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慢慢打开纸包。
白色的粉末呈现在众人面前。
季婈用手指轻轻碾搓,一股苦杏儿味传来。
“这是什么?”季婈的声音绷成冷冰冰的线。
没抢到纸包的胡麻子,脸露懊恼,眼神闪烁,闷闷道。
“没什么,是面粉,对,就是面粉,你快还给我!”
“哦?”季婈勾唇,冷笑:“还你?可以啊,我喂你吃点应该没事吧?”
胡麻子脸色刷的白了。
“不不不,我记错了,这不是面粉,是别的东西。”
季婈压下心底的怒火,掩在袖子下的指间,倏然出现一根金针,乘其不备刺了过去。
胡麻子盯着不断放大的长针,大惊,瞪着眼,慌乱质问:“你干什……”
话未说完,金针刺下……
胡麻子神情徒然恍惚起来。
季婈取出一枚铜板,系在一根细绳上,手捏细绳一端,吊着铜板在胡麻子眼前,她手腕轻晃。
一下,一下,又一下……
吊在细绳下的铜板,开始有规律的摆动。
胡麻子的眼神更加涣散了……
“谁给你的砒石粉?”
“表叔。”
“他给你砒石粉做什么?”
“给青芦村的鱼投毒,让青芦村的鱼会卖不出去。”
“你给几家投毒了?,目的是什么?”
“暂时只有强子一家,下一个谢家……表叔说:要让青芦村的人都绝望,才能逼青芦村的人交出诱鱼的神奇方子。”
“你娘的绝望!我揍死你!”
不知何时回来的强子,听了个大概。
他无法忍住心头的怒火,脚步咚咚咚冲过来,攥起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朝精神恍惚的胡麻子脸上捣去。
“砰砰砰——”
胡麻子被砸倒,涣散的眼渐渐聚焦,他脑子突然清醒过来。
他蓦然想到刚才他中邪一样,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顿时骇得面无人色。
再看眼前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的强子,顿时心惊胆战,当即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往外逃。
季婈看胡麻子没有往望水村逃,而是冲向汾通县的方向 ,徒然灵光一闪。
“强子哥,别追了,让他走。”
季婈和谢显华几乎异口同声。
两人喊完人,皆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对方竟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季婈和谢显华默契一笑,各自转开头,看向强子。
强子朝胡麻子的身影狠狠啐了一口,忿忿不平:“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走到老娘和孩子身边,确定两人没事后,才来到背着谢显华的谢二跟前,伸手拍了拍谢显华的后背。
强子声音洪亮:“哈哈哈哈,你小子命大,以后肯定是个有后福的。”
说到这,强子突然回过味来,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不让我追那孙子?我还没打够呢!”
“强子哥,不让你追过去,是担心事情闹大了。”
强子呸了一声,面上忿忿:“闹大就闹大,怕他个鬼!”
谢显华沉吟。
“麻子脸跑了,胡庆得不到消息,不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咱们也不用时时提着心提防。”
“你是说,先把鱼成功卖出去,再算账?”强子迟疑的问。
季婈附和:“对,至于算账。”她缓缓眯起眼:“以后有的是机会!”
“哇——爹,鱼都死了。”
小娃儿看到满满几大缸鱼,全都翻了肚白,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强子老娘背过身,默默用袖子拭着泪。
强子看着老娘和孩子如此难过,想到家里几乎断了炊,心好像被一只手攥紧一般,喘不上气。
他双手用力的来回搓脸,强打起精神。
“没事,我去借点粮,这两天再去外面找点零活干。”
季婈心底闷闷的难受,如果有辣椒,就好了。
制作风味鱼干的活不少,强子也可以做,等卖了鱼干,他日子也能好过点。
“季婈。”
季婈抬眸疑惑的朝谢显华看过去:?
谢显华看着她,一双黝黑的眸,慢慢绽开笑意:“我想起来,哪里有辣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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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准备
“哪里有辣椒?”季婈的杏眼,透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县衙衙前通往后宅的路上,有一株盆栽,与你描述的辣椒吻合。”
谢显华从小漫山遍野寻果腹之物,练就一双只要见过就忘不了的眼力,他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季婈笑容逐渐僵硬。
县衙里?!
她蹙起眉,上回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赖县令依旧好好的坐在县令这把椅子上。
看来赖县令上面还有人啊。
一想到要和赖县令对着干,季婈的脑袋又疼了。
谢显华看季婈又蹙起眉,叹息一声,开解道。
“不要发愁啦,既然县衙县衙里面有,那我们打听打听,总能找到源头的。”
季婈笑得勉强。
她并不乐观,若是辣椒在这朝代不是稀有物的话,为什么钱二公子对此闻所未闻?
好在她空间在手,只要能让她弄到一颗种子,就能开挂出无数个辣椒。
只是怎么混进县衙呢?
上回他们大闹衙门,好在有毕知府撑腰,他们才能全身而退。
再进县衙,岂不是羊入虎口!!!
季婈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安排事宜。
“今天钱二公子会送一些调料过来,强子哥和大哥两人负责接收一下。
她想了想,又道。
“通知大家一起在附近的河堤边杀鱼,统一腌制,辣椒的话……我去县城打听打听情况,强子哥家的鱼,挖个深坑,埋了吧。”
强子与谢大点头。
“哎!以为今年靠着鱼,能活得轻松些,没想到……”强子娘摇头哀叹。
季婈闻言,心变得沉甸甸起来。
她徒然生出定将风味鱼干做出来的强烈愿望。
这样就算强子家没有鱼,只要他们一直帮忙,也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谢家也能过好下半年,她也能早日吃上米饭……
从强子家出来后,季婈来到了白有福村长的家院门前,抬手轻叩。
白多旺的媳妇郑氏开门,看到季婈后,眼露惊讶:“诶?季婈?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婶,我们刚回来的。”
郑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的季婈,一点也不似以前,眼高于顶的模样。
她眼底的亲切真诚了许多,她压低声音,关心的问:“你们家谢三……”
“他受了点伤,养段时间就好,谢婶子关心。”
季婈嘴角带着浅笑:“今儿来,是想请婶子通知大家,可以杀鱼的事。”
郑婶子拍拍胸口:“阿弥陀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随即,反应过来,眼睛锃地亮了。
“你说可以杀鱼啦?哎哟喂,我这天天盼着啊,天热得很,时不时死上一两条,心疼呀!”
“大伙都急得不得了,可你家出事,大伙没好意思张口,待会啊,婶子去把消息跟他们一说,他们指不定怎么高兴哩!”
“那就麻烦婶子了。”季婈道谢,随即请求道。
“有件事想请婶子帮忙,就是一会我要去县里一趟,这边的事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郑氏当即明白,将胸口拍得砰砰响。
“没事,你只要告诉婶子该怎么弄,这边有婶子给你盯着,你尽管忙你的去。”
季婈一听,顿时大喜,这边确实需要一个能控场的人。
虽然跟谢家亲,可谢家的人性子太绵软,实在不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