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人类的天性
仙尼德岛相传是由远古精灵建造的，整座岛都被笼罩在神秘的魔法结界中。
巫师世界观下的远古精灵被称为艾恩·伍多德。
由于一场早已无人得知真相的剧变，远古精灵艾恩·伍多德被一种名为白霜的恐怖自然现象盯上。
一旦白白霜追上，整个世界都会被达到绝对零度的超低温冰封，失去所有生机。
为了逃离白霜的威胁，艾恩·伍多德精灵使用它们的天赋能力穿梭于各个世界。
然而白霜虽然追得不快，但它似乎认准了一直在滥用种族天赋，破坏宇宙规则的艾恩·伍多德，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精灵们的追击。
在每隔一段时期的大逃亡中，艾恩·伍多德精灵被迫分头行动。
其中一部分远古精灵来到了巫师主世界，在这个安稳的世界逐渐定居下来，并在时光的流逝中演变成了为世人所熟知的本土精灵——艾恩·希迪。
而另一部分分头逃跑的精灵前往了另一个异世界，他们逐渐将自己称为艾恩·艾尔，成为后来被赋予狂猎之名的幽魂骑士起源。
传说中，远古精灵艾恩·伍多德拥有璀璨的魔法文明，巫师主世界的魔法发展离不开远古精灵的启蒙。
仙尼德岛就是远古精灵在这个世界最初落脚的据点之一。
在精灵们的改造下，这座岛屿拥有诸多从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秘设施，其中一部分被人类继承并启用。
但仙尼德岛政变几乎毁掉了这一切。
如今仙尼德岛只有艾瑞图萨魔法学院附近还保留了一部分法阵，而且因为年久失修，大多已经失效。
据维瑟米尔和特莉丝所说，仙尼德岛政变发生时，杰洛特和叶奈法正好带着希里来到艾瑞图萨学院求学。
这场剧变将倒霉的三人波及了进去，希里也因此被天才术士威戈佛特兹盯上。
东躲西藏的希里拼死穿越了岛上的一道不稳定传送门，被乱序传送到辽阔且杳无人烟的科拉兹沙漠中，顺利摆脱了威戈佛特兹的追捕。
当年在仙尼德岛上四处逃窜的恐慌经历，肯定给希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
说不定她还记得某些危险但依然有效的装置，打算能通过这些不稳定的远古设备来逃脱狂猎的追踪。
漫步进入小村后，骑着高头大马的辛晟和娜蒂雅引来了不少人的暗中观察。
贫穷的威伦地区很少看到这样全副武装的旅行者，顾盼生威的佩格萨斯让部分穷凶极恶的人心里起了歹心。
接受过猎魔人的突变试炼后，辛晟的五感变以前更加敏锐。
如针刺般的恶意让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一旦被逼到了极限，人类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理性在极端情况下的限制能力极其有限。
原本辛晟与娜蒂雅打算在这座小村里投宿，但村庄内连一座酒馆和旅店都没有，只有十几栋四处漏风的茅草屋。
面黄肌瘦的村民无精打采的扛着锄头从荒芜的田地中归来，通过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就能看出，去年的收成非常惨淡。
‘打听完情报后就尽快离开吧。’
与其冒险借住在村里面对人类的恶意，辛晟宁愿露宿郊外。
至少野兽和魔物不会像人类一样满脑子鬼心思，一定程度上可以预测它们的行为模式，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
“大叔，请等一下。”
辛晟下马走到一名脸色枯黄的农夫身前，他的肩上扛着一柄破损较为严重的锄头，刚刚才从田地中归来。
“啊？”
神思不属的中年农夫眼神呆滞的抬起头来。
辛晟尽量表现出友善的态度：“请问，你有看到过一名行色匆匆的银发女子路过此地吗？”
“银发……女子？”
农夫的反应有些迟钝，重复了一下辛晟的问题，缺乏充足营养供应的大脑才开始正常运转。
“好像，看到过？”
虽然农夫的话带着自我怀疑的意思，但辛晟和娜蒂雅还是精神一振。
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躲在暗处那些怀有恶意的目光，辛晟凑近农夫低声说道：“能告诉我她的去向吗？我会为你提供一些食物作为回报。”
‘食物！’
食物正是农夫日思夜想的焦虑根源，听到这个词语，他那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眼突然睁大。
好在这位农夫大叔还算警觉，没有将食物两个字大声喊出来。
得知可能会得到食物作为提供情报的报酬，农夫的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转变，一脸献媚的搓着手对辛晟说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二位跟我来。”
辛晟抬起头扫了一下村内，大部分与他眼神发生接触的村民都急忙低下头。
“确实，还是换个地方再说吧。”
……
农夫大叔有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名字，汤姆。
跟随汤姆回到他的家里后，为了以良好的表现赢得食物报酬，汤姆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一大堆威伦当地最近流传的情报。
其中就包括辛晟和娜蒂雅最想知道的银发女子线索。
谈话结束后，汤姆与他的妻儿和两个儿子如同饿死鬼一样，疯狂的啃咬着捧在手中的黑面包。
“呃！”
其中年龄较小的那个孩子因为吞咽过快而噎住，老汤姆毫不犹豫的一拳锤在小儿子的背上，帮助他咽下面包。
‘……简单粗暴的方式，但还算有效。’
根据汤姆提供的线索，可能是希里的那名银发女子两天前到达过这座小村。
在流经村庄的小河旁补充过水源后，银发女子只休息了不到半小时就匆匆往西南方向离去。
‘西南？’
辛晟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苟斯威伦吗？果然是想去仙尼德岛。’
汤姆并没有看到那名美貌的银发女子身后有任何人追踪，但对方却一直表现得非常警惕，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露出凶狠的眼神。
基本可以确定此人是正在被狂猎追捕，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希里。
除了有关希里的情报外，老汤姆还提到了最近最近发生的一些奇怪事件。
威伦行省位于泰莫利亚的西北角，横跨北方王国的庞塔河流域以南。
自从仙尼德岛政变发生后，威伦地区就变得越发贫困潦倒。
按理来说，如此贫穷的地区应该不会引来他人的觊觎。
但事实与此正好相反。
最近外出务农的过程中，汤姆发现了不少从庞塔河北岸偷偷跨河而来的战士。
这些战士身上没有任何能辨认身份的标志，似乎只是一群流浪的闲散雇佣兵。
但曾经参过军的老汤姆却能断言，以那些人令行禁止的纪律来看，绝对是某个国家的正规士兵。
‘威伦的北方？瑞达尼亚吗。’
辛晟双眼微微眯起，他隐约感觉到了不太妙的火药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尼弗迦德帝国的威胁近在眼前，这些北方王国之间居然还有功夫搞内斗，呵~还真符合人类好斗的天性。’
“咴！”
当辛晟正在思考瑞达尼亚的意图时，屋外出来传来佩格萨斯嘹亮的嘶鸣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人类的惨叫。
第251 错综复杂的局势
辛晟闻声抬头，与一旁的娜蒂雅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拔出武器冲出破旧的茅草屋。
佩格萨斯和娜蒂雅的坐骑马就被拴在屋外的草棚下。
此时佩格萨斯已经机灵的挣脱了辛晟故意打的活结，在屋外的泥土路前上蹿下跳，表现出明显的战斗意志。
两个衣衫破烂的村民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其中一人嘴角溢血，胸前的衣物上留着一个灰黑色的马蹄印。
‘原来如此。’
看到现场的情况，辛晟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有人想趁辛晟和娜蒂雅不注意偷马，但他们显然错估了佩格萨斯的灵性和凶性。
佩格萨斯以前是族群里的凶威赫赫的马王，被驯服后跟随辛晟游历了整个古希腊，一同参与过不少凶险的战斗，绝非普通的驽马可比。
“噗！”
打着喷鼻的佩格萨斯在大道旁不停的纵跃，三个气喘吁吁的村民依然不放弃的试图围住它，但他们的行动注定是徒劳的。
弹出袖剑臂甲中的幻影弩，辛晟二话不说就将弩箭对准其中一人。
“嗖~”
袖珍弩箭的威力不强，辛晟也不指望着它能杀敌，弩箭上涂抹的药物才是重点。
“呃！”
“啊！”
接连两箭命中两个不同的目标，娜蒂雅也猛然窜出冲到最后一个村民面前。
“嘭！”
看似无力的雪白拳头突破空气的阻力，重重的击中敌人的腹部。
被打中的倒霉蛋双眼暴凸，被娜蒂雅一拳击飞好几米。
落地后，此人居然没有因为疼痛而晕过去，如同龙虾般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不成型的微弱呻吟。
与此同时，被弩箭击中的两人也受到发作的催眠药影响，翻着白眼昏睡在地。
辛晟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汤姆，这位曾经在大城市当过兵的老油子非常机灵，拉住妻子和儿子，没有走出来看热闹，反而将桌上的黑面包全部藏了起来。
原本有些喧闹的小村在电光火石的接触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躲在远处观察情况的村民个个面露恐惧，忙不迭的避开与娜蒂雅视线的直接接触。
“哼！”
娜蒂雅不爽的甩了甩拳头：“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自不量力的蠢货。”
娜蒂雅比辛晟早两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逐渐适应了本世界的规则和风土人情。
从她的抱怨就能得知，娜蒂雅的冒险旅途中也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件。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辛晟开启鹰眼术，将整座小村纳入监视范围。
村中最大的那栋屋子里有几个聚集在一起的生命反应，其中一人的特征格外引人注目。
在这个普遍吃不饱饭的贫穷村庄里，辛晟就只看到了这么一个胖子。
‘村长吗？’
不管那个胖村长想干什么，辛晟都懒得去详细探究，反正他在这个小村里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无视倒在地上的几个青皮无赖，辛晟和娜蒂雅翻身上马，顺着破败的泥土路离开小村。
“啧！跑得还真快。”
满脸横肉的村长不爽的咂了咂嘴：“再多等一会，我们的增援就能赶到了。”
“把那些丢人的家伙抬回来，贵客即将带来，别让这些蠢货扫了兴致。”
……
继续南下前往苟斯威伦的途中，娜蒂雅不解的看着陷入沉思的辛晟。
“辛，你在想什么？”
“嗯？”
被娜蒂雅的询问惊醒，辛晟揉了揉眉心。
“我在想，瑞达尼亚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让士兵悄悄跨越庞塔河。”
庞塔河是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边境的分界线，由于大河流域太长，双方不可能将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布置在边境线上。
泰莫利亚南部的辛特拉王国早已沦陷，如今成为了尼弗迦德帝国继续侵略北方王国的桥头堡。
而北方四国此时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泰莫利亚南部和亚甸王国中部，阻挡尼弗迦德王国继续进军的企图。
就算大敌当前，北方四国内部依然在相互算计着。
科德温王国与亚甸王国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有着边境领土的纠纷。
在下亚甸被尼弗迦德帝国攻占后，科德温的亨赛特国王看到了机会，正在暗中调集兵力，准备入侵争议领土庞塔尔河谷，试图彻底将亚甸王国合并到科德温的版图中。
科德温地处苦寒之地，但它的国土面积是北方四国中最大的，仅次于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
相比文明发展更为均衡的瑞达尼亚和泰莫利亚，科德温的名声在大陆各国之中并不怎么好。
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由土匪头子领导的国家，亨赛特国王也是公认的缺乏大局观，只看眼前利益。
相比之下，暂且由摄政委员会代管的瑞达尼亚行事更为老成持重。
辛晟难以理解，瑞达尼亚的老狐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耍小手段入侵泰莫利亚的边境。
“莫非，威伦地区有什么值得瑞达尼亚觊觎的利益？”
维兹米尔二世被刺身亡后，瑞达利亚暂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年龄尚幼的拉多维德五世被认为还没有独立掌管国家的能力，由宫廷女术士菲丽芭·艾哈特和王国重臣迪科斯彻组成摄政委员会，暂时代管国家事务。
这两人相互之间的勾心斗角和恩怨情仇姑且不提，至少在对外方面，两人始终保持着一致态度。
“威伦地区值得瑞达尼亚以非官方形式介入谋夺的利益……艾瑞图萨学院？”
1270年，深恨术士的拉多维德五世尚未手握大权，猎巫行动还没有进行到最关键的阶段，艾瑞图萨学院依然保留着大量从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珍贵典籍。
“宫廷女术士菲丽芭·艾哈特……我大概明白了。”
在拉多维德五世亲政前，菲丽芭·艾哈特可以说是术士的身份走到了权力的顶点。
只要能顺利踢开迪科斯彻，她甚至能篡位成为女王。
考虑到术士能用法术延长自己的寿命，一旦大权在握，菲丽芭很可能会在长达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里持续强势。
走到这一步，菲丽芭的所求之物无非只有两样。
更大的权力和更强的力量。
而艾瑞图萨学院保存的远古典籍就可能让菲丽芭变得更强，延续更长时间的寿命。
“啧~真是麻烦。”
辛晟烦躁的挠了挠头：“我只是想找个人而已，不想牵扯到乱七八糟的政治斗争中啊。”
“娜蒂雅，加快速度，我们要尽量在瑞达尼亚正式开始行动前找到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