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三天的时间慢慢考虑。”说罢,他带着王虎二人拂袖离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刘三娘脸上尽是怨毒之色,片刻,她突然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着“齐王饶命”四个字。
这样的大喊大叫很快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包括……在厨房当差的阿财,别看他一副木讷的样子,其实心思活络得紧,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刘三娘的用意,快步往清风格奔去。
王豹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殿下,再让她这么喊下去,恐怕会把太子引来。”
予恒冷冷道:“引来了正好。”
王豹看出他心中的愤怒,提醒道:“殿下,那位始终是太子,争不得,也争不起。”
王虎也忧心忡忡地道:“其实刚才殿下那样做,已经是逾越了,太子怪罪下来,咱们很难交待的,不然……还是等陛下和贵娘娘回来了再说。”
予恒一言不发地抿着唇,王豹二人说的他都知道,可只要一想到花蕊死的那么惨,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在快要走门口的时候,予怀出现了,看到刘三娘披头散发追在予恒后面的模样,大为诧异,拉住她道:“这是怎么了?”
看到予怀,刘三娘哭着跪了下来,“殿下慈悲,快救救奴婢!”
予怀被她弄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王觉得是奴婢陷害姑姑,非要努力认罪下毒,奴婢不认,他……他就逼奴婢服下金蚕蛊毒!”
听完刘三娘的话,予怀骇然色变,金蚕蛊是什么东西,他是知道的,大哥……怎么会有那种阴毒东西?
跟这个比,更令他震惊的是予恒竟然私自逼供他的人,还强迫服下金蚕蛊毒,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在让阿财扶住刘三娘后,予怀来到停下步伐的予恒面前,言语间含了几分薄怒,“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错。”听到予恒承认,予怀面色一沉,寒声道:“简直荒唐,把解药交出来。”
予恒平静地道:“那得看她自己了。”
对视片刻,予怀突然笑了起来,厌恶地道:“看来花蕊没少在你面前嚼舌根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饶她。”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予恒勉强压抑的愤怒如火山一般喷薄而出,“饶她?你那也叫饶她吗?五脏六腑,全身肋骨,就没一处好的!”
予怀眼底掠过一丝歉疚,但也仅此而已,转瞬恢复了一惯的漠然,“那是她咎由自取。”
予恒气得连连摇头,“花蕊拼了命地维护你,临死之前,还让我一定要帮你,结果却换来你一句‘咎由自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太子殿下!”
予怀惊声道:“你……你临死之前?她死了?”
“被你打成那个样子,还能不死吗?”说到这里,予恒气极反笑,“再说了,这不正合了太子殿下您的心意吗?”
予怀被他说得有些不安,低低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予恒讽刺道:“是不知道棍子会打死人,还是不知道人会死?”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五章 真真假假他的态度惹怒了予怀,仅有的内疚与不安也在这份恼怒中烟消云散,“她犯错在先,我依律处置,有何不对?倒是你,私闯东宫也就算了,竟然还对我宫里的人下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
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予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他哽咽道:“我眼中一直都有太子,但太子……已经被小人迷惑的看不清人心,更看不清真相。”
予怀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冷哼道:“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殿下。”王豹怕再争论下去予恒会吃亏,小声劝道:“卑职知道殿下痛心姑姑惨死,但人死不能复生,继续争论下去,只会让那些小人得意,还是先行退去,慢慢再做打算。”
予恒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也不知将王豹的劝说听进去了没有,另一边,予怀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再次催促。
“殿下!”在王豹急得冒汗时,予恒终于有了反应,“我没有下毒。”
刘三娘一怔,旋即急促地道:“你明明……”
“我明明逼你吞了药是吗?”予恒随口接过她的话,旋即轻蔑地道:“你真以为我会有那种阴损的毒药吗,不过是一颗补气益血的药丸,用来吓唬你的罢了。”
听到这话,刘三娘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真?”
“倒是惜命得紧。”予恒讽刺了一句,道:“大夫还在,让他把一下脉就知道了。”
在予怀的示意下,大夫上前给刘三娘把脉,果然如予恒所言那般,一切正常,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臣现在可以走了吗?太子!”予恒刻意咬重了“太子”两个字,借此稍稍宣胸口无处可出的怒气。
“走吧。”在予恒转过身时,予怀突然又开口,“齐王近日多有操劳,如今朝中无事,齐王就留在府中好生歇息吧。”
予恒身子一僵,别看予怀表面说得客气,其实是夺他的权,让他变成闲人一个,但……予怀是太子,他有这个权力。
予恒深吸一口气,回身迎着予怀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字道:“多谢太子关心,臣……感激涕零。”
曾几何时,他在这里与予怀把酒言欢,无所不谈,可现在……物是人非。
“臣还有一个请求,望太子恩允。”
“讲。”
“无论花蕊生前是对是错,都是姨娘身边的人,人死如灯灭,还请太子看在姨娘的面上,让臣将她带回去安葬,也算是给她最后一份体面。”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予怀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好。”
“多谢太子。”在经过刘三娘身边时,予恒脚步微微一顿,继而大步离去,在他身后,是见鬼一样的刘三娘。
“金蚕蛊是苗疆最利害的蛊毒,又岂是寻常大夫能够检查出来的,蠢货。”
这是予恒趁着在她身边停留时说的话,这么说来……她真的中了金蚕蛊的毒,只是……那个大夫没有检查出来?又或者说予恒在撒谎吓她?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等她回来神来想找予恒问个清楚明白时,后者早已经走得不见踪影,见予怀也要离开,她赶紧叫住道:“殿下,齐王他……”
予怀这会儿也是心烦得紧,不耐烦地道:“我已经处置了齐王,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
见他这么说,刘三娘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待四周的人都散去后,阿财过来扶起她,庆幸地道:“还好太子不相信齐王,否则麻烦就大了。”
刘三娘却不像他那么高兴,面色铁青地道:“现在已经足够麻烦得了!”
阿财听着这话不对,疑惑地道:“怎么了?”
在听刘三娘说了予恒那番话后,阿财也是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地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刘三娘犹豫片刻,道:“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宁月仔细监视太子。”
阿财心思一动,已是猜到了她要去哪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是该要回去一趟。”
夜,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