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1)

五云深处帝王家 疏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爹死后,也同冯熙一般做了那阉人管通的狗腿,没有为他爹的冤情说过一句话。后来跟着阉人四处征战,在江南杀了不少百姓,总算被革职了。

从冯君对战事与政局的浅薄理解上,他与冯熙都是阉人的□□走狗,是赢不得她尊重的。这样的人进冯家的门,是对死去父兄的侮辱。

“正是敝人。你就是冯君?”

孔慈听她直叫他名讳,且叫得如此咬牙切齿,好似有深仇大恨似的。不过那也也没什么,毕竟冯熙以前统他提起过这个妹妹。

前几年在河西枕戈待旦的时候,孔慈说道自己平生遗憾是已经无家无人了,冯熙说兄弟我正有个妹妹年少,到了年龄与你结亲,你我便是自家人了。

孔慈当时枕着刀,翘个二郎腿,口里还吊着一根草。他本来脚一直在抖着,听到与冯熙妹妹结亲时,心上猛然动了动,那脚也不抖了,好像有些小渴望,但还是

一口拒绝:“你妹妹是个大家闺秀,我这一双糙手不忍沾染。等到战事结了,功成名就,我再到这河西来在草原上放牧,娶一牧女就余生,才是再好不过。”

冯熙看他脚都从平稳放了下去,可见他是动心了,于是便答:“话也别说得太早,往后归家你可以跟我去见一见她。”

孔慈现在确实是瞧见了,她坐在那里有些清冷,一张面皮阴着,他觉得还是牧女可爱些。

他声音沉厚如钟罄,“这是怎么了?”这一声出来,周遭众人都浑身抖了一抖,被这昔日将军的狮子吼镇住了一般。

文迎儿倒是坦然,低眉道:“让大哥看了笑话。”

冯君仰着头,“不速之客怎么出现在我嫂嫂的院内,孔慈将军可得解释解释。”

孔慈往外走了两步,那战将的架势摆了出来,“冯宅这么大,容不下敝人一张床榻?你让我弟妇跪在地上是怎么说,你是这头顶官家,天王老子?”

文迎儿倒没觉得自己委屈,反而是对不起宾客。这样没有待客礼数的冯君,宛如一个泼妇,她与泼妇没什么好较劲的。这家中无人管束冯君,而将她性格乖戾至此。

“主男不在,孤男寡女在这小院当中,若为人知道,该怎么说?是女子不守妇道,还是怪你这昔日大将军泼皮流氓呢?”

孔慈又是一笑,“这冯宅之中的女子,嘴皮子都很利索,骂起敝人来当真是一句比一句狠。你这么不可一世,可有亲家?”

冯君冷眼一瞥:“不劳关心。”

这时候霜小已经回来了,在后面大叫一声,“有亲家,但对方已经把婚期一拖再拖了!”

看霜小孤零零回来的样子,是没有请来王妈妈。今日里夫人那边不来帮忙,是怎么个意思?

绛绡一脸焦急,文迎儿却看起了好戏。

冯君这时候被霜小抖漏了这一句,眉头皱起来,脸面也微微发红。看来是提及了她窘迫羞耻的事情。

她的婚事确实拖了良久。因着父亲落难被冤,从她及笄到现在已三年。不过现下随着冯熙即将升调,对方端午也派人来走动了。

孔慈仰头哈哈一笑,向前走了几步,略略逼近她。

冯君立即站起身来,警戒地与他对视。

孔慈问旁边小厮,“知道冯姑娘院子在哪儿么?”

那小厮看他孔武高大,略略发憷,没敢回答。月凝着急了,想要上去保护她,孔慈却“嗯?”了一声,转了半个圈,险些将冯君跌下来。

这下月凝吓傻了,靠近都不敢再靠近一步。霜小又在后面抢答:“出院子右折一直走,过了花圃往左跟着墙根就到了!”

孔慈点点头,突然向前俯身,将那冯君一把抓起来扛在肩头上。

“混账!”冯君脑袋栽下去在他背上,一双腿被他胳膊箍着,她只有用两个拳头捶他的背。

孔慈眉头微蹙,“倒还有点力气。”随后转头对文迎儿道:“弟妇且先休息,我这兄弟的小妹她怕我在你这院里,耽误了你的名节,这敝人省得。正好昔日打仗时,我这兄弟已经将他妹妹许给了我,眼下她已没了上家,那么我便接手,去她院子睡便了。告辞。”

“我有婚约,你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账泼皮无赖……你们快点把我弄下来啊!”

那孔慈健步如飞,已经出去了。月凝与众小厮正要走,文迎儿这时起身,笑着让人拦住他们。

“诸位今夜劳动也疲乏了,是我对不住。绛绡,拿些钱果给大家分分。”说着便让绛绡立即取了铜钱盆子,一人分了一小把。

“姑娘的名声事大,今夜的事还望诸位守口如瓶,切莫传出去让咱们姑娘的亲家知道。”

这么一说,那月凝满面通红,钱也不许任何人碰触,便领着他们速速退却了。

☆、药引

文迎儿着霜小在后面跟着去了冯君院子,回来后绛绡与文迎儿正点了灯笼开始喝家里剩下的糖水了。

看她回来,文迎儿招她在房里坐下,三个人都不怎么瞌睡。

“说罢!”

霜小就开始说:“孔将军将大姐儿扛进屋前放下,抱了个拳说‘得罪了,请姑娘莫要为敝人的事为难他人,你若有什么不满的就单独同敝人说,若只是要赶走敝人,没必要大动肝火。若是无事,敝人这就走了,待安顿下来再给冯宅送拜帖。”

霜小用糖水漱漱嘴,“说完了孔将军就要走,结果大姐儿在后面又叫住他,‘我二哥说把我许给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孔将军回,‘确提过一两次玩笑话,但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敝人说出来,纯是为我那弟妇解这个围,若有冒犯姑娘,那就请姑娘多担待,实在不行你可以像方才一样打我一顿解气?’

然后周围人都想笑,因为方才大姐儿是趴在人家背上捶小拳头,就像新娘子背进门一样。大姐儿半天没说话,肯定是偷偷脸红了,她也不好再当着下人去打孔将军罢。”

文迎儿一边咀嚼糖水一边品评:“孔大哥这脾性很有意思,火点得快,也去得快,说正经便正经,说吊儿郎当也确实很登徒浪子。

霜小纠正:“但他自己却不觉自己泼皮了,眼神正儿八经的,认真得不得了。”

“然后?”

“然后大姐儿问他,‘我二哥是何时跟你说的?’孔将军答:‘六七年前罢。’大姐儿哼哼了几声,就让人带他去住处安歇,我偷偷跟过去,大姐儿果然把他安排在下人房了。”

绛绡道:“她想安排在那里就安排在哪里罢,疯婆子。”

文迎儿知道这样很不妥。又思及霜小刚才没把王妈妈请来,于是问,“堂上如何?”

霜小道:“王妈妈说今天夫人又不太好了,但既不想看大夫,也不想惊动各院儿过来看她。我问了,那大姐又欺负我们娘子怎么办,王妈妈说‘欺负不了两天了,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