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姑母宽厚慈爱,对几个儿媳都好的很。轮到我这个侄儿媳妇就更好了。”
别的女子都要多年媳妇熬成婆,我就不用。你说气不气人!
冯夫人看着冯少君那副喜悦自得的模样,胸口传来熟悉的闷痛。
冯夫人在自己没被气死之前,飞速地将准备好的话嘱咐了一遍:“……总之,你以后和四郎好生过日子。”
“便是偶尔受些委屈,也别嚷的人尽皆知。夫妻过日子,吵架拌嘴都是难免的。”
冯少君笑盈盈地应了。
冯夫人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前后加起来就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出内室的时候,冯夫人长长松了口气。
冯少君目中闪过嘲弄的笑意。
相看两厌,以后不见也罢。
……
按着新婚回门的规矩,天黑之前就得回沈府。
沈祐张口向长辈告辞,和冯少君一同离去。
出了冯府,马车调转方向。冯少君很快察觉出不对,撩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这是要去哪儿?”
沈祐轻声道:“去崔宅。”
对冯少君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回门。
冯少君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感动:“现在去崔宅,晚上就赶不及回沈府了。”
沈祐伸手搂住冯少君,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担心。今日我走之前,就和婶娘说过了。今晚我们回得迟些也无妨。”
只有真正珍惜在意你的人,才会这般细致入微。
冯少君抬起头,将唇凑到沈祐唇边,轻轻一吻。
沈祐这两日就像是火星,不撩~拨都要燃个几回。冯少君这一亲近,他立刻搂紧了她的纤腰。
过了许久,冯少君才轻嘶一声,娇嗔地白了沈祐一眼:“我的嘴都肿了。”
沈祐无声一笑。
马车在崔宅门外停下。
门房管事飞快跑去通传。很快,许氏和崔元瀚的身影出现在正门口。
“少君!”许氏快步上前,一把搂住冯少君,声音已更咽:“你们今日回门,怎么一声不吭就跑这儿来了。”
冯少君亲昵地抱住许氏的胳膊撒娇:“我之前也不知道,都是沈祐自作主张!”
沈祐点点头:“是我想念外祖母,吩咐车夫来崔宅。”
许氏哑然失笑:“少君这丫头,最擅长得寸进尺。四郎,你可别一味惯着她。不然,将来有你头疼的时候。”
这话说的,实在言不由衷。
连崔元瀚都听不下去了:“祖母从昨日念叨至今天,生怕少君表妹在沈家住着不习惯,怕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现在倒说起这等话来了。四郎又不是外人,不必来虚情假意这一套。”
冯少君噗嗤一声笑了。
沈祐目中闪过笑意。
许氏笑着瞪拆台的孙子一眼,心里实在欢喜,笑着挽起冯少君的手,另一只手拉住沈祐:“我们进去说话。”
崔元瀚故意长叹一声:“瞧瞧祖母,以前最疼少君表妹,现在又多了表妹夫。哪里还看得到我这个宝贝金孙。”
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郑妈妈和吉祥对视一笑,迈步进了崔宅。
这里才是小姐真正的家。
不像在冯府,个个戴着面具,说话虚情假意。
冯少君进了熟悉的崔宅,确实格外自在,对许氏笑道:“我只几日没回来,倒像是隔了许久。”
可不是么?
算起来才离开六天而已。怎么就有恍如隔世之感?
许氏笑着打量眉眼间满是妩媚的冯少君:“女子出嫁,以后夫家才是你可家。回来就是回娘家了,感觉自是不同。”
其实,她很快就会回来。
还要带着新婚夫婿一起呢!
不过,这等事暂时就不告诉许氏了。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冯少君俏皮地眨眨眼:“外祖母是不是怕我在沈家住的不惯?其实,我在哪儿都能飞速适应。”
做密探的时候,她连柴房都睡过,什么苦都经过。如今真是半点都不娇气了。
许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心里有些酸楚,没再多说,转而问道:“你昨日敬茶还顺利吧!”
冯少君轻描淡写地应道:“一切都顺利。邱夫人和邱将军也来了。”
江氏也露了脸?
许氏惊讶之余,颇有些欣慰:“好好好,这样才好。虽说是改嫁去了邱家,到底是四郎的亲娘。总该敬一杯茶。”
许氏从未见过江氏,也不知道江氏是什么样的人,一味替夫妻两个高兴。
沈祐目光暗了一暗,冯少君瞥了一眼过来,沈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啊,这些小事,他们夫妻两个足以应付,就别让外祖母跟着操心了。
夫妻,这两个字真悦耳。
沈祐悄然扬起嘴角。
崔元瀚也是过来人,见沈祐这副无端傻笑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好笑。
许氏冲崔元瀚使了个眼色崔元瀚略一点头,拉着沈祐去书房说话。
祖孙两个终于可以独处片刻,说一说私房话了。
“四郎对你还好吧!”许氏问的十分含蓄。
冯少君也没装羞涩忸怩,更没装听不懂,低声应道:“第一回有些难受,后来就不疼了。他不懂,我也不懂,多练一练也就好了。”
这丫头!
真是口没遮拦!
许氏不知该抚额叹息,还是该笑。半晌才低声道:“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冯少君抿唇一笑,像往日那样依偎着外祖母,轻声道:“我会好好和他过日子,外祖母别为我们操心。”
7017k
------------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进宫
东宫。
太子和一众东宫属官正在议事。
太子被册封已半年有余,这半年多里,太子殿下勤于政事,精明强干,颇得人心。
隆安帝看在眼里,也觉欣慰,将大半政务交给太子。
“今日朝会上,兵部尚书上了一道奏折。”太子殿下沉声道:“冀州连着闹了两年旱灾,饿死了不少百姓。朝廷拨粮,下旨振灾。”
“冀州知府从中贪墨,勾联当地粮商屯粮谋取暴利,结果致使民变。”
“数千百姓冲进府衙,将冀州知府活生生打死了。”
冀州知府死不足惜,接下来的烂摊子却极难收拾。
冀州民乱愈演愈烈,当地的卫所驻兵没能压下民乱,还跟着一起反了。
卫所驻兵们已经大半年没见军饷,军粮也被克扣的厉害。人饿极了的时候,性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忠孝节义,趁着民乱之际,这些驻兵抢了粮仓和官银。
现在冀州大小官员都被杀的干干净净,乱成了一锅粥。
眼前这乱象,必须要以精兵镇压民乱。不然,朝廷派新知府去,也毫无用处。
眼下众人要商议的,就是派何人领兵了。
袁海是兵部侍郎,且对军中大小武将都很熟悉,很快就提出了合适的人选。
“太子殿下,臣以为,派何将军前去最为合适。”
何将军今年四十有余,正值壮年,骁勇善战。而且,这位何将军的妻子是袁氏旁支的嫡女,是太子妃的同族堂妹。
太子殿下既要用人,抬举提携自己人也是应有之义。
袁海的提议,得到了属官们的支持。
太子略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