给别人后,心底有些不舒服。
她忍不住和妯娌包氏嘀咕。
“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吃那么好的荤菜,季婈是不是傻,给出去那么多?”
包氏微讶:“我觉得季婈拿少了呀,那些人多可怜啊。”
乔氏喉咙一噎。
她突然想起,包氏长了颗菩萨心肠,见谁都比她自己可怜。
不然包氏也不会,在谁也不愿嫁给谢二时,什么聘礼都不要,嫁给了谢二。
乔氏想着,以后还要和包氏,长长久久的,生活在同在一个屋檐下。
她忍不住想纠正包氏圣母性格,循循善诱的分析。
“你不觉得季婈太大方吗?上回那么多鱼,就跟给别人银子似的。”
乔氏越想越心疼,揉着心口,长吁短叹。
“我看季婈是个不会管家的,不行,等会我和娘说说,让娘把管家权交给我,季婈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