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先前死去的百姓尸体关押在一起,人为的制造瘟疫。”
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倏然揭穿,纵是谨慎如步允也难掩惊骇之色,“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何需人说,当年萧若傲进攻我朝的时候,就曾用过这样的招数,害死许多无辜百姓,连本王也险些丧命。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但本王一直都记着,本王发誓,同样的当绝不会再上第二次。”说到这里,东方泽突然笑了起来,“你倒是深得你主子的真传,连使出来的阴谋诡计都一样,佩服佩服。”
步允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甘心地道:“这么说来,我先前收到的情节都是假的?”
“不这样,怎么引你上当。” 东方泽拂一拂袖子,漫然道:“他们出城当日就被隔离了,所以……并没有一个士兵染上瘟疫!”
步允瘫在地上,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计策,原来一直是个笑话。
张启凌接过辛月递来的汤药,一边吹着热气一边道:“说吧,你主子在哪里。”
“陛下……”步允喃喃自语,低头盯着被烛光拉成长长一条的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呜!呜呜!”寒风呼啸不止,不时从帐帘缝隙中钻进来,吹得烛火明暗不定,烛缓缓滴落,顺着烛台结成倒珊瑚的样子。
东方泽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赶紧交待,本王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人都死了,还要全尸做什么,你喜欢的话,只管拿去喂鹰喂狗。”步允不以为然的说着,随即道:“我固然是输了,可你们也没有赢,很快……很快陛下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全部要大难临头,金陵乃至整个北周都会血流成河!” 他眼底闪烁着仇恨嗜血的光芒。
“我知道萧若傲走的时候带走了几千士兵,但他连应天都丢了,凭那几千人又能闹出什么花样来。”东方泽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回来倒好了,省得本王派人四处追捕。”
步允冽嘴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怕是没机会了。”张启凌喝过药,凉声道:“你生前做孽太多,一下地府就得去十八层地狱受罚,咱们根本见不到。不过我倒可以把萧若傲送下来给你做伴,省得你独自一人在地狱里难熬。”说罢,他示意辛月取来地图,一边与辛月低语一边在地图上划动,当他手指划过皇宫四周的护城河时,步允瞳孔微微一缩,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又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半晌,张启凌抬起清俊的眉眼,“我问你最后一遍,萧若傲在哪里?”
在短暂的沉默后,步允开口道:“好,我告诉你们。”
见他松口,东方泽心中一喜,急忙道:“快说。”
望着东方泽急切的模样,步允嘴角扯出一丝嘲弄之意,“陛下在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就算你们翻遍应天,也休想找到。”
步允的一再戏弄,终于耗尽了东方泽的耐心,他一把攥住步允的衣襟,生生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你非要吃罚酒,本王成全你,本王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来人!”
“不必了。”张启凌唤住准备用刑的东方泽,说出一句谁也意想不到的话,“我已经知道萧若傲在哪里了。”
听到这话,别说东方泽,就连步允也满面诧异,他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你怎么可能知道。”
张启凌微微一笑,“因为你告诉我了。”
步允激动地道:“胡说,我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未必一定要说出来,表情甚至眼神同样可以说明一切。”辛月凉声道:“我夫君故意拿地图试你,果不其然,你在看到我夫君手指划过护城河时,眼神有所异常,可见这条护城河与萧若傲有关。”
步允没想到连那么细微的神情也没逃过张启凌的眼睛,一时慌乱不已,强自镇定道:“我眼睛动一下就叫有关了,真是好笑,难不成陛下还能藏在河里吗?”
“河里当然不能藏身,但他却可以通过护城河离开应天。”张启凌目光锐利如箭,直刺步允,“据我所知,这条护城河是引城外之水入城,换而言之,护城河可以直通城外。”
步允暗自蜷紧袖中的双手,面上则是一副满不在乎之色,“确实如此,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有人可以憋气游到城外吧?就算游到最近的那一边,至少也得半个时辰,中途连个换气的地方都没有。”
东方泽微微皱眉,步允说的没错,人毕竟是生活在陆地上的,无论水性多好,都不可能一口气憋足半个时辰。
第一卷 第九百零四章 解开逃离之迷
这么一来,借护城河离开应天的猜测就说不通了,与之相比,密道倒更合理一些,可他们翻遍皇宫,并没有找到任何密道。
究竟……萧若傲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就在东方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张启凌突然道:“这几年楚帝伐了祁连山大量树木,你知道是用来做什么吗?”这句看似全不相干的话,却令步允眼皮狠狠一跳,指甲一下子掐进了掌心里,借着掌心的剧痛勉力维持着平静,“树木当然是用来修建房子的,不然还能做什么?”
“那就奇怪了,这两年木材源源不断送进宫城,可既没有扩建宫城,也没有听说修建行宫,你说说,那些木材都去哪里了?”
步允不自在地别过头,“我怎么知道。”
张启凌将他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微笑道:“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几年前,护城河堤有些崩塌,楚帝便下令将那一段河堤围了起来,并召集工匠修补,这原本只是一桩小事,结果召集了几千人,修了整整三年。”
“我知道这件事,当年修河堤的时候,有工部官员建议陛下将护城河挖深一丈,所以才费了这么长时日。”
张启凌颔首道:“不错,是这么一回事,我也问过,那个官员姓许,是工部尚书,就在我们抵达应天的前几天,护城河修补完成,这位许尚也因病过逝,你说巧不巧?”
步允故作镇定地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有什么巧的。”
张启凌也不生气,淡然道:“那我再说一件事,祁连山被伐的都是上百年的柏树,这些柏树材质坚实平滑,耐磨耐潮,是上等的造船材料。”
“一个人确实没法憋气半个时辰,但如果将他关在密不透风的大木匣子里,那么木匣中剩余的空气,足以支撑他潜渡护城河。”
东方泽恍然道:“是啊,本王怎么没想到,我这就派人沿途追寻,几千人一起逃走,必定有痕迹留下。”
张启凌摇头道:“他们顺着水路一路南行,你没有船只,怎么追捕?”
“船