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证据,想要拒绝人家继续赌下去都没办法。
除非是泰兴脸都不要,硬生生被一个周文强逼迫的关门不做生意,那还不得成为赌界的笑柄?
“叶总监的赌术在我之上,连他都输给了周小友,我上只会输的更多,所以不用试,我傅老榕认栽啦。”
傅老榕长叹一声:“不过要占我泰兴,怕是周小友也无法做到。”
“周小友,你可知道一个泰兴赌场牵连了多少人?往小了说,泰兴旗下的赌场、跑狗场、回力球场、麻将馆不仅是澳督眼中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就连无数叠码仔、贵利金、也都要靠泰兴吃饭。”
“往大了说,泰兴甚至可以直接影响澳城的经济环境。今天泰兴如果倒闭或者易主,澳城博彩业起码要震荡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丢掉饭碗,他们急了可是会拼命的。”
周文强笑眯眯地看着傅老榕:“江山代有才人出?傅先生又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哈哈?我自然知道。周小友做公司、做传媒、手掌九龙城寨,何止是年轻俊杰?隐隐已有了枭雄气象。可我却知道?周小友要做的不是枭雄!”
“你的生意都是正行,显然比起赚钱?你更看重的是自身形象。”
傅老榕微笑道:“而且你的根基在港岛,港岛各大字头虽然敬你、怕你?毕竟不在你北望公司的旗下?无论日后周小友是继续做正行,做商界巨子、警界明星,还是要黑白兼顾,成为港岛地下教父?你目前都只能把精力放在港岛?而不是浪费在澳城!”
“如果你强行要做澳城王,恐怕要花费无数精力时间,甚至会令港岛基业因此不稳。周小友是聪明人,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所以,周小友究竟有何要求?请尽管言明,我傅老榕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全力以赴。”
听完傅老榕的话,贺鸿森暗暗松了口气?看了周文强一眼,心说原来你是故意漫天要价?可让我好担心啊。
他如今还不是那个跺跺脚澳城就会地震的澳城王?枭雄心性还没养成?一样怕双方谈崩,被人活活斩死在泰兴赌场。
“傅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基本都猜对,就只有一点猜错。我周文强如果要入主澳城博彩业,不是不行,而是我目前还看不上你的这点生意,这行太low逼了,我还真瞧不上。”
开玩笑,赌业是赚钱,能比房地产、金融股票更赚吗?而且澳府还要抽走八成利润,简直堪比后世的烟草税。
贺鸿森在后世被李家成这个华人首富死死压制几十年,不是他不赚钱,而是赚到的钱大头都要归澳府。
在周文强看来,如果不是有特别原因,开赌场做博彩业简直就是往自己的档裤上抹屎,太丢人!
“但是钱我喜欢,这七百万澳城币既然入了我手,就别指望我会吐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周文强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看贺鸿森,他那一百万都是跟着自己赚的,就算按赌场规矩能分给他的也只是小头而已。他可从没想过与贺鸿森深交,根本不用顾忌其感受。
傅老榕苦笑道:“这个自然,周小友凭本事赢到的钱,自然都是你的。”
周文强点点头,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我可以放泰兴一马,不过傅先生要在澳城日报连买三天头条,承认当年能够赢下我师傅龙四,靠得是外人之力,你的赌术根本连给我师傅提鞋都不配,这‘提鞋’两个字是万万不能少的,少了就是不够诚意。能做到吗?”
傅老榕长吸一口气,硬是忍住了心中的滚滚怒意:“本来我的赌术就不及龙四,这件事,我会去做!”
如果时光倒退个十年二十年,被周文强如此逼迫,傅老榕恐怕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就算不要了这片基业,也会同周文强拼个鱼死网破。
可如今的他,已经老了。
他晚年向佛,更因为在禅院感悟人生,疏于戒备,竟然被人绑架,还因此被绑匪切掉了小半个耳朵,差点就变成‘一只耳’。
这个时期的傅老榕对上如日初生、动不动就会杀灭一个字头的周文强,怎么可能有胆量翻脸?
哪怕泰兴是他的地盘,哪怕澳城有几千矮骡子要靠他吃饭、随时可以为他卖命,傅老榕还是没有勇气跟眼前这位‘周阎王’拼命。
傅老榕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周小友,你可还有第三件事?”
“第三,以后‘神州公司’和‘向东船运’的货品,一率都要减少抽水!”
周文强冷笑连连:“实话说,我们运输这些禁运物资,也是将本求利,赚取利润。可我们是冒着巨大风险去赚钱,去帮助祖国大陆,是将本求利,无可厚非!”
“你都做了什么?靠着垄断手段,澳港码头上的抽水居然比港岛还要高出三成!这种黑心钱赚多了会被雷劈的。我让你减少抽水,都是为你着想。”
傅老榕长叹一声:“一切都依了周小友,以后‘神州公司’和‘向东船运’的货品免四成抽水,也算我傅老榕为祖国大陆做些贡献。”
周文强面色一缓,微笑道:“傅先生,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谢谢你!”
182 玉蛟龙
对于周文强来说,泰兴赌场发生的事情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
在他眼中,哪怕博彩业在澳城地位特殊,始终都还是偏门、太low逼!别看傅老榕生意做得大,号称什么‘澳城王’,甚至还不如王老吉的字花摊有文化底蕴。
比起什么赌场、跑马场、日后的彩,王老吉的字花摊简直就是博彩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结合了灯谜、历史文化于一身的博彩方式,可就连这种博彩生意他都不怎么看得上,莫论其它。
解决了对师傅龙四的一个承诺后,周文强便托贺鸿森将龙四和岑小津安排在澳城某高档住宅区,也算全了这份师徒之缘,接下来就等待船队来澳、将这批禁运货品交手南光公司后,就算大功告成。
这才是大事。
不知是什么原因,周文强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总感觉这次走货不会太过顺利。
“文强,这条线应该是安全的,虽然海路上也有几帮‘海狗子’,不过我都做过调查。他们多半是几个群岛的渔民,平时打渔靠天吃饭,遇到连续飓风封海,日子过不下去了,他们才会冒险出海劫掠过往的商船。”
“不过就算遭遇这些半渔半盗的‘海狗子’,以我们的护航武装,也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站在澳港码头上,雷英东远望东方,口中劝慰着周文强,其实也是面带忧色。
这些天港岛至澳城的海路风平浪静,倒是不用担心船队会遭遇大风大浪,可时间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