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粪叉超神
没有了身为首领的阿扎和教授帮助，火蜥蜴帮的普通成员不过是一堆拿钱办事的杂鱼。
施法控制滑翔蜥蜴的术士被维瑟米尔砍掉脑袋后，剩余的杂兵很快就失去了战斗意志，慌不择路的往破损的城堡大门逃跑。
一名衣着破烂的白发男子正脚步踉跄的向凯尔莫罕走来，疯狂逃窜的溃兵将他撞倒在地。
刚刚登上城墙的学徒雷欧看到了那名白发男子。
在所有学徒中，雷欧是进度最快的一个，维瑟米尔原本打算近期让他接受试炼。
辛晟的到来让维瑟米尔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他打算研究出更稳妥的突发流程再重启试炼。
雷欧在凯尔莫罕已经度过了好几年时间，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名白发男子的身份。
“维瑟米尔！我看到杰洛特了！”
“什么？！”
正准备审讯俘虏的维瑟米尔急忙登上城墙，顺着雷欧的手指望去。
杰洛特昏迷着倒在森林边缘，逃跑的火蜥蜴帮相继从他身边掠过，没有人理会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兰伯特、艾斯卡尔，快把他救回来！”
……
同一时间，依然状态不佳的娜蒂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就是雅典娜，也可以说雅典娜就是我。”
辛晟背后突然冒出一丝寒意，但细想又发现不对劲。
如果雅典娜真的吞噬了娜蒂雅的人格，就算能继承娜蒂雅的记忆，两人之间巨大的气质差别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辛晟揉了揉太阳穴，试探着问道：“你吞噬了雅典娜的灵魂？”
“不，当然不是。”
娜蒂雅急忙摇头：“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是雅典娜的灵魂主动和我融为一体。”
经过娜蒂雅的解释，辛晟理清了来龙去脉。
当初让娜蒂雅跟随辛晟偷渡是雅典娜的主意，她认为因此而产生的灾难性后果也应该由自己来承担。
被空间乱流卷入后，娜蒂雅面临的本该是必死之局。
雅典娜拼着最后的灵魂之力，在娜蒂雅的身体配合下利用三件伊甸神器的力量，强行在乱流中撕开了一个细小的空间裂隙，在空间乱流爆发前的最后一刻将她送入这个世界。
失去灵魂之力的支撑，雅典娜的人格无法再维系，承载了她所有记忆的灵魂残片自动与娜蒂雅的灵魂融合。
娜蒂雅来到凯尔莫罕确实是在两年前，但她实际上在巫师世界的外层空间休眠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雅典娜那数千年的记忆太过庞大，不是娜蒂雅的灵魂在短时间内就能完全接收的。
娜蒂雅在时间静止的情况下昏迷了数年之久，这才整理好脑中的驳杂记忆。
融合雅典娜漫长的记忆后，娜蒂雅的气质变得更加稳重。
维瑟米尔和特莉丝等人眼中的娜蒂雅沉稳而老练，但骨子里不乏年轻人的冲劲。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和确认，维瑟米尔决定同意娜蒂雅的主动要求，为她举行猎魔人试炼，由此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变化。
听完娜蒂雅的讲述，辛晟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雅典娜的灵魂已经彻底消失了？”
“那倒不是。”
娜蒂雅捧起的双手中出现了一枚金色的能量残片。
“这是我吸收雅典娜的记忆后留下的灵魂本源，也许以后能通过某种的方法让她在一具新身体中重新复苏，但现在的我还远远做不到。”
雅典娜愿意拼着神魂俱灭的风险舍命相救，娜蒂雅对她已经不再抱有怀疑。
就像雅典娜自己说的一样，她对娜蒂雅的确没有丝毫恶意，否则也没必要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
有了雅典娜数千年的记忆和知识，蓦然进入一个陌生的新世界，娜蒂雅也没有过于慌乱。
在维瑟米尔等人好心的收留下，她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和大致的世界局势。
娜蒂雅在自己的本土世界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好手，但巫师世界的危险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这个世界拥有神秘莫测的法术和各具威胁的魔物。
就连看似没有战斗力的平民，在有魔力存在的世界环境淬炼下，身体素质也远在奥德赛世界的平民之上。
这大概也是杰洛特一时大意死于粪叉攻击的主要原因之一。
危机感的驱使让娜蒂雅急迫的想要获得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实力，摆在她面前的猎魔人试炼就是彼时最好的选择。
经过雅典娜的潜力激发，娜蒂雅的伊述血脉也觉醒了强大的第六感。
第六感告诉娜蒂雅，接受猎魔人试炼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信了，并且成功了，成为有史以来毕业速度最快的猎魔人学徒。
当然，这个记录仅仅时隔两年就可能会被辛晟刷新。
独自在陌生的世界打拼两年，娜蒂雅心中无可宣泄的孤独越积越多。
即便有维瑟米尔和希里等新伙伴悉心照顾，娜蒂雅心中也始终藏着一些无法对他们述说的秘密。
辛晟的突然出现一次性将娜蒂雅憋了两年的情绪引爆，这才让她控制不住表情，当着特莉丝的面露出孩子气的委屈神色。
“哎”
辛晟鼓励的在娜蒂雅的头上轻轻抚摸着：“辛苦你了，这两年很不好过吧？”
娜蒂雅眯起眼睛露出猫咪一般的惬意神色：“其实也还不错了，维瑟米尔和特莉丝他们对我很好，还有性格投契的希里跟我一起结伴冒险。”
“只是离开故乡后很想念卡珊德拉和福柏，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们。”
辛晟眼神一动，看似不在意的问道：“说说这个希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娜蒂雅双眼望着屋顶，整理了一下语言才苦笑着说道：“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她是一个很会惹事的人。”
“别误会，并不是希里主动想要惹事，她其实很懂事，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会跑来找上她。”
卷起左手的袖子，娜蒂雅的左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从颜色和伤疤的状态来看，这个伤口已经结痂很久，不是最近才留下的。
“这个疤是一年前的，当时我和希里首次遭遇一群幽灵骑士，经过了一番恶战才勉强逃出生天。”
辛晟眼角抽动了一下：“幽灵骑士？”
“是的。”
娜蒂雅放下袖子解释道：“这个世界的人将他们称为狂猎，是一群危险性极强的不死生物。”
“一到冬天，狂猎的活动就会变得越发频繁，被狂猎盯上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所以，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冬天都会躲在家里，尽量减少出门，猎魔人也不例外。”
娜蒂雅表情复杂的摊了摊手：“要这么算起来，我和希里还算是幸运，至少我们从狂猎手中顺利逃脱了，还不止一次。”
不死生物……呵。
辛晟知道，狂猎并非什么必死生物，他们是生活在异世界的一个精灵种族。
其名为艾恩艾尔族。
第238 被殃及的池鱼
因为失去了绝大部分穿梭时空的能力，当艾恩艾尔族进入其他世界时只能以幽魂形态出现。
早在多年以前，狂猎就盯上了希里，并且一度将希里抓到他们所在的异世界。
狂猎的首领试图让希里与艾恩艾尔族的国王生下含有上古之血的后代，让自己的种族重获时空穿梭能力。
但那位国王对希里这样的人类毫无性趣。
狂猎的首领打算给国王下猛药，让他把持不住的霸王硬上弓。
可惜由于药物使用过量，那位国王刚刚喝下就悲惨的一命呜呼。
希里也因此逃了出去，并最终顺利返回自己的世界。
她还在一只独角兽的帮助下，救活了被粪叉捅死的养父杰洛特和耗尽生命力的养母叶奈法。
整理了一下脑中还记得的情报，辛晟若有所思的问道：“娜蒂雅，你没有和希里一同返回凯尔莫罕团聚，是在途中遭遇了什么意外吗？”
“是的。”
娜蒂雅的脸上露出冰冷之色：“即将返回凯尔莫罕时，那群幽灵骑士再次出现，我和希里就是在那时候被分开的。”
“战斗之中，希里的能力再次暴走，从我和狂猎的眼前突然消失。”
“那些幽灵骑士发神经一般向我逼问，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人去了哪里，我怎么可能知道。”
“呃”
辛晟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对狂猎的目的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姑且问一句，狂猎追上你们的地方在哪？”
“嗯”娜蒂雅仰头回忆了一下：“就在距离凯尔莫罕不远的一条小溪旁……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辛晟露出尴尬的笑容：“如果我没猜测，你们应该是被我连累了。”
娜蒂雅以前从雅典娜口中得知，辛晟能够穿梭于多个不同的世界。
在遇到希里之前，娜蒂雅一度对这种能力充满好奇与向往。
但多次见证希里不受控制的能力暴动，娜蒂雅对时空穿梭的向往逐渐变成了敬而远之。
娜蒂雅对辛晟穿越世界的能力有还有所误解，以为他的能力和希里是一样的。
严格来说，辛晟借助系统穿梭世界，与希里从上古之血中继承的时空穿梭能力的确有相通之处。
本质上两者都是对空间能力的应用，差距只是在数值上。
打个比方。
如果希里在同一个大世界的平行世界之间穿梭的能力需求为1，系统在多个大世界之间自由穿越的难度就至少有10，甚至是100。
艾恩艾尔族虽然已经失去了完整的时空穿梭之力，但他们对空间的异常波动非常敏感。
狂猎之所以会追上娜蒂雅和希里，逼问她们穿越世界之人的下落，正是因为他们感知到了辛晟穿越世界时的空间波动。
娜蒂雅和希里只是运气不好，正巧路过附近时被狂猎抓了个正着。
真的只是运气不好吗？
经历了种种超越常识的超自然事件，辛晟渐渐对所谓的巧合、运气等成分导致的偶发事件产生了疑虑。
他不想继续深入思考。
一旦涉及到因果律，就会不可避免的与命运论扯上关系。
没有人希望自己未来的道路是早就被规划好的，那样会导致人生变得毫无惊喜。
辛晟下意识的排斥因果律和命运论，不愿意深入考虑与之相关的案例和论证，很干脆的将突然冒出来的猜测抛到一边。
希里意外穿越到了未知的世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辛晟不得不将这个话题暂时搁置。
辛晟的提问结束，接下来就轮到娜蒂雅了。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交谈作为缓冲，娜蒂雅逐渐整理好了心情。
她首先问到了辛晟与自己分别后的去向，在另一个世界经历过什么事情。
辛晟苦笑着挠了挠头：“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
既然娜蒂雅已经知道了自己能穿越世界，辛晟也不打算在她面前继续含糊其辞。
“用方便你理解的说法来解释，我去了你故乡世界2000多年后的平行世界，依然是在地球。”
地球。
辛晟以前曾经在旅行途中向娜蒂雅解释过星球论，当时的娜蒂雅还无法完全理解星球的概念，但她至少将这个称呼记在了心里。
被维瑟米尔等猎魔人收留后，娜蒂雅对他们做出自我介绍时就提到过，自己来自一个名为地球的世界。
巫师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并不比古希腊先进到哪里去，他们选择的是另一条不同的发展道路。
神秘学。
用通俗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
没有种种高科技设备的辅助，魔法世界的人取而代之的使用神秘学手段来探索世界。
占星术也是术士经常研究的科目之一。
由于天球交汇这种特殊的现象，术士们很早以前开始研究星球与平行世界的概念，该理论在本世界的一部分精英群体中得到了广泛认可。
这个精英群体被称为术士同盟。
猎魔人虽然被世界主流所排斥，但他们与同样遭受世人排斥的术士们走得比较近，更容易接受术士们提出的崭新概念。
通过旁听特莉丝对希里的教导，娜蒂雅得知了平行世界和星球的概念，也由此大致理解了辛晟的能力。
“2000多年后的平行地球吗？”
娜蒂雅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故乡世界的未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辛晟摊了摊手道：“可惜，只是平行世界。”
“那个地球还有真正的神灵存在，我就遇到过其中一位，还正巧是希腊神话中的海洋女神卡吕普索。”
“卡吕普索？”
娜蒂雅歪着脑袋停顿了一会儿，从雅典娜庞大的记忆库中翻出了这个名字。
“我记得，卡吕普索在神话中只是一个三流神吧。”
事实也是如此，有关卡吕普索的传说少得可怜，与雅典娜、阿瑞斯等主神完全无法相比。
辛晟点了点头说明道：“虽然只是三流神，但她毕竟也是一名真神，至少我没有信心能战而胜之。”
“好在卡吕普索与我站在相近的立场，我不需要与她敌对，反而在最后的决战中获得了来自她的帮助。”
简单的向娜蒂雅介绍了一下自己在加勒比海盗世界的旅程，那些有趣的冒险经历果然引起了娜蒂雅的兴趣。
这丫头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好奇心和行动力都很强，辛晟和卡珊德拉对此深有体会。
提到安杰丽卡时，辛晟些许的情绪变化引起了娜蒂雅的注意。
“这个叫安杰丽卡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辛晟没打算隐瞒，直言不讳的说道：“是我在那个世界的伴侣，可惜无法将她一起带出世界。”
“哦？”
娜蒂雅的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但她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古希腊人的两性观念本来就放得很开，阿尔西比亚狄斯那样的双向插头也有不少，游历过古希腊的娜蒂雅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咚咚”
正当两人聊得兴起，房门突然被人敲响，维瑟米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娜蒂雅，我们能进来吗？”
辛晟和娜蒂雅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通过眼神达成共识。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