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让人把遗诏拿给高太傅,道:“这遗诏里说了,若是先皇登基后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那这遗诏就此作废,但如果先皇暴戾或是将朝政弄的乌烟瘴气,那就按照遗诏来,传位给他的儿子晋之。”
“什么?儿子?晋之?”百官们一个比一个一脸懵逼。
遗诏还在传阅着,这字迹分明就是睿帝的自己,还有和他一起入藏的印章,做不得假,而上面也清清楚楚的写了,川味于儿子,晋之。
睿帝死的时候,先皇都年仅四十,就是因为睿帝还好好的活着,先皇等不及了,这才联合了睿帝的妃子和太监,在他的茶里下了毒。
“那……那这位晋之陛殿下,在哪里?”这件事高太傅都不知道,此刻也是震惊不已。
老国公指了指自己的儿子,“他就是晋之。”
全场鸦雀无声,随即又瞬间爆出,几乎全部都是质疑声,说如何证明段晋辰就是晋之,又质疑老国公是为了想让自己儿子登大位,故意这样说的。
老国公道:“平治的生母是虞妃,当年和睿帝琴瑟和鸣,睿帝驾崩那一日刚得知虞妃有了身孕,可还不等他宣布,晚上就被一杯人下毒了。他深知自己活不了了,就命我想办法将虞妃带出宫,把这孩子生下来。若生的是儿子,这遗诏自是有用,若生的是女儿,那只能说是天要亡大奉朝了。”
正文 【302】尘埃落定
“姓段的,你别在这信口雌黄了,睿帝早就驾崩了,虞妃也已死,是非黑白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柳丞相“呸”了一口,“你比我还无耻的。”
“阿弥陀佛。”有道清润的声音响起,“贫尼静思,未遁入空门前,是虞怡,也就是虞妃。”一穿着宽厚出家衣服的女子,带着僧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家看去,这……这人分明就是虞妃啊,虽老了不少,可容貌还是能认得出的,而且她这五官和段晋辰十分相似,若说母子只怕没人不信。
静思双手合什,又宣了声阿弥陀佛,这才缓缓将当年的事再说与众人听,她一直在睿帝身边伺候着,许多细节说的很是详细,百官们也是越听越相信这就是真的。
段晋辰看着自己的生母,他从老国公那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悄悄去了尼姑庵看过静思,两人虽不再以母子相称,但这里面的情谊,却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
盛睿泽道:“既你们要的交代也都有了,那我就把这些人都带下去了。”他又看了栗广平一眼,道,“你是不是在想,蒋文华怎么还不来救你?”
栗广平被说中心里所想,剜了盛睿泽一眼。
“我既能从牢房里出来,你觉得蒋文华还能守着坪洲吗?”盛睿泽轻轻摇摇头,表示出了不屑,“在吃喝嫖赌上,我是不如你们,但在军法上,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我和曾将军一起联手布下的这个网。”
栗广平的脸上一片颓败之色,真没想到他努力了这么久,结果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自己毒害父皇,也是从他父皇那学来的,还真是有样学样,这样说来,先皇也不怨。
今日这么一出,太子一派谋逆的罪名是逃不了了,不管柳丞相等人再狡辩都无济于事,谁让负责查办和审理的,是活阎罗呢。
安霁殊见这些人都被带走了,他也顾不上其他的,转身策马就回去了,一路上心急如焚。这日头渐渐西移,而从这开元寺回到世子府上还需要些时间,他就怕自己走慢了,林元瑶就多一分的担心。
等日头正正落下的时候安霁殊才策马进入了世子府那条街上,他远远就看见府门前站着两个姑娘,他一眼就认出来是海棠和林元瑶了。
安霁殊又策马扬鞭了下,转瞬间就到了跟前,他一跃而下,将马鞭丢给了小厮,伸手就把林元瑶的双手捂在手心里,皱眉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你身体可还没好透呢。”
林元瑶没挣扎要抽出手,只笑道:“海棠和我都有些心急,想在这第一眼就看到你们。怎么只有你?没见到盛大人?”
海棠笑道:“你别问了,我家乘风啊,肯定是忙去了。”
安霁殊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这有啥担心的,我家乘风这么厉害,事情肯定可以办的妥妥的。我在家乖乖等他就好了。”海棠道。
林元瑶忍不住笑道:“你别听她瞎说,她担心的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今天茶饭不思的,早就在这等着了,看到你安然出现,她才故意装出不担心的样子。”
“阿瑶,可别拆我的台啊。”
安霁殊看着她们嬉笑着,面露微笑,仰头看看天,这灰霾的天总算是过去了,他虽然和段晋辰不是深交好友,但也知道,若是段晋辰登基为帝,也算是朝廷和百姓之福了。
三日后,栗广平谋反罪名成立,按律应该诛杀九族,不论老少,引起满朝哗然。
天牢里,幽深而又僻静的走道上,到处都四处乱窜的老鼠和蟑螂,墙壁上是滑溜的青苔,盛睿泽带着曾衍逸和段晋辰走了进来。
“盛大人可真是好雅兴啊,喜欢来这牢里赏风景。”栗广平看着渐渐走近的盛睿泽,不阴不阳道。而一旁的柳如烟倏然抬起头,无比怨恨地盯着段晋辰,苍白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
栗广平又笑道:“真是没想到皇上会迂尊降贵来探望囚犯。哦我忘了,你这还没登基呢,还不能叫你皇上呢。”
段晋辰笑道:“真是让你失望了,百官们用尽各种方法已经确认我就是睿帝的儿子了,按理你应该叫我一声皇叔。礼部已经在走程序了,怕是过几日就可以登基了,对了,国号礼部也想好了,晋。”
曾衍逸看着牢笼里那粗布包裹的妇人,再也没有金光灿灿的步摇,没有绰约的风姿,如今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她半弯着腰,无辜的眨着眼睛:“太子妃,我知道你喜欢平治,但可惜了,平治不喜欢你这样阴险手辣的。”
柳如烟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撕成碎片,她再没了面具遮掩,索性就真面目示人:“我阴险手辣?在高位的哪个没有心机,没有手段?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家里筹谋着。喜欢你又如何?你能给他生孩子?到头来还不是要断子绝孙?”
“哎呀,那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可以为他生孩子。”曾衍逸那双明亮的眼角含着狡黠的笑意看着柳如烟,在她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缓缓抬手摘掉了发冠,如墨般的长发流泻而下。
“你……你……”这下连栗广平也震惊了,“你这是欺君!来人啊,来人!”
段晋辰伸手抚了抚曾衍逸的秀发,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当初虞妃和老国公为了让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