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们:“你们敢玩我?找这么一个窝囊废来给我演戏!”
罗天这时也咄咄逼人地问:“小浅,你们串通了这人假意要买这幅画,实则拱了少洋吃这哑巴亏,这构不构得上诈骗罪呢?”他的目光又盯向我,像恶毒的蛇,“你叫常愿是吧,据说在小浅那经常坑蒙拐骗贩卖自己的画,估计小浅就是被你带坏的。不过你放心,三十万的诈骗罪足够送你进监狱里去了。”
“不行!”苏浅惊惶地高声喊,“罗叔叔,这不关她的事。”
“不关她的事?我这还有几十幅画,都是从你们那卖出来的,上面全是她的印鉴。请问凌会长,这种私下售卖画品的行为,属不属于欺诈?”
未等那所谓的会长回答,苏浅就松了我的手跑到罗少洋跟前拉着他的袖子祈求:“罗少洋,我求你不要害愿,她只是为了帮我才得罪了你。”
罗少洋低眸冷看着她:“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吗?晚了,在你们进门时就已经报警了,商业调查局会介入调查。别怪我,要怪就怪她不自量力敢来插手我的事。”
“插手怎么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我幽声开口,清平的目光缓缓看去。罗少洋在与我对视的一瞬瞳孔微缩,我扫了一圈在座者,淡声道:“你们应该在画坛都有一定地位,敢问鉴定一幅画的贵贱难道只浮于表面或者看画者知名度?”
那位老者沉吟了下答:“画者知名度是一考量元素,但主要还是看作品。”
我挑了下眉,此人还算公正。迎上罗天的视线,“罗先生在判定一个人有罪之前,是否应该先把证物看得清楚一些?烦扰那边两位把画反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驳我提的要求,当两幅画被翻到反面固定在架上后,室内一片静寂。
有一些人不明所以,就好比罗家父子和苏浅,但有些人却是震愕在原地。好一会才有人在惊问:“凌老,这是悬浮双层画法吗?”
“怎么可能?现在还有人能画得出这种笔法?凌老,你走近了仔细看看呢。”
老者真的走到墙边,一点一点地细看那画。罗天面色沉变,突的一拍桌子怒喝:“少洋,还不把这诈骗犯带下去交给警方处置!”罗少洋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喊了身后的人朝我而来。
我双手握拳,事情到最后还是要以武力解决,这罗家父子根本一早就设好了局。明知今天如果动了手这事就走偏了,但我不可能就此任由他们将欺诈罪侮在自己身上。
眼看激斗一触即发,突的一声低喝从身后传来:“谁敢动她?”
287.一个朋友
罗少洋骤然顿步,目光穿过我看向门处,我也回转过身,只见一个穿了一身藏青色唐装的***在门外,刚刚喊的应该就是他。
“你是谁?”罗少洋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是苏浅的学长替我们解了惑,只听他突然喊道:“那天就是他买的画,那画名也是他说出来的!”罗少洋闻言就笑了,“原来又是一个帮凶,今儿是嫌局子里太清闲,都紧赶着想进去呢。”
唐装男人冷笑了声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罗天的脸上,“今天我想保她,罗老板给这个面子不?”罗天阴婺地盯着他数秒,忽而一笑,“凭什么?”
唐装男人侧眸看了我一眼,我读不出那眼神中的涵义,这个人也从未见过。只听他说了句:“那就这样吧。”得来罗少洋的嗤笑,并且奚落而道:“就这点道行也想出来英雄救美,不自量力!也不打听打听我罗家在y市的地位。”
“罗家什么地位?”唐装男人似笑非笑地问。
罗少洋刚要开口,被罗天打断:“少洋,不要太多废话。”
见此我暗叹了口气:这罗少洋到底不如他父亲来得老到,从气势到气度,这个唐装男人都不像是会贸然管闲事的人,无论是权还是财不张扬外露的道理居然不懂。
只见唐装男人突的伸手将桌上的圆盘用力一转,然后语声虽不重却掷地有声:“不管罗家之前势力有多大,从今天起全都归零。”
罗天和罗少洋的脸上刚有怒意,就听哐当一声碎响撞击在座每一个人的耳膜。没等有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声碎响,这次声音离得更近了。之后场面很混乱,不知从哪涌来一群人进门就砸,罗少洋怒不可竭但也阻止不了狂风过境般的肆虐。
除了罗家父子,其余的都是画坛文人,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全都吓得缩在一边。而罗天涨红了脸瞪着这群狂徒,吼着罗少洋打电话叫人。他似乎忘了刚刚还说已经报警,请了局里的人坐在楼下这事了,而这些人却还能够上来肆意砸摔代表了什么?
苏浅悄悄跑到我身边拉我,“快走。”我略一迟疑任由她拉着往门处走,这时自没有人还有心思来管到我,就连罗少洋也冲下楼去了。迈出门的一瞬我回了下头,刚好与唐装男人的视线对上,他朝我微点了下头。
全场最镇定的莫过于他了,自人涌入时就默退两步到一旁,平静地看着这场戏幕。
前方转见楼梯口处罗少洋在跑上来,我一拽苏浅掩身进了洗手间。外面的风暴没有停歇,脚步声来来回回地跑,碗盘碎裂声也时不时传来,我让苏浅呆在里面先不要出去,自己悄悄走到门边探头朝外看了眼。
一个藏青色背影引了我注意,是那个唐装男人,他从之前我们那包厢出来了但却没往这边楼梯走,反而朝着廊道深处而去。
只心思略转就跟了上去,经过包厢时下意识往内一瞥,竟见罗少洋被人压制在桌上而罗天脸色铁青却不敢说话。廊道尽头只有两间包厢,一间洞开着里头的东西也被掀翻在地,一片狼藉;另一间门是紧闭的,站了门边片刻,里头静寂无声。
我没有看到唐装男人有否进去不好贸然开门而入,想了想,悄步走进了对面那间包厢掩在门后。过得片刻就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是苏浅发短信过来问我在哪,快速回复一条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风暴从**处也逐渐走向了尾声,我在想今天以后罗天父子是否真的会从y市的舞台消失,这家饭店只是他连锁的其中一家,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后来才知道,罗家在y市一共有三家门店,而这三家同时被砸了。
在终于平息后整个饭店陷入一种特殊的沉寂,就连罗少洋的怒吼声也听不见了。我在门背后站得有些脚酸,刚想换个姿势突听对门传来声响,心中微微一动屏住了呼吸。
我的耳力不至于能从脚步声辨别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