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多了起来,渐渐堵住了路。马车里的贵人索性就下了马车,一路往裴府走去。
盛睿泽虽是让人心生畏惧的活阎罗,可到底是指挥使大人,即使畏惧,上前打招呼的官员和贵人还是不少。
海棠看他虽是有些不耐,但也没发作,还是一一应下,朝堂上总是免不了要打些招呼的,她索性让他那自己的去,她和海丰慢慢进去就好。
盛睿泽点头:“好。闵五,你保护好海棠。”
“卑职领命。”
裴府的管事带着几个小厮在巷子口安排马车停顿,宰相门房七品官,这些贵人家的车夫们也都给管事面子,配合地把马车赶去后面那条巷子。
忽听得有一粗狂的声音大喊道:“前面的都挪挪,公主马车到。”他口中的公主,除了千兰外还能是谁?
这巷子里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就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可千兰的车夫还要旁人挪挪,让他们先过去,这要求就有些无理了,可谁敢说个不字?
可人家再畏惧千兰,想挪位置,这两边都是青砖黛瓦的,他们又能挪到哪里去?可那车夫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依然扬鞭往前赶,最后还是撞上了一辆马车。
“哐当”一声,两辆马车都摇晃了下,随后传来千兰婢女的斥责声:“瞎了狗眼吗?惊扰公主怎么办?”
车夫连忙赔罪,受了气又把气撒在对面那马车上,他一扬马鞭,鞭打在那马,惊得那马高高的扬起了前蹄,那马车整个就往后仰,在场的人都惊呼出声。
那马癫狂的就往前奔,这四面八方不是马车就是墙的,这马也无处可奔的,只在原地拼命地打转,导致那马车也跟着颠簸摇晃,里面的人已经是花容失色了。
“你不去帮忙下吗?”海棠问闵五。
“回姑娘,卑职的命令就是保护姑娘和海公子,旁人的事与我无关。”
若是放在以前,海丰肯定会笑他迂腐,可经历过王冕这事和父亲之死,他也不敢冒然私自做决定了。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时,有人踩在不少人的肩膀上,一路踏步而来,最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在半空滑出一道弧线,后一个漂亮的旋身落在了那癫狂的马上,那匹马或许是感觉到马背上的重量增加了,更是左右不断的扭动着,不断直起身子,想把马背上的人狠狠的甩出去,情况千钧一发。
正文 【162】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只见那人坐在马鞍上,双手拉着缰绳,嘴里不断的吹着口哨,高低起伏不定,没多久,那匹马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好容易止住了这癫狂的马,马车稳了下来,马车里的女子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只见那女子一袭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围着面纱,看不清脸,只有露在面纱外的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此刻正微微笑着莲步轻挪,站在距离曾衍逸一丈外,盈盈笑看着他。
“这不是高太傅家的千金吗?”有人眼尖认出了这姑娘,压低声音道,“不是说高太傅身子骨不行了吗?怎么他家的姑娘在不床前伺疾,跑坪洲来了?”
“裴尚书和高太傅同朝为官,父亲不能来,就让自己姑娘家来,有啥好稀奇的。”
“该不会是高太傅让她自己来挑如意郎君吧?听说高太傅就这一位掌上明珠,这女婿自是要好好挑。”
海棠隔得远,看不清楚那姑娘的模样,可身姿婀娜,气质不凡,想来也不不凡之姿,她悄声问闽五:“那位姑娘是谁?”
“回姑娘,是高太傅家的千金,高芷蕊。”闽五想了想,又道,“高太傅在朝为官三十年,清廉为民,但年岁大了身子就有些不太硬朗了。”
说话的很婉转,但海棠却明白了,如今整个朝堂风气都不好,高太傅就是这股浊流中的清流,收到的打压和抵制肯定不少,更多的怕是气出病来吧。
“马上那位呢?”海丰总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回忆下当初对曾家如何描写的。
“那位是曾将军,曾衍逸,曾家的养子,虽是大公子,但因不是嫡亲的,不能世袭世子之位,因此一直驻守边境,战功赫赫,去岁从参军升为宣武将军,从四品。”闽五余光看到海棠看着那曾将军出神,马上借口道,“当然,这些和我们盛大人相比还是差很多,我们盛大人当年可是在弱冠之年就浴血奋战沙场,那时候……”闽五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宣讲,说到后面都口干舌燥了,他心想,哪日若不是当这职了,去说书也不错。
高芷蕊对着曾衍逸屈膝行礼:“芷蕊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曾衍逸一个漂亮的旋身就从马上下来,他今日穿的一身骑装,捏了捏袖口,漫不经心地扫了那车夫一眼,淡淡道:“你是哪家车夫?这都寸步难行了,还在这扬鞭策马?”
那车夫虽是有些畏惧他的气势,可还是梗着脖子道:“马车里坐的可是堂堂公主殿下,你算哪门子葱,竟来殿前失礼?”
“我哪门子葱都不是,好端端人站在你面前,瞎了你的狗眼吗,说我是葱。”曾衍逸是手还抚在刚刚那匹癫狂的马的脖子上,似乎还在抚慰它,“莫非是我太久没回来了,竟不知除了皇上外,也有人可以称之为殿前失礼?”
那车夫脸色骤然发白,他刚刚只顾着抬出公主的身份来压面前的人,平日里嚣张惯了,哪里还会去琢磨话该怎么说。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眷,几乎都没见过曾衍逸,看他容貌英俊不凡,身姿虽不如旁的男子那么高挑,但也不矮,特别是那漠视一切的气质,引得她们既侧目要看,又忍不住羞红了脸。
千兰淡淡地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打狗还要看主人,本宫倒是要瞧瞧,谁家公子这么不依不饶的。”
喜丸掀开车帘,车夫连忙过去跪在地上,千兰缓缓下了马车,踩在车夫的背上,下了马车,今日千兰身着裙幅褶褶裙褂,裙摆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可惜绝色的脸上却带着不屑一顾的清高,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喜。
千兰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他和自己直视时不卑不亢,甚至眼底还带了丝鄙夷的意味,这让千兰很不舒服,她话里带着丝愠怒:“本宫的马车来了都该避让,本宫不治你们的罪已是开恩,竟还反咬一口,哼,当本宫是好欺负的吗?”
曾衍逸唇角上扬,勾起的笑容讽刺意味十足,“原来人还真可以厚颜无耻到这地步啊。”
裴府的管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