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画家”一定要会画画。
他一开始就认定“李问”是“画家”,可随着李问的口供慢慢又有些摇摆。
他依旧没有全部消除怀疑,死死盯着李问,试图从李问脸上找出任何一个疑点。
可李问的表情实在太真,他找不出来!只能凭借多年办案的直觉做事!
余浩南则是啧啧称奇:“去国外用卖废品的价,收购美国政府管制的凹版印刷机。”
“从印刷厂找到禁止出售的钞纸。”
“油墨用抢的!”
“电板是一笔一笔复刻出来的!”
“这就是一张’无双’级伪钞的诞生吗?”
余浩南长叹口气:“呼…”
他心中也有些佩服。
理论上讲,这些伪钞只要不大批量在美国境内流通,基本上是不可能给美国政府发觉,而他在金融上的破坏力会深藏于美国境外,能不能爆发出来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美国政府印钱的速度比他快多了,美国政府遭遇金融危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
要不是有一次伪钞在美国流到市面上,美国政府真不会发现那些伪钞……
而要抓住捣毁这种伪钞集团不再是“抄仓库,毁工厂”便能解决的。
只有那些小的伪钞集团可以用“抄仓库,毁工厂”的方式干掉,至于罪犯首领能不能抓到,其实都是次要问题。
可“画家”集团不同!只有抓到画家,把一个负责分工,制造产品的成员,一个个揪出来一网打尽!才能算真正打掉“画家”集团!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画家集团做出的东西已经算是“艺术品”。
怎样能断绝艺术品?
只有做掉艺术家!
庄世楷看着李问,心头泛起冷笑:“世界上最好的谎言便是九真一假,让人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至于哪一分是假!哪九分是真!那就要抽丝剥茧,慢慢琢磨了。”
这番话都是由李问来讲,不管是现在还是电影,每一分话都可以是真,每一分话都可能是假。
谁能保证电影里就一定真???
“画家是谁!在哪里!你一定知道!”
“咚咚咚。”陈家驹拍着桌子,大声质问道:“你不要装傻!否则你会后悔!”
只见家驹瞪起眼睛,一双珠子宛如铜铃般大小,眉宇间杀气腾腾。
别看“家驹”平时在长官们面前一副傻憨憨的样子,那只是他对政治处理不够敏而已感,不代表对罪犯还会装萌扮呆!
在他手上杂碎的家具…不对!砸倒的罪犯!没有一百也有五十!那股杀气早就养的非常彪悍,瞪起来能把人吓死!
李问当即身体一惊,浑身震抖一下,一个激灵,抬起头答道:“我说!”
“不过我要见阮文!”
“见阮文?”陈家驹、余浩南都非常诧异!
他们一个转向单面玻璃,一个转向身旁的长官。
庄世楷则表情沉吟没有立即回答,陈家驹回马上过头去笑道:“呵呵,你以为你是谁?想见谁就能见谁?”
“记住!你是罪犯!没有资格提要求!”
长官没有同意,下属便要拒绝。
李问却在这个问题上寸步不让,昂着头继续讲道:“不见到阮文我不会开口!就算你杀了我也一样!”
他说完话就低下头,一言不发,摆出打死不讲的样子。
陈家驹看着李问恢复先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捏紧拳头,气不打一处来!
“扑街!”
“阮文还伦敦!”
“我们怎么请她来?”
“难道还要给订专机?”
李问却开口答道:“她前天在港岛有个画展,应该在港岛。”
呵。
准备的很充份啊!
陈家驹眼神中流露出诧异:“他不会还暗恋阮文吧?”
李问的故事里,他和阮文已经分手多年,后面阮文还有一个未婚夫。
虽然未婚夫好像已经挂掉了,但是盯着人家的“亡妻”是不是太变态了?
嗯!
他符合变态的人设。
庄世楷则是觉得“画家”也准备得太充分了!
只怕李问在伦敦刚刚给小高逮住的时候,“阮文”便已经订好行程,准备回港岛捞人了。
“你是不是真以为警队没办法治你!”
陈家驹大声吼道:“我们对市民讲礼貌,对待你可不一定了!”
庄世楷却探出手,按下通话键:“好!”
一个字简简单单回荡在审讯室。
这代表警队接受李问的条件,马上会去把阮文带来,话事人吩咐的!
李问眼底流露出喜悦。
“呼!”陈家驹深吸口气,平复好心情。
“庄sir。”余浩南转头看向长官。
庄世楷大步离开,出声讲道:“你们去联系阮文,请人把阮文带过来……”
“我回办公室打个电话!”
“yes,sir!”余浩南肃声应命,马上做事。
庄世楷回到办公室里,滴滴答答,拨通龙五的电话:“喂?在哪里?”
内地。
西北。
一处绿色民房。
龙五一身西装,戴着墨镜,拔出“大哥大”的一根天线,靠在耳边讲道:“BOSS!我在大西北一个山里!”
庄世楷表情一愣:“高进呢?”
他打电话给龙五就是想确定高进的位置…只见快递不见送货员是怎么回事?起码要把去向给交代一下啊!
“啪嗒!”对面响起一个声音,高进一把将“大哥大”抢到手里,用皮鞋踩着一个马仔的脸颊:“庄生!我在查案子呢!”
“嗯?”庄世楷有些意外:“有案子要去内地查吗?”
高进嘿嘿一笑:“我在伦敦差点扑街了!当然要找到这群扑街仔的老窝啦!”
“我把快递送到港岛马上就转内地了!有些想法过来验证下!”
高进抬起手看一眼表道:“再过四个小时就有答案了。”
庄世楷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小高先生,多谢了!”
529 懵了!惊了!
高进在伦敦干活快半年,期间受的委屈、危险可不少……
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对方?
说白了,高先生也是个捞偏门的,不过他捞得比较有风度,打人也是讲礼貌的。
“龙五!”
“陈先要是再不说实话…”
“麻烦把他腿卸下来。”
小高先生把手上的“大哥大”天线一收,转身回到窗户处,低头掏出一盒发胶,缓缓从头顶的大背头擦过。
小高先生能够保持风度,很重要一点就是随身带发胶,经常抽空补个胶。
俗语言: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赌神”大人偶像包袱可是很重的。
只见十几个西装马仔手持铁棍,站在民宅旁边,牢牢把民宅平房给围起。
龙五点点头,拎起旁边一根铁锹,大步走向地面上的“舌头”,双手撑住铁锹,居高临下站在“舌头”面前。
“锵!”
“陈先生,最后给你十秒钟。”
“否则,小高先生有耐心,我背后老板都没耐心!”
龙五表情不变,一股杀气冲出。
他特种兵出身,经历越战洗礼,平平淡淡的语气下,向来是狠毒骁勇的手段。
“说说说!”
“阮小姐人在……”
陈先生屁股挪动,连连后退,语气紧张,吓破胆了。
他置身于龙五的阴影下,早已丧失反抗意识。
这时高进抹完发胶,霍然回头,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看来事情还有线索。”港岛,庄世楷放下电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