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阵场(1 / 1)

我命 肖一肖 1922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第七章 阵场

张平春推门进来的时候,贺旗犹自坐在地上,光着上身呜呜哭着,脸上还带着五个深深的指印,余老道见张平春走了进来,忙快走了几步,将贺旗的衣服拉上,然后才转过身来缓声对张平春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教养了,贫道稍稍教训下家徒,惊动了村长,真是不好意思。”

张春平低头看看地上的贺旗,然后拱拱手说:“余仙长门规甚严,在下佩服佩服,仙长,如今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还请仙长随我前去检查一二,免得有所遗漏。”

余老道点点头,又沉声对贺旗喝道:“贺旗,你今日就在这祠堂之中思过读书,为师办完事后,自会来取你。”说罢从怀中掏出那本《万法归宗》,一甩手扔在贺旗的身上,这才跟张春平并肩出门而去。

不一会,贺旗在破庙之外见过的两个老者带人捧着一个食盒和一个铁盒走了进来,先对贺旗拱手行礼,才说道:“小道长,尊师已经交代过我们,将这三百万两银票交与小道长保管,还请小道长清点则个,今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小道长还请留在祠堂之中,村里总有些顽劣不法之徒,是以村长安排了几个村丁今夜保护小道长,巨饶虽没什么好东西,却也有几味饕餮美食,特地做了来请小道长品尝一二。”

贺旗将那铁盒打开,只见里面是厚厚的一打银票,看到那银票,又想起刚刚余老道说的那些话,不由的黯然神伤,暗想:“这就要是生离死别了,我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眼泪一滴滴的从贺旗的脸上流下,重重打在了银票之上,在银票上泛起了一阵涟漪。贺旗此时哪有那数钱的心情,只是将那银票拿出来放在贴身的口袋之中,贺旗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一直将头埋在胸口,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流泪。那两个老者见贺旗不说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将食盒放在桌上,静静的退了出去。

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祠堂之中也掌起了灯火,贺旗透过祠堂的窗户向外看去,正是兰膏明烛,华灯初上之时,秋日的气息弥散在万家灯火之中,一缕缕的炊烟伴着秋风将灯火遮的朦胧,在视线的尽头,夜色被映天的灯火撕开,远处喧腾的人声断断续续的随风传来,贺旗知道那一定是余老道在指挥众人布阵,贺旗想出去,想到余老道的身边,只是门口来来回回巡逻走动的村丁将祠堂看的甚紧,贺旗心中明了:“说什么保护我,不过是将我扣做人质,让余老道投鼠忌器,专心干活罢了。”

贺旗信手向怀中摸去,想取出那《万法归宗》研究一二,却碰到了厚厚的一打银票,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摸出一把银票,就向门口走去。

几个村丁见贺旗跨出大门,连忙伸手将他挡下,其中一个头戴方巾的头目说:“小道长,今夜还请待在祠堂之中吧,小道长走失了,我们担待不起。”

贺旗对方巾头目笑笑,说:“这位大哥,贫道自然知道村长一片好心,只是我师傅年近古稀,虽然道法精熟,但毕竟是老人家,今夜之事,关系甚大,那法阵并不是挥手可成的,我担心我师傅体力不支,误了大事,贫道自幼跟随师傅,一身道法虽不精练,却也有师傅八成功力,是以总要前去帮忙才好,还请这位大哥通融则个。”

那方巾头目眉头一皱,就要拒绝,贺旗使个眼色,将他拉到身边,悄声说:“这位大哥,贫道这里有村长手书一封,说的就是贫道可以随意出入,还请过目。”言毕,便将袖中的一把银票塞给了方巾头目。

那方巾头目拿了银票,先是左右看看,见无人瞧见,这才借着祠堂的火光,粗粗的翻点起来,贺旗那一把银票,面值甚大,一张张都是一千两,头目数过银票,随手收到身上,对贺旗点点头,然后大声说:“这个自然,既然村长允诺了,在下自然放行。”

贺旗道声谢,正要向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那方巾头目突然又说:“小道长,在下恐怕小道长不知道路,是以愿意和几个兄弟护送小道长前去,只是请小道长远远观看,不要走近了,不然在下也不好交代。”

贺旗看了那头目一眼,寻思:“不想方巾头目也颇有几分头脑,知道让我走是一回事,跟着我走又是另一回事,我长的瘦瘦弱弱,想跑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使被张平春发现了,也不能责怪他什么,如果单单将我放走了,虽然拿了许多银票,却也是大罪一条。我只要去看看余老道就可以了,也并未想过逃跑,如今有人送上门来要带路,简直是好极了。”当下点头应了。

方巾头目带着贺旗一路绕行,七拐八拐,绕了有一个时辰,才来到那灯火通明的阵场,巨饶虽然不大,但是山村,全村被三条山脊隔成数块,村中多有山包,虽然阵场就在村中心的广场之上,但如果没人带路,也是极为难找的。

方巾头目一行人,就在阵场外围找了一处谷堆,躲在后面。贺旗朝那阵场看去,只见二十八盏巨型油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阵场围住,每个方位恰恰是正七之数,将整个阵场照的灯火通明,油灯一人多高,共有两部分组成,上半截自然是那油灯的灯芯,灯盘,下半截乃是一个巨大的铜盆,盆中盛满了暗黑色的液体,灯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幽暗的光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浓烈腥臭之气迎面扑来,顿时将谷堆后的众人呛的干呕起来。

“小道长,你那师傅端的奇怪,我们兄弟都觉得是个妖道。”方巾头目捂着鼻子道。

“你才是妖道呢,我师傅不曾吃你心肝,你如何空口白话,污人清白。”贺旗脸色一黑,高声骂道。心中暗想:“你说我们是骗子,我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我们却不是妖道,挨骂事小,名分是大,总是要争一争的。”

“小道长,你且说说,你师父以来就要砍村长的手脚,今天又满村的抓狗,还只要黑狗,村里没有这么多黑狗,乡亲们跑到十里八乡买了一下午才买买足八十一只黑狗,都被你师傅杀了放血盛在那铜盆里,又是杀狗,又是砍人的,不是妖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