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后一刻才下的命令。这可怪不得我。”内侍小声嘀咕着,美滋滋地将银子数了一回。
而此时,进了书房的赵公公,召集了书房里所有的内侍。
至于秦王亲卫,则由亲卫统领召集。
赵公公目光一扫,心里一个咯噔,声色俱厉地问道:“小喜去了何处?”
内侍们你看我,我看你,无人知晓。
小喜平日里做事勤快,不爱说话,独来独往,存在感稀薄。要不是赵公公忽然召了所有内侍前来,还真没人发现,小喜竟然不见了。
前脚秦王下令吩咐,后脚书房里就少了人。
这个小喜,莫非就是内鬼?
赵公公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怒声道:“谁和小喜交好?”
小禄将身体往后缩了缩。奈何已有内侍张口喊了起来:“回公公的话,小禄和小喜住过一个屋子,平日里经常在一起说话。”
赵公公目光如电,扫了过去。
小禄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公公饶命啊!奴才和小喜是住过一个屋子。不过,小喜寡言少语的,一天说不了两句话。大多是奴才说话,他听着。今天奴才还没见过他,实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公公忍住怒火,令人去后门处,将守后门的内侍带了过来。
内侍见这阵仗,哪里还敢隐瞒,跪在地上苦着脸说道:“赵公公饶命。奴才平日守着后门,除了休沐日,奴才从不敢放人出府。”
“这个小喜,以前都是休沐日才出去。今儿个一早,忽地和奴才说有急事要出去,还送了奴才二两银子。奴才财迷心窍,一个心软,就开门放他出去了。”
“小喜出去一炷香功夫,王妃娘娘才让人传信封后门。奴才……诶哟!”
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惨呼。
赵公公将内侍踹翻在地,眼里嗖嗖冒火星。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迟了。快些把人抓回来要紧。
赵公公去叫了几个亲卫过来,让他们立刻出门搜寻小喜的行踪。然后,赵公公亲自去了小喜的屋子里,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赵公公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又令人拎了小禄过来,仔细盘问:“你好好想一想,小喜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小禄早已被吓得浑身簌簌发抖,在赵公公吃人一般的凶狠眼光下,不得不使劲回想:“奴才和小喜一起当差几年,他以前就木讷。这一年多来,更是一个闷葫芦。不过,每到休沐日,他都会出府。奴才也问过他,他说是有一个相好,每个月都出去相会。”
“对了,有一次,奴才还见他带了一根玉簪子回来。奴才不懂别的,只知道那玉簪十分的好看。定是他买了送给相好的。”
玉簪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内侍在府外有相好的,也是常事。
赵公公拧紧眉头,继续问道:“他在你面前,有没有说起过殿下的事?”
小禄肯定地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
不对啊!
做内侍的,背地里说起主子的事才正常。小喜从来不提不问,莫非是做贼心虚,故意避嫌?
小禄忽地想起一桩事来:“对了,几个月前,小喜忽然进书房里当差。当时奴才还劝过他,他压根听不进去。”
赵公公的脸也黑了。
当时,小喜跑来送他二十两银子。他还觉得小喜老实勤快,放进书房里当差正合适……现在想来,小喜分明就是有意要混入书房里。
半日过后,出去抓人的亲卫们都回来了。
一个个面色不佳,一无所获。
内侍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也问了不少人,可谁都说没见过这个小喜。
赵公公面色如土,咬牙切齿地吩咐:“再出去找。掘地三尺,也得把小喜找出来。”
……
秦王府的书房内,因为少了一个内侍小喜,人心惶惶,乱成了一团。
秦王在礼部衙门里如坐针毡。
等了大半日,没等来宫中宣召。秦王不但没松口气,反而愈发紧张忐忑。做贼心虚,这是颠扑不破的亘古真理。
要是隆安帝宣他进宫,大发雷霆,臭骂他一顿,倒也罢了。
现在这样,倒更令他心惊胆战。
一直等到落衙,宫中也没旨意来。
秦王只得先回秦王府。
一进书房,赵公公和亲卫统领就都跪下了。
书房里无端端地少了一个内侍,怎么找都不见踪影。内侍总管和亲卫统领,都有罪责。
秦王铁青着一张脸,进了书房,迅速打开密室。进了密室后,飞速地找出薛攀的三封信。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的信纸,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白纸,空无一物。
白纸在烛火下明晃晃的,十分刺目,似乎在嘲笑秦王的轻忽大意。
这般森严戒备,竟然还丢了薛攀的信!
秦王怒火万丈,伸腿踹翻了书架,发出咚地一声巨响:“来人,继续去找小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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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身退(二)
杨公公的私宅里。
“三儿见过义父。”冯公公笑吟吟地行了一礼。
杨公公本就是慈眉善目的长相,此时眉头舒展满眼喜色:“好三儿,快些起身。这一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冯公公也不自谦,笑着应道:“我运道不错,这桩差事,看似凶险,实则平顺。没出什么差错,总算没辜负太子殿下的信任。”
薛攀被秘密处死,薛凛引咎辞职。被提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是锦衣卫的雷同知。
雷同知此人,看似粗豪,实则心思缜密。平日里和汉王来往密切一些,和赵王秦王也有来往。燕王被封为太子后,雷同知特意送来了厚礼。
这么一个人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对太子来说,自然是一桩好事。
能将薛家扳倒,剪断秦王最大的羽翼,更是喜上加喜。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义子”的功劳。
密探行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密”字。便是泼天的功劳,也不能显之人前。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便是如此了。
杨公公低声笑道:“忙完这一桩差事,你就好生歇着吧!殿下说了,给你放一段长假。冯三姑娘,也该从平江府回来,和沈侍卫成亲了。”
过了这个年,冯少君十六岁。
这个年龄,出嫁正合适。
冯少君的脑海中闪过沈祐的俊脸,一颗心似被岩浆包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杨公公看在眼底,不由得暗暗好笑,随口道:“冯三姑娘从平江府回来,总得需要十天半个月。这段时日,你随咱家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吧!”
一来时不时地露个脸,维持冯公公的人设不倒。
二来,也能见一见沈祐。
冯少君黑眸亮了起来,笑着应下。
太子册封典礼已过,接下来便是太子妃的册封大典。太子坚持要等太子妃被册封后再搬进东宫,暂时还住在燕王府里。
冯少君随着杨公公进了燕王府。
所过之处,宫人内侍们都是一脸讨好的笑容。便是太子亲卫们,也格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