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你该叫我邓昭仪(1 / 1)

邓太后 乔慕燃 532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九十九章 你该叫我邓昭仪

一晃眼,已经是五日后。重回到凤阳殿,此时的邓绥立于繁花盛开的宫园,已然是另一番心境了。

皇帝刘肇下旨为她平冤昭雪,并且将夏姝瑗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而她自己不仅重新回到皇上身边,并且也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邓昭仪,择日便行册封大典。

今时不同往日,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是她失去的远远不止如此,这辈子她恐怖都不能再怀上龙裔,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残忍的也不过如此。

容若姑姑她本就年事已高,积劳成疾,自从上次冒雨跪在建章宫前,又被夏姝瑗狠狠的踹了一脚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从那日起,容若姑姑便一病不起,一直卧床调养。请遍了宫中的太医令,也都是束手无策,唯有静心调养,不可操劳。

回到凤阳殿后,邓绥便求了皇上让穆勒和穆荆从掖庭回到了凤阳殿当差。穆荆自从上次被夏姝瑗杖责后,腿脚一直不便。

不忍心看他继续劳碌奔波,邓绥特赦他出宫,并且给了他一些银票够他回乡做些买卖,够一家人糊口的了。

穆勒成了凤阳殿的总管内侍,如今容若姑姑一病不起,香菱便代为掌管一切琐碎事务。

经过这么多事情,香菱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毛毛躁躁,做事没轻没重的小丫头。如今的她更为成熟,也更稳重了不少,处理起宫中事务也是头头是道,井井有条。

不禁回想从自己入宫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恍如昨日。邓绥站在园子里看着秋风萧瑟,落叶缤纷,园角那株梧桐树叶早已金黄,秋风乍起,遍地残叶平添一抹哀伤。

皇城的晚秋却也带着丝丝凉意,秋风吹过,吹的佳人发丝舞动,凉意袭袭。

“娘娘,您身子还没有好,怎么能站在外面吹冷风呢?”这时候,浣纱拿了一件狐裘披风,温柔的替她系上。

邓绥转身,显然她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脸色没有血色,就连唇瓣都微微发白,整个人看着没有精气神。

她看了看浣纱,嘴角微微溢开,握着浣纱的手,柔声道:“今非昔比,这些个琐碎的事便交给底下的宫人们做就好了,你又何必事事都亲力亲为。”

如今浣纱身份尊贵,被皇上封为八品充依,可是她却丝毫没有主子的模样。依旧如往日的小宫女,凡事都细心留意着,尽心尽力的伺候着邓绥。

这一切邓绥都看在眼里,这份情意实属难得。

浣纱轻笑了笑,随后应道:“娘娘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浣纱得皇上垂青实属无奈之举,当初人微言轻,又别无他法,所以这实乃下策。况且你对浣纱的恩德浣纱铭记在心,今生无以为报,只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着浣纱诚恳的模样,邓绥心里不禁动容,她拉着浣纱的手,鼻尖微酸:“好了,你我二人又何必客气,你也不要‘娘娘、娘娘’的唤我,反倒是显得生分了,日后你就唤我一声长姐便是。”

这一声长姐直击浣纱内心深处,她八岁入宫,便再无亲人。况且她身份卑微,邓绥不计较她的出身,和她姐妹相称,她岂能不感激。

浣纱红着眼眶,看着邓绥低低唤出声来:“长姐!”

“嗯!”邓绥轻轻点了点头,笑得如三月暖阳。

…………

十月二十八,宫中上上下下一片祥和,这日正好是邓绥的册封大典。

邓绥身穿昭仪的礼袍,头簪凤冠,经过长长的甬道,最后走过盖有红毯的白玉石阶站在了皇上身边。

按照惯例,行了该有的惯礼。礼成,从此以后再无邓婉仪,只有邓昭仪。

一切礼制完毕后,香菱迈步向前,轻声说道:“娘娘,按照惯例册封大典完毕后应去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问礼。”

闻言,邓绥淡淡的点了点头。

长秋宫中,郦昭仪的话涌上心头。皇后,一向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皇后,有谁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勾心斗角,权利操纵的杀人犯。

一想到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邓绥心里的恨意渐起。

在去椒房殿的路上,邓绥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香菱吩咐道:“我们不去椒房殿了,去天牢。”

“娘娘,这不合规矩。况且娘娘今日刚刚行册封大典本是喜庆,实在不该去天牢那种污秽之地。”香菱上前低声提醒道。

“是啊,长姐!今天是你的册封大典,我们改天再去天牢也未尝不可啊!”

浣纱也点头劝道。

邓绥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无碍!今日先去天牢,明日再去给皇后请安问礼吧!”

说着,她转身便往天牢方向走去。

椒房殿中,皇后居主位而坐,萧美人和祺良娣立在其侧。

大殿里的气氛尤为压抑,皇后娘娘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而一旁的萧美人和祺良娣自然是不敢多言。

转眼,午时已过,然而依然不见邓绥前来请安问礼。

“这邓昭仪,实在是太放肆了,按照惯例册封大典过后她理应来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问礼。可是这午时已过,却不见人影,这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吧!”一旁的萧美人见此,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

皇后坐在大殿上一言不发,她双手紧握着凤椅两边的扶手,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今天是不会来了!”皇后看了看大殿外,淡淡道。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的情绪。

闻言,萧美人不禁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不来?自古尊卑有序她要是敢不来,便是不遵循祖制,娘娘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便是。”

“尊卑有序?曾先帝宠爱慎夫人,便可让小小一介夫人与孝文窦皇后同席而坐。今她邓绥贵为昭仪,不过是个请安问礼,本宫如何治罪与她!她邓绥是要依法炮制慎夫人啊!”皇后冷哼一声,一脸的凌厉。

倒是一旁的祺良娣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立在一侧。

邓绥得宠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今她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昭仪娘娘,好在她受难之时,自己也施以援手,如今看来真的要庆幸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虽然邓绥得宠,可是这边再怎么说也是后宫之主,她也不敢多言,只得默不作声,候在一旁。

…………

天牢,邓绥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天牢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被打入天牢的人极少有人是活着出去的。

“你们就在这边候着!”香菱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宫人吩咐道。

“喏!”

随后,邓绥在浣纱以及香菱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关夏姝瑗的那间牢房并不是很大,里面却极其简陋。地上面铺着些许稻草,却因为天牢潮湿的环境开始腐烂,整个牢房都溢着一股子的霉味,让人恶心。

而此刻,夏姝瑗披散着头发,穿着囚服蜷缩在角落里。一床棉被早已经破旧不堪,不时还有蟑螂从她脚边爬过。

“把门打开!”邓绥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长姐!”浣纱有些担心的唤道。

邓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意示她不必害怕,一旁的内侍也依言把牢门打开。

听见动静,蜷缩在角落里的夏姝瑗似是突然之间的惊醒,她急忙睁开眼睛,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极度的恐惧,不安。

看清楚来人是邓绥之后,她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邓绥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她,此刻蓬头垢面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光鲜。只见她的脸颊上,手腕上全部是累累伤痕,天牢果然是个恐怖的存在。这里有的只是冰冷、无情、冷酷、还有无止尽的刑法,她进天牢以来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样,这天牢里的滋味儿夏妹妹怕是不习惯的吧!”邓绥看着夏姝瑗,脸上带着笑意。

夏姝瑗看着邓绥,眼睛里的恨意显而易见:“你在冷宫的那段日子也不好过吧!邓婉仪!”

“不,你现在应该改口,叫我一声昭仪娘娘!”邓绥注视着夏姝瑗,表面云淡风轻。

邓绥望着夏姝瑗,怪不得她狠心。若不是她,她又岂会在小产后不久就被打入冷宫。

“的确是不好受,在冷宫中的那些日子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那种无助,绝望的日子让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邓绥不由得垂下眼帘,回忆似得说道。

闻言,夏姝瑗冷笑一声:“小人得志,如今你来看我笑话?”

“有何不可吗?”邓绥嘴角上扬,一如当初自己被打入冷宫时,她脸上所绽放出的笑容。

见状,夏姝瑗随意的拍了拍衣服,坐在了一旁的稻草堆里。

“你恨我,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呢?你比我更可恨。因为甚至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邓绥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人,你以为你有多善良吗?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夏姝瑗一边说着,一边情绪激愤:“如果不是你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我的尊严,如果不是你抢走了皇上的宠爱,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夏姝瑗指着邓绥,情绪激愤的指控她的罪行。

第一百章 夏氏死了面对夏姝瑗的指控,邓绥一言难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向她炫耀写什么,也从来没有奢望能独占圣宠,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渐渐的她们之间早就产生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后宫真斗,你争我夺,处处算计。她本以为她们两的情分在这宫中是难能可贵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也许郦昭仪说的对,这后宫根本就没有纯粹的情义。

也许一开始她们的感情还是纯粹的吧,可是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那难能可贵的情义其实早以满目疮痍,开始腐烂变质。

“罢了,你我早以没有丝毫情义!人在做,天在看,这也是你应有的惩罚。”邓绥望着夏姝瑗,脸上的神情恢复,冷漠如初。

闻言,夏姝瑗不怒反笑:“惩罚?老天爷他瞎了眼了,该受惩罚的不应该是我。”

笑着笑着,她的脸上是那么的凄清,一股子悲戚涌上心头。

她从出身命便不好,没能投个身世显赫的家世。入宫后也一直处处被人打压,踩在脚下。她怎可甘心呢?她是不甘心的。

正因为她的不甘心,所以她才会一步步的走上那条不归路。

她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还未出世,却被她这个当娘的拿来成为了后宫中争权斗利的牺牲品。

“邓绥,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是嫉妒,我发了疯的嫉妒。”夏姝瑗脸上凄清的笑意渐收,继续道:“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可以高人一等,凭什么你一入宫便得皇上垂青,凭什么?”

话语间,夏姝瑗的情绪略微有些失控:“你知道吗?为了把你给比下去,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他还没出身呢。”

看着夏姝瑗这般模样,邓绥不禁厌恶,一个母亲竟然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疯子!

“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他在我耳边哭,哭的那么凄惨。他好像就在问我,问我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要亲手杀死他,你知道那时我心里又多害怕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因为我一闭眼,我就感觉到他站在我床前,一声声的唤我,他就那样看着我。”

说着,夏姝瑗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恐惧,除此之外,还有痛苦,自责。

“疯子!”看着她,邓绥沉声道。

转眼,夏姝瑗脸上露出一抹狰狞,她上前一把掐住邓绥的脖子:“没错,我是疯子!那也是让你们逼疯的,想让我死,我也要拉上你陪葬。”

她的使足了劲,突如其来的动作掐着邓绥喘不过气来。邓绥不停的挣扎着,拍打着她的手,却不为所动。

一旁的香菱和浣纱也急了,急忙上前帮忙,可是不管两人怎么拉扯,夏姝瑗就是不肯松手。

“来人啊!救命啊!救娘娘啊!”香菱一年拉扯着夏姝瑗,一边呼救。

看见香菱想唤人来,夏姝瑗手上的动作更紧了,邓绥呼吸困难,原本白皙的脸蛋此刻已经通红。

浣纱急中生智,急忙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尖尖的簪子狠狠地扎进了夏姝瑗的胳膊上。因为疼痛,夏姝瑗脸上的表情急剧痛苦,她忍不住的松开了手,本能的捂住伤口。

这时候,外面候着的内侍冲了进来,将她制服。

得到自由的邓绥,连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不停的咳嗽起来。

“娘娘!娘娘我们赶紧走吧!不要留在这里了。”香菱扶着邓绥,担心道。

邓绥捂着胸口,轻轻点了点头,在浣纱和香菱的搀扶下,邓绥离开了天牢,回到了凤阳殿。

傍晚时分,穆勒急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邓绥正坐在桌前用膳。

“娘娘!夏氏死了!”穆勒压低声音回禀道。

闻言,邓绥搁下手里的碗筷,瞪大眼睛,惊诧的问道:“当真?上午她不活的好好的?”

“奴才刚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凉亭的时候听两个侍卫说的,那两个侍卫在天牢当差,错不了。”穆勒点了点头,肯定的应道。

邓绥睁大眼睛,空洞的有些走神,好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问道:“可知道人好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了?”

“听说萧美人下午去探过夏氏,后来就发现夏氏撕了被褥,在牢里上吊自尽了。死的时候眼睛还瞪得大大的,那样子可吓人了。”穆勒把他听到的消息复述给邓绥听。

闻言,邓绥后背发麻,又是皇后。

倒是一旁的香菱,看着穆勒嗔道:“你怎么这样,没见着娘娘在用膳吗?还竟挑些恶心的话,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听见香菱的训斥,穆勒倒也不生气,只是悻悻的退下了。

邓绥坐在那里,再没有半点食欲。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在幕后操纵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警示。

夏氏的死虽说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可是皇后也太过毒辣了些。

…………

昱日清晨,邓绥早早地便起了床,梳洗完毕后,她便倚窗而坐,绕有兴致的看起了手里的《诗经》。

见此,香菱端了壶热茶,走上前低声提醒:“娘娘,今天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问礼的日子了,可不能再拖了。”

“不急,你不是最爱吃这杏仁酥的吗?坐下来喝杯茶吃些点心吧!”邓绥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里的竹简。

见此,香菱无奈的坐下。邓绥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竹简,品着清茗,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里的竹简。

“什么时辰了?”邓绥轻声问道。

香菱忙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应道:“算着时辰,应该开始了。”

“走吧!”邓绥笑了笑。

又过了好一阵子,才到了椒房殿,这时候瑾昭仪,祺良娣,萧美人还有其他各宫妃嫔早早地就已经到了,就连浣纱也坐的规规矩矩的。

邓绥款款走了过去,赫然,在瑾昭仪对面留了个位置,是专门为她而留的。

邓绥走过去坐下,面对面的瑾昭仪微微一笑,邓绥报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着高坐的皇后一言不发,邓绥理了理裙琚,起身对着皇后盈盈一拜,缓缓开口道:“昨日突然身体不适,倒忘了给皇后娘娘请安问礼。”

说完,邓绥三步上去,屈膝颔首,对着皇后问礼。

“既然是身体不适也就罢了,只要不是忘了这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就好,你起身吧!”看着邓绥动作标准的行完礼,皇后阴孝和淡淡道。

闻言,邓绥坐回原位。

行完礼,大家无非就是聚在一起客套两句。

“最近天气越发的寒冷了,娘娘怎么也不多穿点。”开口的是浣纱。

看着浣纱,邓绥笑了笑,轻轻摇头:“不碍事的!”

“是呀,邓昭仪在冷宫中可吃了不少苦,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多注意些。”皇后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

邓绥微微垂眼,她知道皇后这是话里有话,她无非是在提醒自己曾经入过长秋宫,以为自己会为此感到耻辱。

“噢!对了!听说太后娘娘这次又要出宫礼佛,瑾昭仪也随着一同前去吗?”意识到气氛不对,一旁的祺良娣赶紧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

邓绥看了看她,她亦看着邓绥轻轻点了点头,邓绥微微颔首。

在自己受难之际,她也出手帮个自己,这份恩情,邓绥自是不会忘记。

“是呀!太后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我一同前去也好侍奉她老人家。”瑾昭仪轻轻点了点头。

在邓绥眼里,瑾昭仪一直都是温婉贤良的,她对谁都平易近人。

“瑾昭仪有心了,这也不怪太后她老人家偏爱于你。”一旁的萧美人开口,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闻言,瑾昭仪不再多言,只是低头笑而不语。

闲聊了几句,届时众人散去。

回到凤阳殿后,浣纱也从偏殿过来,一下午的光阴不知如何打发,几个女子便邀约一起刺绣。

绣架被内侍搬到了园子里,太阳还算明媚。

容若姑姑在太医令的调理下,身体勉强能下床走路,便一同在园子里晒太阳。

浣纱坐在园子里,手里拿着针线,仔细的绣着那株牡丹。

没一会儿,浣纱就觉得腰酸背痛,放下手里的针线,整个人倦的不行。

“也不知道小主最近怎么样了,变得懒倦又嗜睡。”站在浣纱身后的那个宫女低声开口。

浣纱不以为意,轻声应道:“许是季节变换,也写不适应罢了。”

刚刚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见此,容若姑姑低声问道:“最近除了嗜睡,可还觉得浑身乏力,吃的也比之前多了?”

闻言,浣纱一惊,反问道:“姑姑如何得知?”

容若姑姑蹙眉,随后不久又眉头舒展,低声道:“莫不是怀了身孕?”

听了容若姑姑的话,浣纱不由得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不可能,就一晚。”

从被封充依以来,皇上虽然也待她不薄,可是自从那晚之后,便再没有宠幸过她。

“算算日子,刚好一个月了!”容若姑姑再次开口。

“不会的!”浣纱脸颊一红,低声道。

一旁的邓绥闻言,又惊又喜,急忙唤了穆勒去请太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