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这才解了困危,但饶是这样、他已跄跄踉踉,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心如神尼已连袭三人,使了几招绝招,吓得三个二流好手都心中打鼓。
山风猎猎;袍袖飘飘。心如神尼以一支铁拂尘独战董绍堂、沙鸣远、白贞一三人,忽而把铁拂尘当成五行剑,展开了一百零八手达摩剑法,忽而把铁拂尘当成闭穴镢,展开了她独创的“拂穴”功夫。在三人环攻之下,攸进攸退。忽守忽攻,身形展开,真如行云流水,慢中快,巧中轻,招数展开,更是静如山岳,动若江河,吞吐如意,收放自如。一招一式,全都到了化境地步。若非这三人也都是武林中罕见的高手,休说缠战,连三招两式已自抵挡不了,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荒山血战,直把方复汉和上官瑾这两师徒看得目眩神摇,刚才他们看司空照削棍成枪,削枪成笔已自叹为观止;现在和心如独战三凶比起来,又觉得是如小巫见大巫了。真如初登华山,见朝阳峰高耸入云,以为是山之巅了,到了朝阳峰却又见玉女峰还在它的前面;翻过了玉女峰却又见莲花峰更是峭拔刺天。武学如登山,过了一个高峰又是一个高峰,不是艰苦卓绝,有极大恒心毅力的人,真不易达到光辉的顶点。
方复汉凝神注视,只见三个人围着心如神尼厮杀,走马灯似的风车旋转。董绍堂的雁翎刀化成了一道银蛇,俨如白虹飞舞。白贞一的七节软鞭更如虬龙腾空,矢矫来往。沙鸣远的三棱透甲锥,映日生辉,又是别有“邪门”,使到疾处,远望竟如一座锥山,发出呼呼轰轰的声响,饶是方复汉站得这么远,也感到风声刀影,听到金铁支鸣。那心如神尼,被刀光鞭影裹着,方复汉只似见到一条黑线在银光波涛之中上下往来,再看去时,连人影也没在“波涛”中了!
方复汉惊心动魄,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悄声问司空照道:“司空兄,你看咱们要出去帮忙吧?这老尼姑力敌三凶,恐怕支持不了!”司空照神色自如,微微一笑道:“别忙,她支持得了,你不见她已完全占了上风吗?”方复汉圆睁双眼看去,只见“战场”上仍是老样子,心如神尼还是在包围之中,四个人的身影都难分得清,更不用说看得出什么招数变化了。他提心吊胆地再问司空照道,“真的占了上风?”言下大有不信之意。司空照悠闲地看了一眼道:“怎的不是;而且这三个人快就要抵挡不了,不信你瞧,再一会,就没得看了。”他见方复汉还是神情紫张;满头大汗,就引他谈话道:“你不知道她就是名震江湖的心如神尼吗?”
方复汉道:“俺知道她是心如神尼,可是这三个对手都是硬点子!”
司空照笑道:“你还来见过她和人交手,所以这样紧张。对手三个虽然都是硬点子,可是若以一敌一,我都能把他们打败。心如神尼武功比我高出得多,有何对付不了?”话到此处,司空照攸的起立,大叫,“你瞧!”
方复汉圆睁双眼,顺着所指之处望去。只见心如神尼袍袖飘飘,全身显露,沙鸣远等三人分三路退下,却又不似逃走,只见他们绕场疾走,左多右插,攸进攸退,只是并不沾近心如。心如神尼也怪。她铁拂尘当胸一立,意态悠闲,兀立场中,动也不动。
方复汉看得纳闷,问司空照道:“这算什么?”司空照道:“他们三人见抵御不了,想采取分进合击之法,三人三路,距离适中,可以互相呼应,引心如来追,一搅乱心神,追任何一人,其他两人就立可进袭或施暗器呢。这种阵法,必须平日合拍纯熟,而且又都是第一流高手才行。”
方复汉又担心问道:“那么咱们出去帮把手吧,三人对付三人,心如神尼便不至被扰乱目标,能够专注了。”话声未了,只听司空照又是一声:“快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场中心如神尼蓦地如饥鹰捕兔,觑准一人,猛然出手,疾掠数丈,身未沾地,铁拂尘已凌空击下。方复汉目不暇瞬,尚未看清,只见一溜银光,已腾空飞起,当卿一声,斜射中旁边崖石,击出火花:方复汉正自惊骇,又听见白贞一一声叱咤,陡的飞起十几点寒星,向心如神尼纷纷钻射。方复汉知道这是白贞一的成名暗器七煞钉,刚才暗算司空照用了三枚,现在竟是满空飞舞了。
方复汉心头鹿跳,不自觉地便探手怀中去摸甩手箭,但他还未摸到,已听得空中一片繁音密响,传来了奇怪的清脆的声音,荒山上空,顿时如天女散花,流星四射,点点寒星,四围激散!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又有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只见一条灰色影子,疾如闪电的一掠不见,敢情是早已没入草莽之中。
这时已夭渐黄昏,暮霭苍茫,华山之巅阴沉沉的显碍异样肃杀。兵戈之声虽渺,凄厉之音绕林。方复汉,上官瑾随着司空照出来,一看战场,只见董绍堂僵直地躺在地上,他的雁翎刀斜插在一块大石头上,没入数寸,白贞一也是尸横黄土,七节软鞭松散身旁。心如神尼见他们走来,微微笑道:“我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给沙鸣远逃脱,又误毙了董绍堂。”
原来刚才她展开“展翼摩云”绝招,身躯纵起,铁拂尘凌空击下,一击便中,董绍堂的雁翎刀给她卷出了手,穴道也被拂着。她本来是想拂董绍堂的“晕眩穴”,将他生擒的。无奈凌空击下,铁拂尘既要当刀剑用,又要当闭穴镢使,加上董绍堂也非庸手,疾加闪避,她竟自拂不准“晕眩穴”。而拂着“命门穴”,登时把董绍堂毙了。
那白贞一却是中牟尼珠镖死的,他若不先放七煞钉,还可多活一些时候。他一放七煞钉,立刻招惹出心如神尼的牟尼珠。心如用牟尼珠把七煞钉完全打落后。并将六粒牟尼珠分两处打出,分打白贞一和沙鸣远上中卞三处穴道。
白贞一因自己的暗器七煞钉被心如神尼举手之间尽都打落,怔了一怔,心如神尼的镖珠已疾风骤雨般袭到,他急急抡鞭碰磕,无奈珠镖大小,碰落了两粒;碰不着第三粒,竞给珠镖洞穿了后心的“志堂穴”,萨回回棍法的嫡系传人,就此一命呜呼。
那沙鸣远却煞是溜滑,他仗着轻功提纵术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复有听风辨器之能,一听珠镖声来,骤地身形一纵,跃起六七尺高,恰恰避过了取上盘的第一粒,他借着倒纵之势,鞋尖一挑,凌空又把第二粒珠镖打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