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要静心养伤。你带着一堆人去做什么?想闹腾得太子不得安生吗?亏得太子没有大碍,要是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赵王世子都快被骂懵了,脱口而出道:“父王不是在信中让我多去探望太子,探明太子伤势吗?”
现在又来怪他!
赵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让你去探听太子伤势,让你带亲兵去胡闹了吗?沈祐奉皇命去保护太子,就是揍了你们几个,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还要夸他忠心护主。今日在宫中,皇上特意将我叫了过去,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几句。这其中的意思明白得很,就是要抹平此事。”
赵王世子一听这话,气得头都要炸了,口不择言地说道:“我才是皇上嫡亲的侄儿。怎么皇上对那个沈祐比对我还好。那个沈祐到底凭什么?难道他是皇上遗落在外的私生子不成!”
赵王全身一震,霍然看向赵王世子。
赵王世子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错话,忙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低声认错:“儿臣胡言乱语,父王别放在心上。”
这样的闲话,哪能乱说。
赵王却一反常态,没骂赵王世子,站在那儿,面色变了又变,不知在想什么。
赵王世子等了一会儿,没等来熟悉的臭骂,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王,难道这件事就真的这么算了?”
赵王神色莫测,淡淡道:“你先回去,本王自有计较。”
赵王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告退离去。
赵王独自在书房里站了许久。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往事,袭上心头。
当年,他们兄弟几个各自封王建府,成亲后便出宫住进自己的王府。他生性圆滑,和兄弟几个相处得都不错,也时常会去燕王府。
那一年,燕王妃有了身孕,燕王满心欢喜。他一片好心,特意寻了两个美人送给自己二哥,燕王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坚定地拒绝了。
他还在背地里取笑过燕王。堂堂皇子,为了讨岳家欢心,连个侍妾都不敢纳,这日子过得有什么趣味?
不说别的女子,燕王妃那个义妹,生得国色天香倾城之姿,时常去燕王府小住。燕王竟也未顺势“笑纳”美人恩,简直令人扼腕。
因为江雪生得极美,惊鸿几面,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甚至动过心思,送上门的美人燕王不肯要,不如让他纳回府中做妾。
可惜,美人很快嫁了人,嫁的是燕王亲兵统领沈荣。他还为此唏嘘遗憾过。这么一桩小事,赵王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一直暗中留意江雪的动静。
再后来,江雪忽然就没了踪迹,再没进过燕王府。沈荣一死,江雪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一子,就是沈祐了。
沈祐在锦衣大比时拔得头魁,被燕王选中做了亲兵。这半点不奇怪。就是冲着沈荣当年的忠勇护主,燕王也该给沈祐一个好前程。
这几年,沈祐声名鹊起,一来是因为战功赫赫,二来也是因为圣眷浓厚之故。细细琢磨起来,庆安帝对沈祐确实也太好了……
今晚赵王世子无心的一句话,就似忽然捅破了什么,那些似有若无的疑惑猜测,齐齐汇聚到一起,就成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这个念头一旦掠过脑海,赵王也按捺不住了,在书房里踱步,然后,叫了一个内侍进来。
这个内侍,是赵王信重之人。平日里时常为赵王做一些阴私的勾当。
赵王低声吩咐内侍数句。
内侍面不改色,一一应下,悄然退了出去。
……
隔日一早,福亲王刚没来得及出府,宁慧郡主就回来了。
“父王!”
宁慧郡主像旋风一般,冲到福亲王面前,眼里闪着怒火和泪光:“琅儿和旸儿两个,这回在边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父王可不能不管啊!”
福亲王眉头动了一动,张口呵斥女儿:“瞧瞧你这般冒失模样,快四旬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
宁慧郡主红着眼:“我气得一夜都没睡好,哪里还沉得住气。别的事也就罢了,这样的委屈,让我如何咽的下。我不管,父王一定要狠狠教训那个沈祐一顿。不然,他们郎舅两个岂不是白白挨打受气了!”
福亲王心里也恼怒得很。
说句不好听的,打狗还得看主人。朱旸是他的嫡长孙,丁琅是他唯一的外孙。在京城里横着走都无妨,没人敢轻易招惹。
沈祐倒好,直接就动手揍了他们,还将他们软禁在院子里。这一回,不但没捞到半点军功,还成了众人的笑柄!
不过,想寻沈祐的麻烦,也不是易事。沈家倒没什么,值得顾虑的,是庆安帝对沈祐的信任器重……
福亲王淡淡道:“这件事,本王心中有数,迟早要出了这口恶气。你就不必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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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愤怒(二)
福亲王要去宗人府当差,很快便走了。
宁慧郡主心中不甘不忿,又去了福亲王世子妃的院子。姑嫂两个关系不睦,这几年来为了朱晴,明里暗里不知闹腾过多少回。今日见了面,却同仇敌忾,语气出奇得一致。
“那个沈祐,简直是胆大妄为!”
“这回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岂不是更嚣张了。”
“大嫂说的对。昨日琅儿回来后,将此事告诉我,我气得一晚没睡。他一个四品武将,哪来的胆子,竟敢对他们动手。”
姑嫂两个一同怒骂沈祐,你一句我一句,分外投契。
骂了小半日,才稍稍出了心头恶气。
福亲王脸上不露声色,实则心中恼怒,比起女儿儿媳有过之无不及。
他是天子的亲叔叔,执掌宗人府多年,是有实权的亲王。就是太子见了他,也得恭敬地喊一声叔祖父。
区区一个天子亲卫统领!哼!
福亲王行事老道,自己并不出面,暗中唆使两个御史上奏折弹劾沈祐。罪名是“藐视皇室宗亲擅自动手殴打赵王世子将赵王世子软禁”,奏折上只字不提朱旸丁琅,字字句句为赵王世子抱屈,请天子严惩沈祐,以平赵王世子之委屈。
赵王听闻这两道奏折,又惊又恼。
庆安帝肯定以为这是他怂恿唆使的。福亲王这个老狐狸,投石问路还顺便把他当盾牌。
赵王立刻进宫觐见天子,一脸诚恳地解释:“皇上,那两道奏折,和臣弟可没半点关系啊!臣弟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帮不了半点忙不说,还尽给太子添乱。亏得沈统领一顿揍醒了他,才没惹出大乱子。”
“臣弟感谢沈统领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唆使御史上奏折。这两道奏折,臣弟事前半点不知情。请皇上明鉴啊!”
庆安帝温声道:“你是朕嫡亲的兄弟,朕难道还信不过你吗?你不必慌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
然后又道:“沈祐行事鲁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