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会是一本正经的正规宗教,并且也是接受政府监管的。
只是这个监管所带来的权力,可以说在当代是完全不存在的,因为民间大量的政府机构,都被七神会这个统一宗教控制着——要注意这个控制不是所谓的直接控制,而是通过信徒和宗教的联系,进行着非常隐秘的干涉。
这个造成的问题,可不单单只是权力缺失了,宗教干涉政府,从而导致了贵族组建的政府缺乏有效的治理手段,这更是直接导致了即便是在自己直属的领地内,贵族们的政令和思想也难以彻底的贯彻下去。
而父亲在这个方面,想到的办法竟然是和宗教妥协,尽可能的让贵族和宗教挂钩,以此来影响宗教,再通过宗教影响地区势力,这毫无疑问是效率最低下的一种办法,可也是比较无奈的办法。
父亲那边是肯定没有时间以及人手,大量投入整治宗教问题的,更何况你今天敢下命令逮捕宗教首脑,第二天,你就有可能在宗教的号召下,就被自己领地内的民众给砍了脑袋。
西菲尼虽然不是一个宗教国家,也没有什么政教一体的说法,但国内的民众,普遍都是信仰七神会的。
而外患,也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无非就是邻国德罗帕萨亚的领土争端,以及安茹皇室那边给予诺曼领地的军事压力。
这两个问题就更复杂了,不谈了。
即便如此,只看内忧,那也是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
谁都看得出这个烂摊子要是处理不好,诺曼家很有可能就没有明天,更别提什么享受生活了。
好在我有解决办法,这个世界所有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能够在我的世界之中,找到一部分雏形,只要参考这个雏形,再利用自己的知识,似乎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为此今天在饭桌上,面对几天回来一次,并且一直非常焦虑的父亲,我稍微提了一句。
“父亲,现在宗教把持了事务机关,单靠我们肯定是没有办法对抗的。”
“是啊,宗教一直是是大问题,我们缺的东西太多了。”
“是缺的很多,但这个缺少,也不是不可弥补的,如果我们联合封臣势力,让他们团结在我们的手下,那我们就用足够的力量、人手和财力来控制和打击宗教势力泛滥的问题。”
第六百二十四章 代价之章
“我一直在联合他们,只是他们哪里能够乖乖听话呢,他们图谋我这颗脑袋,都已经图谋了好几代人了,哪能那么容易就团结在我们的指挥下呢。”
“父亲,也许我们不需要他们听话,也不需要他们存在。”
“...”
“现在地方事务机关全部都被宗教机构控制,他们这些所谓的封臣对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人事任免权,这种情况下他们对地方的民众而言,基本就是一个用暴力胁迫民众交税的寄生虫和吸血鬼而已。我想他们是完全没有民众基础的,那他们的存在,就是完全没有要的了,难道不是吗,父亲大人。”
“他们是可以消失,只是这样,并不能够解决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因为没有了他们之后,我们还需要新的效忠我们的封臣,而这在诺曼领内是不存在的。我们家族的历史太短了,和各大贵族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姻亲关系的,我们和封臣注定是旁人,而不是亲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随时会被背叛,所以父亲才认为他们消失了,问题才不会解决对吗?”
“就和你说的一样,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现实,所以我一直觉得做好他们之间平衡,左右逢源,才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可这样太累了,我们要花几十代人,也许才能够达到一个稳固的平衡,可是父亲大人,真的认为我们还能够存续几十代人吗?我觉得很困难,就眼前的这种情况?能不能让我活过自己这一代,我估计都困难的很。”
“别这么悲观,我们还没有那么脆弱。”
“父亲,我们脆弱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消失,我是觉得我们不用扶植新的什么封臣,就这么直接夺去他们的权力,让他们的领地和南中城一样,直接接受我们的掌控,这难道不好吗?”
“塞莉你的意思是,削除封臣的权力,然后我们自己把权力集中起来吗?”
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眼前的所谓封臣制度,纯粹就是战争遗留下的毒瘤,早就应该割除了,只是我的父亲,以及西菲尼的当权者,似乎都不认为封臣是没有用的。
并不是说他们蠢或者无能,封臣势力这种东西,有利有弊,也许对他们而言,维持现状就是所谓的利大于弊,但我认为如果想要我们诺曼家走出困境,那就必须要对他们封臣势力下手,之后再整合。
只有这样,这个国家才能朝着现代化发展,我虽然这么想,却也没办法这么说,只能选择了更委婉的方式。
“我最近一直在看我们国家的历史发展,我们西菲尼从建国到现在,根本没有实质上的统一过,地方豪强一直牢牢的控制着地方的权力,这样的国家建构,一开始也许还能运行下去,只是这个制度已经运行了四百年了,差不多也快要到头了,我们也该迎来改变了,否则我们根本不会有未来,更别提什么发展了。”
“你在看历史书吗?我也看过不少,可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父亲肯定是没有把神圣帝国的历史和西菲尼的历史放在一起做对比。神圣帝国虽然是一个古老的帝国,并且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一个权力分散的两院制国家,实际上他们国家的权力一直牢牢的掌控在首相的手中,而他们的国家制度,一直是在改革的,有些东西一年一变也不奇怪。”
“变化多也未必是好事,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
“我也不是说他们的存在对我们而言就一定是启发什么的,我只是认为他们的制度之中,存在一种非常特殊的自我修正力。”
“修正力吗?这一点我是认同的,可他们的发展路线,也未必适合我们吧?我们也不可能像神圣帝国一样发展,我们之间的差别太过巨大了。”
“我也觉得我们两国的差距很大,适用于他们的未必适用于我们。只是他们的存在,对我们而言也是有益处的,就比方说,也许我们根本不需要两院。”
“不需要两院吗?你这可是完全否定了神圣帝国制度的根本。当然——我好像有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