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给他当靶子,好!她倒要看看他张凡有多大的肚子能吃下她白惊蛰!
“常逸。”白惊蛰再不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我有一计,能帮你退兵,也能出我心中一口恶气。”
她不藏着掖着,把话敞开了说,常逸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我这一计叫‘开门放狗’!”说完,白惊蛰把常逸和元朗拉过来,飞快给他们说了下自己的计策。时间紧迫,简单商量之后,三人散开迅速开始布置计策中各自负责的部分。
常逸叫了自己的几个得力手下过来安排。
元朗则默默将原本放的整整齐齐的箱子开箱的开箱,放倒的放倒。
而白惊蛰则将屋里的桌椅弄得东倒西歪,为了逼真一点还当场劈开了一张桌子,布置得差不多了,一个转身到常逸的书桌旁,顺手抄起那印泥,食指狠狠抹了一把抹在嘴角,还往衣服上弄了些。叫元朗看了眼,待他点头之后,白惊蛰手一扬,便把那印泥扔出窗外。
毁尸灭迹,免得待会儿叫人看出端倪。
“冲啊!”外面传来一阵震天吼声。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白惊蛰还未来得及转身,突然一阵森然剑气自身后袭来,当即拔剑侧身去挡,稳住身形后一抬眼,是变了一张脸的常逸。
白惊蛰旋即嘴角一勾,提剑冲了过去,嘴里还骂了一句,“无耻匪贼!”
好戏,就此开锣。
屋外。
因为常逸下令放松抵抗,官兵很快便攻到石阶前。
眼前住着山贼头子的大屋近在眼前,官兵都杀红了眼,想要一鼓作气攻下山寨,一时气势滔天。
“嘭!”一声巨响,一个人生生撞开大屋的门飞了出来。
冲在前面的官兵纷纷抬头看去,还没看清,屋里又冲出来一道身影。
而后就见山贼头子将先前打飞出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人一把拎了起来,这下终于看清那人的脸,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竟是白家的那位少将军!
“都给我住手!”常逸架在白惊蛰颈间,对着石阶下喊了一声。
张凡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在中间,见白惊蛰受制于人,抬手喊了一声,“停!”
张凡和常逸皆发了话,很快双方人马警惕地慢慢拉开一些距离,无声对峙着,随时等着反扑。
“大胆毛贼!劫走献给皇上的生辰礼已是罪无可赦,现在又胆敢劫持白副将,罪加一等!便是将你等凌迟也是死有余辜!还不快快放开白副将,兴许本官还能替你留个全尸。”张凡先声夺人。
常逸冷笑,“我若是活不了,这位白少将军也别想活!”
白惊蛰连连咳嗽几声,嘴角有血,一副虚软至极的模样。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凡有些气恼,抬手指着常逸,下一刻却叫人将手拉了回去。
“大人。”有人低声喊了张凡一声。说话这人正是之前一直跟张凡待在一起的那个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张凡压了满心的怒气,稍微偏着身体。那八字胡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张凡听得连连点头。
等商量完之后,张凡清清嗓子,看向常逸,问:“你要如何才能放了白副将?”
“带着你的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妄想!”
“那好,有白家军的少将军给我常逸垫背,死了也不算亏。”
见常逸铁了心,张凡恨恨道:“既然如此,本官只好秉公办事了。弓箭手!”
张凡抬手一挥,呜呜泱泱一群弓箭手在石阶前的平地上一字排开,搭箭,张弓,蓄势待发。
见势,白惊蛰差点没真的吐血,“张大人难道是要将我与这匪贼一并射死?”
这王八蛋当真存了杀心。
张凡信誓旦旦,“白副将不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这贼寇冥顽不灵,本官今日哪怕豁出这条命也要端了这贼窝,救出白副将!”
话说得义薄云天,他若真的动手,她哪有什么活路。白惊蛰眉眼发寒,冷声道:“张大人这番打算,难道不怕我白家军的铁骑踏平你张府?”
“万一白副将有个三长两短,以白将军的英明神武,我一定助将军一臂之力,必定将这寨子里的贼寇五马分尸,绝不放出一个!”
简直是冠冕堂皇,颠倒黑白!
不等白惊蛰再说话,张凡高高抬起手,“弓箭手准备!”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长剑直指张凡。
“张大人!”
“大人!”
白惊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也会。
这方一阵骚动,却还是没能救下张凡,眼睁睁看他落入元朗手中。
“元朗!元朗!你冷静点!挟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张凡感觉元朗手里的剑就在自己咽喉处,一动不敢动,
元朗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转而对常逸道:“一命换一命。”
一时,掌控全局的人变成了元朗和常逸。
听元朗说要拿他换白惊蛰,张凡顿时脸刷白,到了常逸手中他哪还有生机?
“既要交换,那后面任我如何处置,你们不可插手。”
张凡顿时腿软,想到元朗与白惊蛰情谊非常,一改方才的强词夺理,对白惊蛰软硬兼施,“白副将,你快叫元朗放手!难道你们要谋害朝廷命官吗?”
“元朗,不可伤害张大人。”为免露馅,白惊蛰还是假意劝了句。
元朗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对她身后的常逸道:“若是他死了,你我都难逃罪责。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屋里的那些东西我们带走,连夜撤离这大茔寨。如你所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命现在可是在我手里,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那间屋子里的孩子的命你不是管了吗?”
这边话音将落,那屋里乍然传出一声凄厉尖叫,“安儿!”
是常玥的声音。
这下不仅常逸,就连白惊蛰也是脸色陡变。
“你对安儿做了什么?”常逸寒声。
元朗拿出一个青色瓷瓶,“暂无性命之虞,不过若是两个时辰之后没有解药,我便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常逸盯着他看了半晌,咬牙切齿道:“卑鄙小人,竟然联手起来演这么大一出戏,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交换。”
“那应还是不应?”元朗不答反问。
常逸思量许久,最后一咬牙,“成交!”
元朗放开张凡,“得罪了,张大人。大人派人上去抬东西吧。”
这下,所有人都认定刚刚常逸说的是真的,元朗挟持张凡不过是在演戏。
张凡还陷在这死里逃生的恍惚之中,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也不是他想的,这下更是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听到元朗说抬东西,就愣愣的安排人去屋里抬东西。
东西抬出来之后都放在台阶前。
“大人?”八字胡走近些,低声提醒,“礼单。”经他这提醒,张凡忙吩咐人开箱,对着礼单一一点验。礼单上的东西无一缺少。
“东西都在这儿了,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