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冲了过去,手中的剑对准了那道影子,在它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剑已经直直插了过去。
“啊——”
凄厉的尖叫声在地府里回荡着。而伴随着这叫声,那道影子也颤抖着,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最终消失。
三八一惊,“怎么会……”
那些东西是怎么潜入地府的?
姜芜收了剑,看了一眼三八,“方才闹事者,全部关入地牢,刑期百年。”
百年?!
虽说鬼存在的时间能比人要长,但是百年对他们来说也很长,基本上,刑期满的时候就是他们魂飞魄散的日子。
三八没给那些鬼魂争辩的机会,勾魂索一出,就直接把闹事的都给串了起来,递给刚赶到的其他鬼差,“带下去吧。”
地牢的日子,可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无视掉众鬼的眼神,姜芜又继续往前走,走到了阎王殿,让三八在外面等着,一个人背着手走了进去。
宫殿依旧是冷清的很,一如自己上次来的时候。
想到这里,姜芜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薛君翊,想到已经消失了的大爷,想到他们之前相处的很多事情。在这瞬间,她竟然心生怯意,不敢继续向前走。
深呼吸一口气,她伸手拨开了帷幔,朝着一间房间走去。
她已经感受到他的气息了。
四九正在查看薛君翊的伤势,察觉到姜芜的气息,当下转身跪下来,“碧秋大人……”
姜芜挥手示意他出去。
等到门被关上,姜芜这才在床边坐下来,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撇嘴,拨了拨他的手指,“你这副样子,还真的挺少见的。”
以前每次自己要恶作剧的进他房间,总是第一时间被她感应到。那个时候,他总是会恭恭敬敬的端坐在凳子上,等着自己被抓包。
真是无趣的一只鬼。
她已经想起来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她向来不喜欢待在地府,总是喜欢偷偷跑到人间玩耍。那次她计算有误,闯入了一座不知名的高山。就在那里,她遇到了薛君翊。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只鬼了。没有任何生前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就在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说他就知道自己在等着她。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来着了?哦,对了,她说,“骚年,你这样泡妞的方式还挺有趣。”
于是,他跟自己回了地府,也没投胎,就在自己身边做个文官,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处理着地府的一切事务。
他的灵魂体很强大,甚至她能隐隐察觉到,他比自己还要强。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担忧,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背叛自己,她就是如此的笃定。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把地府的事情交由他处理?
“我现在有个问题挺想问你的,不过……”姜芜又无意识的把玩他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等你好了再问吧,如果还有那个机会的话。”
也不知道那边是否得到了薛君翊出事的消息,如果他们知道了,地府肯定就要面临着一场大灾难。现在的她有没有这个实力保护好他,保护好地府,她自己本身也没有底。
“真是讨厌呐……”
她盯了他好半天,这才站起来,双手合十,刺眼的白光从她掌心绽放,完全笼罩住薛君翊。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猛的收回手,扶着床重重的喘息。
一只手伸过来,稍微一使劲,就把她拽到了床上,然后一翻,她只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重,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温热的唇就被人吻住了。
姜芜气极反笑。
他可真是好,到了这个时候都还不忘耍流氓!
稍一推,薛君翊就被姜芜推开了去。她狠狠的等着他,“老流氓,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要不是看在他现在是病人的份上,她肯定是把他拽起来,狠狠的打一顿的!
薛君翊低低的笑了,然而还没笑几声呢又剧烈的咳嗽着。姜芜看得无奈,伸手替他轻轻拍了背,“你丫能从我身上下来么?”
她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怎么舍得放开你?”薛君翊狠狠的抱住了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怎么舍得放开你?”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奈何命运这么残酷,她回来了,他却是要离开了。
姜芜方才过度使用真气替他疗伤,整个人都虚了,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能翻着白眼被他抱着,等到他冷静下来,这才道,“你丫快点好起来,地府的事情我可不会帮你管!”
他现在就是地府的阎王,自己是不会接手的。
薛君翊胡乱的唔了一声。
“好好听人说话!”姜芜一巴掌把他的头推开,“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真是要给他跪下了。她现在好想念那个高冷毒舌的老薛,现在这个跟小狗似的薛君翊她真的有点接受无能啊!
薛君翊也知道自己再闹下去她肯定是要和自己翻脸了,略微侧过头,身子往旁边一倒,然后捞起她,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你才舍不得。”
姜芜:“……”
她觉得眼前这货是被鬼上身了。
色鬼!
“虽然我恢复了记忆,但是不代表我就承认我是她。”姜芜气哼哼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回归,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就是姜芜。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呢?就好像,自己在吃自己的醋……等等,吃醋?!
姜芜恨不得再扇自己几巴掌!
那样恶心的话,她怎么就得出口呢?
薛君翊却是眼前一亮,“对我来说,不管几生几世,你都是你啊!”
肉身会换,但是她的灵魂,永远都是姜芜。她是殷碧秋,殷碧秋是姜芜,这点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而且,即便是少了一魂,她的性子还是和当初一样,一点都没变呢。
姜芜实在受不了他这样说话,只得转移了话题,把方才地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按着这情况,说不定对方已经知道了你重伤的消息。看来,地府很快就要出乱子了。”
而且让她不安的是,她不知道唐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的性子她很清楚,很倔强和固执,他想要得到手的东西,是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的。他对自己的执念很深,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
更加让她不安的是,她不知道唐睿在那边是什么身份。以及,在自己消失的这几十年里,他到底又做了什么。他一直都视薛君翊为对手,难保不会做出很偏激的事情来。
薛君翊也清楚,只是他现在是有心无力了,毕竟这么多年,他为了保住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魂力和心神。不过,也许他还做件事情。
姜芜似乎有所感应,狠狠的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恶狠狠道,“你要是敢背着我去做什么,后果你清楚的。”
要是说谁最了解他,一定是她姜芜。
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