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7 章(1 / 1)

又逢君 寻找失落的爱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薛家求情。薛凛心里透亮,所以干脆利落地交代了一切,主动赴死。

亲眼目睹薛凛身死,他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朝中文官以科举晋身立足,武将靠的是军功。锦衣卫里,皇上的信任器重才是最重要的。说锦衣卫是天子私兵,也不为过。

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想来也做不了多久。这位置,应该早些腾出来给沈祐才是……

雷指挥使心中闪过诸多念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薛凛的死,并未惹来多少瞩目。一个已经卸任几年的锦衣卫指挥使,一个彻底没落的薛家,已经不值得人关注。

雷指挥使呈上的那一本卷宗,庆安帝连太子也没让看,让杨公公仔细地收了起来。然后,庆安帝又令杨公公写了一封信,送去崔宅。

冯少君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薛凛的死讯刚传进耳中。

义父怎么会忽然写信给她?

冯少君心里揣度不定,面上若无其事,笑着接了妆盒。

许氏隐约猜到些什么,也不多问,随口笑道:“旭哥儿有我陪着,你先回屋子歇着去。”

冯少君点了点头,起身回了屋子,打开妆盒,取出信展开。看了几句,冯少君脸上的笑容悄然隐没,握着信纸的手猛地用力。

这封信是杨公公执笔,用的却是庆安帝的口吻。

冯纶惨死,是由曹振主谋。薛凛草草结案,却不止是因为曹振,其中还有福亲王的缘故。

当年宁慧郡主心仪新科探花郎,福亲王令人登门说亲。冯纶不愿抛弃未婚妻另娶,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令福亲王府颜面尽失。

福亲王一直怀恨在心。冯纶在官场一直郁郁不得志,就是因福亲王从中刁难。

冯纶谋了两淮盐道御史一职。福亲王暗中写信给曹振。曹振是曹太后的亲侄儿,和福亲王是表兄弟,来往颇为密切。刁难一个小小的盐道御史,对曹振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曹振很痛快地就应了。

不过,就连福亲王也没料到,冯纶上任后,迅速察觉到盐税有问题,暗中查探到了曹振身上。

如此一来,根本无需福亲王再嘱咐,曹振也绝不肯放过冯纶了。

后来冯纶惨死绿林匪徒之手,薛凛奉皇命去查案。福亲王令人给薛凛送了口信,薛凛这才半推半就地迅速结案。

现在,薛凛被毒酒处死,曹振也难逃身首异处的下场。

福亲王这里,却不便处置。

一来,福亲王并未直接插手冯纶命案。二来,福亲王是先帝的胞弟,是庆安帝嫡亲的叔叔。庆安帝处置秦王汉王,清算曹家,都师出有名。却不便对自己的皇叔动手。

……

冯少君将信又看了一遍,沉默了片刻,拿了火折子过来,将信点燃。火苗将信纸吞噬,很快化为灰烬。

原来,父亲的惨死,背后不但有曹家,还有福亲王。

天子能为她做到这一步,也确实没什么可不满的了。只凭着薛凛的一份供词,总不能给福亲王入罪。

福亲王是庆安帝嫡亲的皇叔,也是宗人府的宗正,掌管着所有数以千计的皇室宗亲。有福亲王支持,庆安帝才能顺利登基坐稳皇位。

庆安帝总不能动了自己的根基。

叩叩叩!

冯少君听到敲门声,从静默中回过神来:“谁?”

“是我!”门外是许氏略有些忧心的声音。

冯少君定定心神,上前去开了门。此时天色已晚,屋子里还没点燃烛火,晦暗不明的光线中,冯少君的面色有些异样的沉凝。

许氏心里一紧,低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冯少君不愿外祖母跟着忧心,语气轻快地应道:“没什么事。就是宫中传了消息出来,当年我爹死后,锦衣卫指挥使薛凛和曹振暗中有些勾连,草草结案。”

“现在,薛凛已经被处死。”

“曹振罪证确凿,也难逃一死。我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许氏眼眶有些热,伸手搂住冯少君:“好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了。”

如果不是为了替亲爹翻案,冯少君也不必如此卖力地为天子当差,出生入死。

外祖母的怀抱,还是这样的温暖。

冯少君依偎在许氏怀中,似能汲取源源不断的力量。她轻声说道:“外祖母,一开始我做这些,是为了报仇。现在,是因为我喜欢。”

“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所以,不必为我唏嘘感慨。

许氏哭笑不得,到了眼角边的泪水又咽了回去。

冯少君对信上所写的事只字不提,笑着说道:“外祖母,我饿了。”

许氏擦了擦眼角,展颜笑道:“厨房早就备好了饭菜。我这就让人传膳。”

晚饭时,崔元翰带着宋氏和崔大郎崔二郎兄弟两个也来了。一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

然后,崔元翰对冯少君笑道:“表妹,隔壁的宅子已经收拾妥当了。我们打算明日就开始搬家。”

冯少君欣然一笑:“等搬妥了,可得摆一顿暖宅酒。我送表哥表嫂一份厚厚的暖宅礼。”

崔元翰咧嘴笑道:“那我就不和表妹客气了。”

其实,宅子在半个月前就收拾好了。不过,当时冯少君还没出月子,崔元翰索性多住半个多月。

现在冯少君出了月子,他们夫妻两个商议一番,也该搬家了。

许氏忽地咳嗽一声:“元翰,你和宋氏带着孩子搬到隔壁,我暂且就留在这边。”

崔元翰一愣,和妻子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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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祖孙

两处宅子就在隔壁,抬抬脚的功夫就到了。许氏住在哪一边都无妨。不过,冯少君到底是出嫁的外孙女,崔元翰才是崔家子孙。许氏和冯少君同住,有些说不过去。

许氏的理由也很充分:“你每日当差,晚上都能回来。大郎大了,二郎也会走路了,宋氏能照看得看。”

“少君刚出月子,孩子还小,四郎整日在宫中当差不会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和少君同住,也能多照看旭哥儿一二。”

真正的原因是,过几个月,冯少君就要回宫去当差。虽说有郑妈妈吉祥还有两个奶娘,到底亲爹亲娘都不在身边。许氏心疼曾外孙,坚持要留下。

崔元翰知道许氏的脾气。别看许氏和颜悦色好说话的样子,年纪轻轻就守寡,一人撑起了崔家的家业,性情坚韧,极有主见。

许氏既是做了决定,谁也劝不动。

崔元翰半开玩笑半是无奈:“好好好,我都听祖母的。”然后笑着打趣冯少君:“瞧瞧吧,祖母到底还是最疼你。”

这样的玩笑话,自到大。

冯少君也没客气,笑着打趣回去:“外祖母和我同住,你和表嫂少了长辈在眼前,岂不更自在。说不定,很快就给大郎二郎添个妹妹了。”

宋氏听了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大郎二郎已经磨得我头痛了。怎么也得等过个三年两载再说。”

对宋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