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百余两,也不够啊!
她咬咬唇,心底暗暗给正得意洋洋的,钱大公子记上一笔。
刚才她看到,青年书生和钱大公子,不怀好意的嘀咕。
现在就出事了?
季婈勾唇冷笑。
说不关钱大公子,和青年书生的事,打死她都不相信!
季婈狠狠咬牙,暗怪自己大意了。
她默默将这笔账记在心底,心道待日后,总有机会讨个公道的!
压下心头怒气的季婈,抬起沉静如湖的褐色眼眸,看向书肆老东家。
她声音甜而不腻,不失认真。
“这些书册,我们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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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抵押物
什么?竟然答应赔?
众人乍一听,无不惊叹季婈的魄力!
可再看季婈等人身上的衣着打扮……
“噗——”
有人笑出声来。
穿成这样?有银子赔吗?
这些毁掉的书,得三千多两银子吧?
季婈深吸一口气,我们赔书!
书肆老东家皱起眉头。
“你们怎么赔书?我这批书六天后,就要交货了。”
围观的人点头:“就算请人撰抄,也不可能赶得出来!”
何况这需要不少银子吧?
季婈目光沉静,清澈,具有安抚的力量。
“五天后,我们一定赔上这批书册。”
“你说五天就五天?你拿什么作保啊?”
有人为书肆老东家抱不平!
季婈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
半响,她从袖兜中,拿出一个布包。
布包在她手中缓缓打开。
只见布包内,整体罗列着数百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金针。
金针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闪出一片刺眼的金色光泽。
有人看到这么多金针,皆倒吸一口气。
“这都是金子做的吗?”
“那得值多少钱?!”
“怪不得人家有底气呢!”
季婈摇头:“制作金针的金子不纯,太纯的金子硬度不够,做不了针灸。”
在场诸人只觉得一颗心,上上下下的吊着。
原来这些金针不纯,根本不值钱啊!
钱大公子更是舒一口气。
要是他费心费力算计,最后人家不痛不痒,他得多憋屈?
书肆老东家叹息一声:“你没有同等值的物件做担保,让我如何信你?”
季婈再次摇头。
“我这金针,虽然不是纯金之物,价值早已过万。”
“咳咳咳……”
书肆内咳嗽声四起。
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觉得季婈太太太……大言不惭啦!
怎么可能一包,不是纯金的针。
就超过万两银子?!
季婈朝书肆老东家行礼。
“若是老东家不信,尽管使了人,去唤医馆的老郎中,来鉴别一番。”
她话一出,还不等书肆老东家说话。
就有人安耐不住好奇心,跑去找人了。
不一会,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郎中,气喘吁吁的被拉回书肆。
这个老郎中,汾通县的人都认得。
老郎中姓卫,医术在汾通县数一数二,但是为人古板,说话直白。
找卫老郎中,来鉴定金针价值,没有人不信服。
卫老郎中来得急,找他的人二话不说,进了医馆看见他,拉着就跑。
他还以为,十万火急去救命呢!
谁知来到书肆内,却没看到病患?
卫老郎中正纳闷之际,蓦然看到一个小姑娘,递给他一物。
“烦请老郎中估个值。”
郎中不救命,估什么值?
卫老郎中皱眉。
他想转身离开,可看清楚递到他面前的,是一个针灸布包!
卫老郎中改变注意,疑惑的打开针包。
他奇怪的看了季婈一眼。
针灸用的银针,有什么好估价的?
可当他打开针包,倏然眼睛就控制不住的——亮了!
针包里是一排排罗列整齐,工艺巧夺天工的金针!!!
卫老郎中动作轻柔地,抽出一根金针。
他迎着太阳光,查看金针,金针上丝毫没有,打磨过的痕迹。
一切仿若浑然天成!
“好东西!!!”卫老郎中忍不住夸赞一声。
书肆老东家紧绷的心,和缓了一些。
他现在只关心,这套金针,到底值多少?
能不能当做,损坏书册的抵押之物?
他上前一步,朝卫老郎**拱手。
“不知老哥可看出,这套金针值多少银子?”
卫老郎中淡淡的,睨了书肆老东家一眼,语气不好的大骂。
“什么值多少银子?这种绝世之物,是能拿银子衡量的吗?”
卫老郎中骂完还不过瘾,直接上手照着书肆老东家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这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在场诸人,皆目瞪口呆,怔怔不能出声。
这包金针,竟然这么贵重?
之前听人家小姑娘说,价值万两白银,他们还觉得人家吹牛呢!
原来人家小姑娘,是往少里说啊!
书肆老东家,被卫老郎中这么一拍,顿时觉得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可他又不敢还手,论关系,这老郎中还是他族亲哥哥。
是看着他光屁股长大的。
不过有卫老郎中这么一说,他倒是放下心来。
既然金针包这么贵,他便对季婈道。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若五日之后,不见一千两百本书册……”
他的话还未说完,季婈爽快接话:“那这包金针,当归老东家了。”
此刻,卫老郎中终于反应过来。
这包金针是眼前这位,长得玉雪可爱小姑娘的?
他看季婈小小年纪,顿时觉得这包金针,应该是季婈从哪里得来的。
卫老郎中心底对这包金针,爱不释手。
他不由放缓语气,指着书肆老东家问季婈。
“你欠这个小皮猴多少银子,我来出,你把这包金针让给我可以吗?”
季婈脸色微黑。
这套金针,以现在的工艺,是做不出来的。
这老头倒是眼光毒辣。
可贱卖金针三千多两?她脑袋里又不是浆糊!
“抱歉,我不卖。”季婈语气生硬。
卫老郎中皱眉,试图再劝。
“你看你也用不着,不如让给我,金针在我手里能救人呢!”
听到对方一心救人,季婈脸色稍霁。
她嘴角露出笑意:“可是我也是郎中呢!”
卫老郎中看季婈年纪,再加上女子的身份,自是不信季婈的说辞。
他只以为,季婈是舍不得贱卖了金针。
卫老郎中心有不甘。
他倏然想起,金针抵押之事,忙问书肆东家事情因由。
等他细细听罢。
卫老郎中脸上的神情,顿时不着急了。
五天赔一千多册书册?
做大头梦呢?
光找人撰抄就要多少人?
整个汾通县,有多少靠撰抄为生的书生?
根本不可能嘛!
他喜滋滋的,将包着金针的针灸包,小心放到书肆老东家手里,郑重交代。
“你可要保管好这包金针啊,要是出了差子,我揭了你的皮!”
这态度,这语气……
无一人听不出,卫老郎中已将,这包金针看做所有物了。
季婈哭笑不得。
她既然做了承诺,自会有办法赔上书册。
卫老郎中的打算肯定落空了。
不过她也没有出声。
毕竟这包金针对她来说,也十分重要。
现在有卫老郎中嘱托,金针应该不会有闪失。
这是她所乐见其成的。
抵押的问题谈妥,季婈让书肆老东家写,一式两份的协议。
双方在协议上按下手印后,季婈朝书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