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是处的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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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师父
季婈不是赛凤仙亲生的?
年纪大的人开始回忆。
十年前,赛凤仙在城里大户,做洗衣娘,季当家每隔一段时间会去看她。
有一天,赛凤仙抱着季婈回来,季婈那时候已经四岁。
季家从此多了个小女儿,以前没人往季婈不是季家血脉这方面想。
村里女娃都是赔钱货,有些人家生出来直接溺死还来不及,谁会愿意多养一个,还是替别人养的?
现在想想,季婈小时候生得粉雕玉琢,如观音坐下的童女,与赛凤仙和季家人哪有相似之处!
所有人皆诡异的看向赛凤仙。
赛凤仙眼神闪烁,身体有片刻间僵硬:“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紧盯赛凤仙的季婈心底骤然一松,她赌对了,赛凤仙果然不是这具身体的亲娘。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逼我拿证据。”季婈压低声音警告。
赛凤仙双唇嗫喏,眼底又惊又惧,直愣愣盯着季婈,半响说不出话。
季婈有证据吗?
可没有证据的话,季婈底气太足了,她不敢赌!
赛凤仙心神大乱,竟慌张得夺门而逃。
谁都看出赛凤仙有问题,她极有可能不是季婈的亲娘!
议论刚降下去,又瞬间沸腾起来。
季婈敛下眼底的遗憾,她没有证据,只是连猜带诈,没想到真能逼得赛凤仙露了破绽。
闹事的领头人跑了,剩下被门闩打了一顿的季家人,他们顿时气弱,纷纷脚下抹油,溜得一干二净。
“哼!”
季婈眼神一厉,若不是谢家人身上都带了伤,她定要追出去一顿好打。
她快步走到精神萎靡的谢大娘身边,借着袖口遮掩,从空间中取出金针,迅速在谢大娘沁出血的伤口处刺下,缓慢晕开衣裳的血,马上止住了。
村民们看得眼皮子直跳。
“婈丫头啊,你这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把人的皮肉当布缝……大伙都没见过,瘆得慌啊。”村长白有福走来,声音微颤。
季婈垂下纤长的眼睫,似在想些什么,蓦然,谷义平满头大汗冲进谢家。
他手中攥着一本陈旧的手札,目光炙热:“季婈,你在谢大娘身上用了缝合术,对不对?”
季婈忙着给谢虎头揉头上的肿包,分神点头:“是缝合术。”
“真是传说中的缝合术!”谷义平心潮澎湃,兴奋中又难以自信,抖着破手札,递到季婈眼前。
“你看,我翻遍了藏书,才在这本行医手札中找到,里面记载,古传缝合术玄妙至极,能救死回春,然,天齐二十年,焱昌国得此术,令战场中军医用此法,救治军中负伤将士,将士卒,伤者百不存一……你如何做到,用缝合术救回谢大娘的?”
季婈一听了然:“那些将士死于伤口感染。”
“伤口感染?”谷义平眼神更加狂热,死死盯着季婈:“你有解决的办法?”
季婈默了一下,灵泉可以净化,感染在她这根本不存在,不过她倒可以制出酒精和抗感染的青霉素,传给他人。
谷义平脸微红,似乎问人压箱底的技艺,有点不厚道,只是他太崇拜教季婈医术的人了!
“能问令师是谁吗?”
“葛老头。”季婈下意识回答。
思绪飘远,她前世虽然生在医药世家,医术却传承自国医葛老头,那个一辈子奉献给医药事业的孤寡老人。
葛老头?!
谷义平震惊得张大了嘴,忘了呼吸。
他小心翼翼的问:“您能告诉我,您从几岁开始习医,学了几年吗?”
季婈困惑的看一眼,激动到涨红脸的谷义平。
“五岁开始正式跟葛老头习医,十一岁出师……”
她话未说完,突然……
“砰——”一声!
谷义平竟跪在了她面前,她了吓一大跳。
“师父,弟子义平终于等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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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诉讼要输
季婈嘴角抽了抽,哪来的便宜徒弟。
她正了脸色,肃起脸:“我不是你师父。”
谷义平见季婈不承认,顿时如丧考妣。
他幽幽道:“天齐二十三年,义平十二岁,偶遇结庐青芦山的名医圣手葛老,义平有幸能替葛老做些跑腿活计,葛老曾传授义平医术,却不愿收义平为弟子,询问之下,葛老言,他已不再收徒,不过可以代收徒孙。”
“天齐二十九年,葛老离开前,告知义平,让义平等在此处,时间到了,义平的师父自然会出现,正式收义平为弟子。”
“您说您五岁跟葛老习医,十一岁出师,正好与葛老呆在青芦山上的时间吻合。”
“师父啊——”谷义平高喊。
季婈:……
她很确定,以及肯定,谷义平被葛老忽悠了。
她的师父葛老头,在另一个时空救死扶伤呢!
“原来婈丫头的医术习自葛老,谷义平还是季婈的徒弟,那个啥,缝合术,对缝合术早就有了,不是什么邪术啊。”白有福村长捋着山羊须叹谓。
村民们长舒一口气。
同时,他们心底生出对谢家浓浓的愧疚。
正在此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赶往县城买药的谢显华,面色凝重提着中药方包进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季婈迎上去接过草药,低声问。
谢显华看了眼村民,欲言又止。
村民们一看天色不早了,纷纷告别,顺便拖走眼巴巴看着季婈的谷义平。
村民们走后,谢家安静下来。
季婈和谢显华对视一眼,提着草药方包,一起走进厨房。
她动作利落点火,熬上中药后,看向谢显华:“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显华拧眉:“你晕过去后,官差曾通知我们,明日巳时一刻,季吉祥过堂,当事人需去一趟。”
季婈挑眉,和季家有关的准没好事。
“季吉祥最得季老太太欢心,所以季家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他们大闹谢家无功而返,很可能会从县衙那边入手。”
季婈沉吟:“比如……给县令贿赂?可他们有银钱吗?”
谢显华眸底晦暗:“以前季家或许没有,现在不一定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县城,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县城首富辛老爷,上个月收了个府中一丫鬟做姨娘,听人说那姨娘出自望水村,我心中起疑,打听一番,得知新姨娘姓季。”
季婈蹙眉,望水村,辛府做丫鬟,姓季……季秀红!
她突然感觉要遭!
“前几天,季秀红诊出了喜脉。”谢显华眼底压抑着不甘,嗓音低沉。
季婈心底一咯噔,喃喃道:“辛家独子辛子行,于月前行商归途中,遭遇盗匪袭击,下落不明。”
“不,昨日辛家人在崖下寻到重伤的辛公子,抬回辛府后,经郎中诊断,辛公子这辈子瘫了。”谢显华面色凝重:“辛老爷对季秀红这一胎,极为重视,听说有求必应!”
他深深看着季婈:“季婈,明日诉讼,我们可能会输。”
季婈愕然看着谢显华眼底的担忧与惶恐。
谢显华在担心和害怕什么?
人证物证俱全,就算县令要判季吉祥无罪……
季婈倏然瞪大眼,不好!
县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