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是两面的,硬要强迫自己偏向某一方,难道他们自己不觉得虚伪吗?”
“肯定不,也许他们会认为,自己在改变世界,让世界朝着好的方向改变,可事实是,虚伪改变不了任何事,更不会让这个世界变好,因为人重要的不是表面,而是内在。”
塞莉切下了盘子中的牛排,用叉子插起来后,摇晃着。
“可我想他们不会懂这个道理,就像素食主义者会去养猪场抗议,然后踩死很多小猪仔,最后还死不承认,甚至还要归罪于养殖厂不好好的保护小猪仔。又或者女权主义者,满口的权益和权力缺一不可,却闭口不谈她们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应该用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去努力,然后通过这份努力让社会认同她们。”
“塞莉,你最近看的书是不是太杂了?”
“没什么——没什么,有的时候我看着那些蠢货做事,真的让我很生气,他们的先辈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和鲜血,才让他们所推崇的东西展现在世人面前,让世人知晓,让世人认可,让世人思考。而他们的后继者们,却轻易的毁掉所有前人努力的一切。”
“哈哈哈——”
诺曼公爵听到这里,笑了出来。
这并不是能够让人笑出来的话题,按理应该是一个沉重又或者必须要为此感叹的,可诺曼公爵没有展现出这些。
他笑着递给了塞莉辣椒粉。
“塞莉,这不奇怪不是吗?你自己都已经说出理由了。”
“因为聪明人,都到我们这里来工作了对吗?聪明人都知道抱怨是没有用的吗?没有聪明人,以及有才能的人,去领导他们了吗?这么想想也难怪他们会越走越歪。这还真不是时代造成的,而是人这个集体造成的,唉——”
“那么,那群暴徒,塞莉你怎么看呢?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么,和凯文家谈谈,让他们放弃资助那群蠢货,第二么,派出镇暴部队,强行打压他们。”
“父亲,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差别?凯文家想要的,注定是我们不能给的,我们谈不下来,即便谈下来了,那么多年的努力,也要丢掉大半吧?而打压那群蠢货,后续的影响也足够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倒退一半?不管怎么选择,反正当地人肯定是最严重的的受害者。”
“可我们不能不管他们,即便他们是一群蠢货,可他们依旧是我们的百姓。而且问题吧,总要解决的,我们要有一套解决办法不是吗?”
“解决办法多的是,我觉得这事情交给罗泽商会去办,不出半天,事情就了结了。”
“这是公事,必须要公办,要是耍什么手段,我们就会失去自己该有的立场,而这个时代吧,最重要的就是立场。”
“那这事情就不好办了,至少我想不明白要怎么阻止一群智力有缺陷的人。难道要把他们围起来,断水断粮?逼他们投降?”
“这个方法不错啊,我让他们试试。”
“...”
诺曼公爵的态度以及思想,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怪异。
照他的样子,多半还真会去这么做,那就可怜那群倒霉鬼,不过这也活该,谁让他们自己蠢,被他人利用呢?
库洛维对这群人是没有什么同情,同样,在场的也没有人同情他们的,只不过,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是诺曼领地的子民,是必须要保护的存在,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费神费力的想要去解决这个问题。
第两百二十四章 卡尔
“塞莉,别说我的问题了,最近学业完成的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吧,除了马术的课程,我是不怎么喜欢骑马,特别不喜欢那种。”
“贵族可不能不会骑马,而且我想你不是不喜欢骑马,而是不喜欢马上面的东西,以及毛,马也是有毛的。我也不知道你的洁癖是哪里来的,虽说我是有嘱咐过家里要弄干净点——唉,这个问题先放一放。”
大概是诺曼公爵也知道,塞莉的洁癖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所以暂时放一放。
“另一件事塞莉你睡得太晚了,作息不规律,很容易短命的,而且我听说宵夜都要吃很油腻的东西,这会容易胖的,我们贵族可不能变成死胖子。”
“也不是睡得早就一定长寿,而且父亲,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塞莉你正式开始学习,也不过就一年前的事,有些事情不着急,可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是的,父亲。”
没有用的,塞莉不会听得到,也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这种场面,库洛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至于是什么样的环境,培养出了塞莉这个奇怪的性格,大概是和诺曼公爵的教育方针有关系吧。
塞莉出生起便没了母亲,而父亲整日忙于公务,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够吃上这么一顿饭,其他环境下的见面时间?没有的,不存在的,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就这么点而已。
正常孩子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环境,可塞莉她忍受了过来,在仆人们的照料下长大了。
至于为什么是仆人,因为诺曼家的情况复杂,诺曼公爵也担心自己的女儿交给其他家族亲属后,不出一天就会因为意外死亡,所以就把塞莉留在了公爵府,让仆人们轮流照顾。
从小感受不到父母关爱的成长环境,也难怪塞莉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这是好事吗?决不,绝对不可能是好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塞莉她似乎知道一个度,一个奇怪的度,无论什么事,她都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去越过那条线。
这也许就是读书带来的好处?不是父母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而是书籍告诉了她不能这么做,然而书是由无数人写出来的,其中也必然夹杂了太多太多人主观的意见,正常人虽然能够从书里面获取一些,却不可能完全理解所有。
至于现在塞莉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库洛维也不明白,明明是距离她最近的人,却始终没有办法明白,她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奇怪的一族,奇怪的一家,奇怪的父女。
——
提恩听完后,涌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感。
八年前,塞莉才八岁,她就能够和父亲谈论这种超出了年龄的话题?而且听起来,她的八年前和现在的见解几乎一致?
八岁,提恩八岁的时候,还在修道院认认真真的帮修女和神父抄写一些奇怪的东西,还在努力的学习通用语,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塞莉八岁的时候——提恩是理解不了,塞莉那个时候,到底在做些什么,更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塞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